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火凤凰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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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美婢负责他的食、衣、住、行,慕容靖雪是黄泉阎内最懂得生活情趣的人,连风满楼都感到佩服。

  他朝四名婢女颔首赞美,“女人就要温驯一点才抓得住男人的心,还是你们对我最好了,懂我的心事,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哪像我那泼辣师妹,这世上敢娶她的男人得要非常有耐心才驯服得了她。为那可怜的男人乾一杯,霏霏,帮我斟酒。”

  仰首乾了一杯黄桂稠酒开了胃,他随即又想起那件恼人的事。

  “唉!老爹,你可真是存心和孩儿过不去,替我找了个大麻烦,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本来想找师妹帮我去开封走一趟,把信物给要回来,解除两家婚的的,这下子……唉!不得不亲自去了,我的头是愈来愈疼了。的的,赶快帮我按一按。”

  其中一名美婢应了声,一双巧手在他鬓边力道适中的按摩,将头部的穴道疏通一番。“公子,这样好多了吗?”

  他闭着眼,放松了筋骨,“是好多了,可是问题还是没解决,只有过一天算一天,要我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为妻,说什么也太强人所难了,况且我对这种指腹为婚的亲事本就不赞同,对她也是不公平,我这是为她着想不是吗?”像是找到了答案,他心也安了。

  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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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凤凰来到距离屋舍不远处,便不再前进了。

  她还来这儿作什么呢?

  自从绝师兄娶妻之后便不住在原来的居所,而在后山盖了间屋子,屋外围着竹篱,闲来无事便与妻子瑰仙养鸡、种菜,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

  她从未想过绝师兄会有这一面,也只有在妻子面前他才会呈现出他的“多情”,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师妹罢了。

  “凤姐姐?”

  这一声叫唤将她从苦涩的思绪中拉回,几时走到了门槛,她居然浑然未觉。

  正在屋里用膳的两人发现她的到来,瑰仙笑容可掬的招呼道:“凤姐姐,你用过早膳了没有?进来跟我们一道用,我煮得不是很好,你可别笑哦。”她孩子气的吐着舌头。

  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火凤凰无法气她或恨她。

  她的眼光溜向走过来的绝长命,向来冷峻的脸孔在妻子面前早巳消失无踪。火凤凰心口一揪,低声说道:

  “绝师兄,打扰你们了。”

  “还没吃的话就进来一起用,瑰仙希望有人多给她些意见。”看向妻子,他的眼光温柔得快滴出水来,这时的绝长命只是一名深爱妻子的男人,不是人人闻名丧胆的“绝命杀手”。

  火凤凰心像被数万支钉插过一般,强捺住疼痛,

  “不了,绝师兄,我已经用过了,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阁主要我近日到各分舵巡视,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这里就有劳绝师兄操心了。”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每天看着他们夫妻俩你侬我依的模样,早晚会逼疯她的,所以才主动向阁主要求到外地一段时间,藉机疗伤。

  “我知道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他领首回道。

  “那我走了,师嫂,再见。”这声“师嫂”多难开口呀!

  瑰仙挥挥小手,“凤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

  火凤凰点下螓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块伤心地。

  从她九岁那年被师父上官鹤带回黄泉阁,由于脸上的伤痕常常会被其他人耻笑,害得她愈来愈不愿与人相处,总是躲在角落不言不语,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绝师兄便主动坐在她身边指点她功夫,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总会默默的帮助她,当其他师兄弟嘲笑她时,绝师兄就用冰冷的眼神吓退那些人。

  绝师兄是除了师父之外,第一个不会轻视她的人,所以她变得非常依赖他。等他们渐渐长大,为了能永远留在绝师兄身边,她发奋练功,不眠不休的将师父传授的功夫全学会了,因而当师父要选拔三名护法人选时,凭着她使暗器的神妙灵巧,打败其他人获选为三护法。

  原以为绝师兄对她会有感情的;没想到事与愿违,他只是把她当作师妹看待。

  所以她只有逃,逃到看不见他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此时万里无云的晴空也无法扫去她眼中的部忧色。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她的春天又在哪里呢?

