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去期望一个人可以完全懂妳,却不要求任何回报!
皓有向她宣扬过他的存在吗?并没有!初时以为是皓害羞或是自信,觉得不需多此一举,她拿此做为皓断掉音讯的合理理由,但皓的本意真是如此吗?
她并没有真的了解过皓,至少--在他们分隔两地之后,她完全没有注意、看到皓的转变和想法,因为不明白,所以才会愈行愈远,直到再也无法交会。
更卑鄙的是,她为了再度得到皓的爱,不惜放弃舞蹈,愿意立时嫁给他、成为他的妻、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当有这样的意念产生时,舞蹈之神才会离她远去……
原来--真是她的缘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领悟到这点之后,她走向莱茵河,原先慢慢走,最后快步跑了起来。噢!冀求莱茵河水可以涤尽她的错误,让她可以原谅自己。
在抵达河边时,她蹲跪了下来,触碰那冰凉的水,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但某种疯狂的意念也涌上。
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让自己一丝不挂赤裸地走进莱茵河中。
河水很冰冷,一进去她立刻猛打冷颤,可她不退缩,只是往前进,直到水及腰部,她才停下,捧起一把水在掌心,深吸口气。
「悠悠的莱菌河水,今天我在你怀中涤去我过去所犯的自大和错误。」她让河水从头顶流泄而下。
「悠悠的莱茵河水,今天我在你怀中谦卑地祈求--让我抛掉过去的自私和对爱情的迷惘,可以重生。」她整个人坐下,让河水淹没她的头顶。
悠悠的莱茵河水,把我对皓的所有恨与怨念都带走,只留下曾存在我们之间最纯净之爱的回忆。
直到再也无法呼吸时,才冲出水面,如此反复数次,每一次,有些记忆浮上,有些感觉更清楚了,她再一次重新检视自己,再一次认清自己,心头愈来愈热。
悠悠的莱茵河水,请让我有个重新的开始--
她闭眼切切祈求,直到寒冷刺骨,再也忍受不住,才往河边开始走去,可是脚突然一阵抽筋,让她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猝不及防,喝了好几口河水,呛得她头昏眼花,欲挣扎坐起时,脚又痛得无法配合,水不断地淹过她的头,恐惧不禁涌上,难道她就此--
一双手臂从她腋下提抱起来,让她摆脱水困,得以重新呼吸,她用力的呛咳,待平静下来时,却发现救她的人动也不动,两人仍置身在水里,手臂也依旧搁在她的双峰。
另一种惊慌涌上,没忘了自己此刻一丝不挂,若对方是男人,他又岂会……
可这种惊慌在十秒后就褪去了,虽没有回头,但可以从那人拥抱她的力道以及所散发的存在感认出来。
「你……要不要放开我?」她抖着声音问道。
她叹口气,正想跟他说待在水里很冷,可不可以离开……
「妳想往前还是往后?」
她愣了愣,沉默一下。「如果我说往前呢?」
「那就走呀!」
「--你要跟我一起?」
「当然!我们是搭档。」他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话令她一阵颤栗。「你是认真的?」
「帝?夏尔从不说假话。」
「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关系,我懂就好!」
一声轻叹。「这话--在『当下』是说真的吧?」
「是!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她毫不怀疑,他大概会跟那一夜同她一起跳下楼般的走进莱茵河里,直到现在她才肯承认,某种联系早在那一夜时就已产生。
他们都还没走出那个漩涡。
打了个冷颤。「往后,回去吧……我想穿上衣服。」牙齿边说边打颤,忍不住缩往后贴近他火热身躯取暖。
他没有异议,抱起她转身往岸上走,待她穿上衣服后,他已经找来一些枯枝生起火来,让她的身子暖和起来。
她望着平静无波的河面,身体不再打颤,回暖后心情也异常的平静。「你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出卖的!还记得吗?」
「记得!」
「我曾经为了梦想出卖我的爱情。」
「……」
「结果--我的爱情没了,梦想也没实现,可--我现在不想再两头落空了。」她深吸口气。「所以我决定要努力实现我的梦想,继续做另外一件可以让我活着开心的事--跳舞。」
她望向他。「这辈子只怕我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若你跟我在一起,只想要性不要爱,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没有责任,谁先感到厌倦可以立刻提出分手,绝不拖泥带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
