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飘雪倚在边沁怀中,只觉他胸膛既宽广又厚实,自己的心则是愈跳愈快,最后竟情不自禁地把头深深埋在他胸间,呢喃遭:「好哥哥,你带我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边沁闻言心惊,发觉南飘雪身子烫得犹似火炉一般,他就着月光细看她的容颜:只见钗横发乱、两颊似火、星眸迷离、樱口微张,眉梢眼角净是春意。
边沁不敢多看,沉声道:「你意守丹田、灵台清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一点都不难受啊!我的身子轻飘飘的,我的心儿也轻飘飘的;好哥哥,你这样抱着我,我好舒服呢!」南飘雪口中呢喃,玉臂攀着边沁颈项,柔软的胸脯不住摩挲他的胸膛。
边沁软玉温香在抱,鼻中嗅着阵阵幽香,耳间听着细细娇喘,不论他多镇定沉着,竟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自己刚才说的那套「意守丹田,灵台清明」,此刻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了。
「好哥哥,我的心好热、我的身子也好热……」南飘雪说话问,已自行扯开翠绿衫子,露出雪肌玉肤和一领鲜红肚兜,身子更是紧紧挨着边沁,呻吟道:「好哥哥,抱我、抱紧我……」
边沁呼吸声不由得急促起来,气息一个不稳,险些从屋檐上掉了下来。只得停下脚步,颤抖着替她掩上衣襟,低声叹道:「边沁虽有浪子之名,可也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今天让你这丫头一揽,怎么就心浮气躁起来?」
南飘雪只觉身子愈来愈热,神志已然全失,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话。她一只手缓缓地探人边沁衣襟,肆意摸索,娇喘道:「好哥哥,吻我、吻我……」
一个是神志已失,一个是意乱情迷,边沁再也把持不住,俯身就往她唇上吻去,舌头分开贝齿,两人抵死缠绵。
忽然惊雷电闪,一阵骤雨如瀑布般泻下,边沁神志突然清明起来,立刻离了南飘雪的唇,心中暗自惭愧:乘人之危,我如此行径,和符世休那淫贼又有何异?
见南飘雪双手仍轻柔地爱抚自己胸膛,一咬牙,点了她穴道。
南飘雪双手软软垂下,微微一愣,「你做什么?」随即又痴痴迷迷地笑了起来,呻吟道:「好哥哥,你怕我逃了是不是?你真坏,你这个冤家……」
边沁耳中听着这缠绵情话,内心一阵悸动,险些又要把持不住。他任由大雨泼洒身上,心中盘算着这丫头恐怕撑不到灵隐寺了,看来只得就近找地方替她解毒。
人喧马嘶,将军府的人马已经开始在杭州城内大肆搜索。边沁手中抱着这干娇百媚的烫手山芋,心中也是情欲如潮,难以抑制,内外交攻,当真是辛苦异常。
南飘雪偏偏又于此时开口:「冤家,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你这野丫头平时豪爽不羁,和男子汉没两样,没想到一动情,竞成了娇艳缠绵的俏姑娘。你的‘冤家’今天可要被你整死了!」边沁喃喃自语,体内真气紊乱,脚下也是步步维艰。
好容易躲过三道巡城兵马,挨到西湖畔,眼前却是灯火闪烁,又是一道兵马过来。「若非这场大雨,我们两人只怕早已被追兵发现。眼前已避无可避,看来只有行险侥幸了。」边沁见西湖畔青石桥下系着一叶扁舟,纵身一跳,跃进水中。
边沁潜入水中,直等到兵马过后,才浮出水面,南飘雪给冷水一激,也清醒了些,哆嗦开口:「好、好冷……」
边沁压低声音说:「别说话!」抱住南飘雪身子,他悄悄地游至小舟旁,纵身一跃,上了小舟。
南飘雪攀住船沿,急道:「拉我上去!」
「你先在湖水里浸浸吧!」
南飘雪大怒:「混球!你想把我冻死啊?」
「你中了符世休的‘阴阳和合散’,若是不想拿我当解药,还是先在湖水里浸一会儿比较好。」边沁盘膝而坐,试着调和体内紊乱的真气。
南飘雪模模糊糊忆起前事,嗫嚅开口询问:「是你救了我?」随即又气乎乎地说:「你身上既然有解药,怎么还让我泡在水中?」
边沁一听,险些真气又要走岔了路,叹道:「我要是真有解药,也不会让姑娘浸在水中了。」
「你自己刚才明明说有的啊!」南飘雪不服气地说。
边沁脸一红,遇着这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他还真是无话可说。「这、这……」
南飘雪见他无言以对,得意洋洋地就要自行爬上小船,边沁见状,忙止住她,低声说:「‘阴阳和合散’不是毒药,是、是春药……」
「春药?!」南飘雪平日喜欢在酒楼兵营里打转,阅历颇丰,自然知道什么是「春药」,双颊不由得一片绯红。 ’
「你要是爬上船来,不仅姑娘糟了,我也糟了。」边沁苦笑道,「本来想将姑娘送至灵隐寺,借无嗔老和尚的玄冰寒玉一用,好替姑娘化解体内的药性。不过……」
