直到他被抬上担架,医护人员转过头要她带着证件跟上来时,她又回过神,为另一项事实给惊到。
他的证件……她要从哪生出来?
「我……我没有--」
「什么?」
她突然发狂似的大叫,令两名医护人员也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认识他呀!」说完,她把门用力甩上,然后滑坐下来,忍不住哭了出来。
外面医护人员猛按门铃以及敲着门板,而她只是掩着耳朵,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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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离家那一天的场景,而对话也一如记忆般的重述了一遍。
「我要结婚了!」父亲将他叫进客厅说道。
他睁大眼睛。「结婚?你……妈过世不到半年,你就要再结婚?」
「你妈不会介意这件事,她一定也很希望我可以再为这个家找到一个女主人,你也应该有新妈妈管教。」
「我已经快成年,不需要新妈妈来管教!」他瞪着父亲,知道世界上最自私的男人莫过于此。
母亲很爱父亲的,但父亲回报母亲的却只有不断的背叛和伤害,所以在母亲死后半年,他就要将自己在外面胡搞上的女人正式迎回家,他该说--这时间算长的了,至少还忍了半年,而不是一、两个月?!
尽管满心的不悦和不满,甚至是怨恨父亲对母亲的寡情,但他决定父子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再将他视为亲人,这个男人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所以对父亲再婚的事,他冷漠以对,不赞同也不反对。
只是--当他看到父亲引见他的新婚妻子,难以置信的背叛和愤怒如火山般的爆开。
他作梦也没想到,他的新妈妈竟是他的秘密恋人--他的家庭教师!
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曾是他最信任也最亲密的女人。
不发一言,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毫不意外的,他知道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这回情景跟记忆有些不同,一开房门,就看到她站在房间中央等他,而非记忆中的敲门而入。
「原谅我!我是不得已的,我欠了一笔债,极需要钱,而你父亲愿意帮我!」她恳求道。
「妳要钱?我也有钱!」他吼道。
「不够的,那超过你的能力范围。」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所以妳甘愿卖身?」
「……是的。」「老师」垂下眼睛。「我不敢期望你能理解,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即使嫁给你父亲,我对你的心意也不变……」一边说,她的身躯一边向他靠过来,软声细气的喷向他耳边。
「妳这是什么意思?」他僵硬着身体。
「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跟你父亲结婚而有所改变……」她的手轻轻画过他的胸口,沿着中间骨椎滑下,然后在他的敏感处上方两公分处停下。「我--还是可以跟过去一样,继续当你的『家庭老师』,你父亲……很满意我对你的『教导』,直夸你的英文成绩进步神速呢!」
听完她的话,他只有一个感觉,恶心想吐。长这么大以来,她是除了父亲以外,第一个让他如此由衷感到厌恶的人,厌恶到恨不得伸手把她给掐死!他彻底看清了在那张美丽脸庞下的丑陋。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远离他的身子,用的力道足以将她纤细的手腕给扳断,让她痛呼失声,眼泪进出。「给我听好!Bitch,我父亲也是male dog,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配在一起刚刚好!狗、男、女!」他冷声冷语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就把她狠狠地甩到地上,再多跟她接触一秒,他怕自己会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他转身欲离时,她却发出尖锐的笑声说道:「你以为自己就不是male dog?你跟你父亲在干我的时候,姿势和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天呀!一听到这话,他抓狂了!转过身,他冲了回去--正打算把她给杀了然后再与她同归于尽时,好好摆在桌上母亲的照片,突然重重倒了下来。
他顿时停住了脚,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换个方向,走到书桌前拿起母亲的照片看了半晌。
「妳滚!在我把妳杀了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可是,下一幕她居然没有像记忆中的离开,反而靠近他的背后,对他说:「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猛地一震,想起她刚担任他的家庭教师时,母亲因为生病而无暇顾及他,当他不小心染上感冒生病时,是「老师」发现了他的异样,进而照顾他,然后--他开始仰慕她、依赖她……
嗅!他恨极了,恨她居然还敢唤起过去相处的记忆来撩动他,以为他会心软吗?剎那间,他忘记一切,只想狠狠伤害她、教训她。
「……穿上衣服,我们去看医生--」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温柔,完全……没有一丝悔意!
转过身,将她压倒在床上,然后掐住她脖子。
她到底预谋多久了?
利用进他家做家庭老师的机会,一边引诱他,一边引诱他的父亲吗?天!他母亲还在世耶!她居然敢这样做?
母亲曾经发觉过吗?母亲是否在死前那段跟病魔挣扎求生的岁月中,还要饱尝被背叛之苦?而且受诱惑的不是只有那常出轨的丈夫,还有一生最宝贝的儿子?
若母亲真发现了,教她情何以堪?一思及母亲曾经受到这样的痛苦,他几乎无法承受。
掐死她!把这个狐狸精给掐死!
可是--有些不太对,在他掌下的面容不是她,而是--好面熟,他松开手劲,困惑地俯下身子想要看清楚,可那脸庞似乎像会变脸一般,一下是老师,一下又是另一个人。
她是谁?那份熟悉感,以及看到她所产生的莫名感受,不觉令他冷静下来--只是他头好痛,全身忽冷忽热的,让他再也承受不住,接下来--便是一片黑暗笼罩……而耳边则一直响着哦咿哦咿的声音。
最后残存在脑中的念头是--他是不是杀了她?「老师」死了!所以警察来抓他了……
再度睁开眼,陌生的环境令他一阵茫然。
唰--
旁边的帘子被推开,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醒过来了?好一点了吗?」护士小姐先检查他的体温,再看看点滴的流速,确认没问题后才转向他。「现在要麻烦你回答我一些问题。」
「这是--哪一家医院?」他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记忆。
「XX医院。」护士小姐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身分证字号是?」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了看四周,这是间四人病房,除了他以外,其它床位尚是空的。
「……是谁送我来的?」
「是位--」护士小姐低头看了下资料。「姓柏的小姐,不过她也不知道你的资料,所以现在--」
他打断她。「她人呢?」
「她帮你办了住院手续,缴完钱就走了。」
「走了?」他不禁抓紧被子,她……拋下他了?「我在这多久了?」
「你是早上送到的,因为严重感冒发高烧,所以我们先帮你打了退烧针,再吊点滴。」护士说明道:「不过那个送你来的小姐好象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基本资料,所以我们现在要补写一下,你身上有带什么证件吗?」
他沉默下来,然后摇摇头。「我现在身上没带。」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和长运动裤。
「对了!那个小姐有把你的东西送过来,看看有没有放进里面。」护士小姐将旁边的柜子拉开,拿出一袋东西。
死命瞪着那袋子。「她什么时候送来的?」
「中午的时候,是三个小时前的事了。」
他翻了一下,里面都是她买给他的衣服,连盥洗用具也都放了进去。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翻找,直到看见衣服与衣服之间夹了一个信封,还没拿起,几乎可以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
「有吗?证件有没有放在里面?」
「没有!她大概是忘了。」他抬起头,倏地对护士小姐露出笑容,而这一笑立刻让护士小姐看呆了。
「没关系,证件以后再补上,我先说我的名字和身分证字号,可以吗?」他语气温柔地说道。
「喔!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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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怎么有空来做头发?而且还那么早……」好友萝拉一边帮她洗头发,一边说道。
「今天没法睡了,索性来找妳,做头发、做脸,慰劳自己一下。」淳宁闭着眼睛说道。
方才已经做完脸部的清洁、保养,现在则继续处理头发。
现在洗头真的很舒服,可以选择躺在一个台子上,让人在头上按摩指压,洗完之后直接冲水,也不用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