  第二章

  啸月堡位于秦岭山脉的其中一座山腰间。

  提起啸月堡,最为人所知的是从北至南一般人的开们六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身上穿的布料,几乎有一半是来自啸月堡所经营的店家。只要门前挂上月字号的招牌,便代表童叟无欺,价钱绝对公道,它是商界的传奇,也是商行的巨擘。

  人人都知道啸月堡是由三位异姓兄弟当家,分别是老大司徒骏、老二熊平和老三冯玉龙,实际上是由司徒骏白手起家,后来认识两位义弟结成金兰,才一齐经营管理,事业才拓展到更远的角落。

  来到啸月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太大的门厅,四面则是走廊,中间有一方天井,廊壁间开了许多窗,透过宙棂便可窥见巧妙架设的假山流水,几经曲折后便正式进入啸月堡。

  啸月堡外墙由坚硬的花岗石块搭建而成,形成一座庞大的堡垒。原想既是商贾富豪之家,内部定是富丽堂皇、金碧辉映,充斥着浓厚的铜臭气息;没想到正好相反,不仅格局严谨,就连一花一草、一山一石也如同诗人笔下的文章,气韵内敛,摆设尽皆以简单、方便为要,不见昂贵的家具与骨董,倒像文人雅士的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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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平汗水涔涔,在龙吟厅外来回不停地走动,往里头眺望一眼,急着想找人商量,否则闷在心里会憋死的。

  说做就做,一脚跨进门槛,厅内的人受到影响全看向他。

  先开口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他精明的双眸从帐本上移开,扫了熊平一眼。

  “二哥,我跟三位帐房忙着对帐,若不是急事待会儿再说。”他是冯玉龙,也是三位结拜兄弟中外表看起来最像商人的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却也是三人中第一个娶妻成亲的人。

  冯玉龙对于结拜二哥的行为没有多大惊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熊平搔搔头,干笑道:“我知道,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谈完,绝对不会吵到你们,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理我。”他寻了个位于坐下,就算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敢打扰他们谈公事。

  冯玉龙不再理睬他,迳自转向三位帐房,“这半年来,我们在江南的米粮生意似乎有明显滑落的迹象,各分号的生意普遍与去年有差,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三位帐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在啸月堡也工作有五年以上,所以冯玉龙都会事先听取他们的意见。

  年纪最大的傅政倚老卖老地率先发言,“三当家,现在的生意难做,为了吸引客人上门,不能像以往一样一成不变,一定要耍些花招,而且市场竞争激烈,大家出来做生意无不想多赚些银子,因此我建议改变一下策略,或许可以挽回流失的客人。”

  冯玉龙微微顿首,“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我是想请三当家劝劝大当家,降低一些售价,每个人的心态都一样,同样的东西能买到便宜的,自然就会到那一家去,生意也就上门了。”

  “我不赞成。”另一名帐房李善春驳斥他的论调,

  “傅老,此言差矣,人人都知道我啸月堡价格公道、童臾无欺,如果随意就降价求售,岂不是自打嘴巴,将来还会有谁信任我们?我坚决反对降价。”

  傅政老羞成怒,“好,你不赞成降价,那你就提出一个好法子,如果行得通就算我输了。”

  李善春也动了肝火,与他卯上了,“降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倒觉得要实际调查出原因才是上策。小房,你说呢?”他偏过头询问最资浅的房文秀。

  “我也觉得不要贸然降价比较妥当,还是等查明原因再说。”房文秀中肯的说。

  李善春闻言,挑衅兼得意的看向傅政,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傅政面子挂不住,面红耳赤的嚷道:“是呀!你们年轻人自以为聪明,我老傅人老头脑也不灵光了,说什么也没人会信,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怕三人把气氛弄僵,破坏彼此的关系,冯玉龙打圆场的说:“好了,傅老,没人说你错了,但兹事体大,攸关啸月堡的信誉和名声,得从长计议才行。不过我还是会把三位的意见转达给大当家知道,让他心里先有个底,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为了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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