他瞇起眼。「听起来不错,但我拒绝。」
「咦?」
「我曾经出卖舞蹈以换取自由,但是我发现我只能在舞蹈中寻到自由,但就像我之前提出的--我愿意出卖自尊以赢得伴侣,妳觉得结果会如何呢?」他看着她。「我不在乎妳会不会爱我,但妳是我选的搭档,我不想放弃妳。」
她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我不介意当你的搭档,但我不承诺期限。」
「好!这就够了!除非妳找到比我更好的,或者我找到比妳更好的,我们就结束合作关系。」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当然--我不认为妳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她瞪着他,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呀!是很难再找到比你更自大、傲慢的。」
看到她再度露出笑颜,他全身紧绷的情绪才慢慢松懈下来。「我有足够的条件傲慢,不是吗?」
真是自傲无比!对他好气又好笑,不过他有此自信,她又何尝没有,能被帝?夏尔选为搭档的人,自然也有过人之处呀!想到这,她不禁又笑了。
「想到什么笑出来?」
「秘密,」
「需要我提醒妳吗?搭档之间不可以有任何虚假、欺瞒--」
「我想跳舞!」她站起身,手伸向他。「我们先来跳舞吧!我们先从默契良好的舞蹈搭档做起。」
其它的则以后再说吗?帝压抑着问题,注视地一会儿,然后伸手握住她的,然后一跃而上,「好呀!就先从这里开始。」
月光下,围着火,淙淙水声、高低不一的虫鸣和着夜莺啼声是唯一的音乐,他们随兴的舞着,时而芭蕾,时而随兴扭动,不顾章法,只管痛快。
她现在不想说到爱,他也不勉强,可他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改变她想法的机会。
当舞到筋疲力尽,当舞到不能再舞的那一天--
他将会好好地诱她同意当他永恒终生的搭档。
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帝默默地对纯净的莱茵河由衷的发誓。
【全书完】
编注:有关「皓」的相关爱情故事,请见花蝶808《男人》。
写作小札
悲莫悲兮生别离--
写男人女人之间的分开,最难的不是写死刮,而是写生离。
死别会为爱情披上一层庄严、圣洁的面纱,可以毫不保留的去思念通往爱情的美好,而所有的不美好则都与死亡一起埋进土中。
但生离不同,是硬生生地将恋人之间的冲突与问题拉出来看。
爱情很美好,但却不能不顾现实面,和笔下这些痴男怨女走一回,像折磨似的逼自己跟着苦痛,可走完之后,却又觉得人生处处是风景。
只要认真走过,不管结果如何,总会留下一些真实的存在。
这是我写完《男人》、《女人》后最深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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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赶稿的感觉,这次终于再现……只是当打上全书完时,是《女人》写完,卸下是黎玫蓝及帝的故事完结,关于他们的故事我还想要说下去,包括他们离开维因农庄后发生的事,帝跟玫蓝追求舞道、爱情之道的过程,都是想写的,但已连续写了两本跟黎玫蓝有关的故事,有点……所以会暂时搁着,等觉得他俩故事现世的时间到了,就会将之写出来。
书名多少会限制创作感,尤其《女人》,光看名字就有多少事可说呀?但因为主题还是在黎玫蓝这个女人的身上,仍着重在她处理感情的历程上,在写黎玫蓝时,我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在写隐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黎玫蓝--一个美丽耀眼、极具才华的特别女子。
成为绝世美女--这应是存在每个女人心中小小的渴望吧!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验?曾像白雪公主的后母王后一般,站在镜子前,问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嘿嘿!答案当然都是自己喽!^^
美丽又有才华,能得到众人注目肯定的女人,唉唉!觉得她们的命运比别人多一分坎坷,翻开古今中外历史,这些女人有得到幸福爱情的,我竟找不到几个人,让我不禁悚然,难道上天就是不会让人十全十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