南飘雪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小声地问:「不、不过什么?」
边沁微微发窘,不敢看着她,眼观鼻、鼻观心,缓缓地说:「不过药性发作得太快、太猛,姑娘撑不住,我、我也挡不住……」
「你也被下药了吗?那你怎么不用下水泡泡?」南飘雪抬起头来,疑惑地问。
边沁再次哑口无言,勉强转开话题,「还好春寒料峭,湖水尚冰,你在湖里浸上一个时辰,药性应可化解。」
南飘雪没好气地说:「在湖里浸上一个时辰?等药性化解完毕,我恐怕也已经冻死了!」
边沁也火了,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怕冷,尽管上船来!我保证你马上热情如火!」
南飘雪脸又红了,嗔道:「你、你不是好人!」
「这年头好人还真是难做。」边沁看了她一眼,心又软了,叹道:「我千辛万苦救你出来,却得听你奚落。边沁还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是边沁?丐帮帮主边沁?」南飘雪不禁一愣。
「没错,我就是边沁!」边沁揭开面罩,微微一笑。
「你、你……」南飘雪一看见他的脸,发现他就是酒楼遇见的那个穷酸书生,不禁失声惊呼,粉颊瞬间红得像个大苹果,恨不得直接沉到水里淹死算了。
「小心点!你要是淹死了,我可就少了个‘义结金兰’的好妹子了。」边沁忙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
南飘雪闻言,更是窘得厉害,讷讷地说:「边、边帮主,久……久仰了。」
「叫我边大哥吧!反正你也叫得蛮顺口的。」边沁见这莽姑娘忽然手足无措起来,不禁开起玩笑。
「边、边大哥,」南飘雪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心头小鹿乱撞。「你会到将军府去,难道是特地来救我的?」
「那是事有凑巧,倒不是特意为之。」
南飘雪微觉失望,就着淡淡的月光,细细端详边沁容貌: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鼻若悬胆、嘴角含笑,实在是一个极为好看的男人,而颊边那道伤疤,不但无损他的丰采,反倒更增添些许粗犷的男性魅力。
边沁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盯着直瞧,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姑娘,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未免……」
「你长得好看,我才看你啊!」南飘雪回过神来,羞涩一现即逝,又恢复一派潇洒自若。「我叫做南飘雪,边大哥叫我小雪就行了。」
边沁莞尔一笑,也跟着轻松起来,「爽朗明快,正是姑娘本色,是我失言了。」
南飘雪听他称赞自己,好生开心,笑问:「对了!边大哥,你怎会一身黑衣蒙面地潜进将军府?」
「我进入将军府,是为了盗取兵符!」
南飘雪大惊失色,「盗取兵符?为什么?」
边沁正色道:「因为燕支国勾结符世休,想夺了谢景升守备之职,等符世休接了古北口兵符,燕支便要大举南下、侵我疆土!」
南飘雪大怒:「这老匹夫!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否则你是堂堂南军门的孙女,符世休纵使再好色,又岂敢对你肆无忌惮?」
南飘雪这才恍然大悟,再问:「边大哥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不直接杀了这狗贼?」
「朝廷命官,毕竟不容江湖草莽擅杀,否则,岂不是乱了法度纲纪?」边沁笑了笑,眼神透露些许无奈。
南飘雪定定注视边沁,温柔一笑,「边大哥要是不入将军府盗兵符,只怕也救不了小雪了。」
边沁见她脸上布满柔情,心中一惊,「你药性又发作了?」
南飘雪大窘,气红了脸,「你才又发作了呢!讨厌鬼!大傻瓜!」
边沁被骂得莫名其妙,但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又恢复正常了。」
南飘雪又羞又气,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那么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心神恍惚之间,手一松,竟然沉了下去。
第四章
边沁见状,刚想伸出援手,忽见两条人影似雁渡寒潭,在湖面上急掠而来。他转而低声吩咐小雪。「有敌人,快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