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摆明了在说他们是一对同志爱人,而他不想被拖进他们之间的世界。
「红雁,我的心情不太好。」目不转睛地瞪着青鸟,绿鹙突然十分平静地对红雁说道。
同样盯着青鸟像是盯住猎物不放的红雁,美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扳扳十指,他只给了绿鹙几个字:「嗯,我也是。」
给了彼此一个眼神,绿鹙和红雁开始朝青鸟缓缓逼近。
很显然的,自己送上门来的青鸟,是他们拿来发泄的最好人选。
「我们是什么交情了?心情不好就说来听听啊!把话闷在心底是多么不健康的事啊!2刚进门就想离开的青鸟陪着笑脸,拼命往后退。「说来听听嘛!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很愿意替你们分忧解劳。」
此时说好话是有点迟了,但他总得为自己的小命试一试。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的嘴怎么会这么贱,明知道这几个没幽默感的伙伴开不起玩笑,他还是会忍不住地对他们开些极有可能让自己英年早逝的玩笑。
「你会这么关心我们?」
绿鹙冷冷一笑,依旧在摩拳擦掌中前进。
「那、那是当然的啰!」青鸟开始左瞄右瞄,寻找着最有利的逃生路线。
「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诚意不足。」
红雁瞇起锐利的俊眸,冷漠的口吻充满挑剔的意味。
「是不怎么有诚意。」绿鹙带着不怀好意的口气附和。
「哎呀!有没有诚意要看我怎么表现,不能光听我的语气论断吧?这样没头没脑的批判,对我高尚的人格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高尚的人格?」
绿鹙和红雁同声冷嗤。
「哈!」青鸟尴尬一笑,决定废话说到此为止。
瞧他们一脸嘲弄的神情,就算他继续废话下去,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帮助。够聪明的话……不!他不仅够骢明,还很识时务。
所以,脚底抹油--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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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院子时,欧阳婍琪忍不住朝正在除草的男人望了一眼。
那个在花花草草中穿梭的魁梧男人,是老园丁陆伯退休之后,欧阳家新聘的园丁,他在这里工作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很难不发现,他是个极度安静的人,几乎不曾主动跟别人说话。
至少,他还不曾主动跟她说过话就是了,就连他酷酷的脸上也很少出现其它的表情。
平常,他顶多在看见她的时候向她点个头,算是跟她打招呼。他不仅长得高大魁梧,而且气势凌人,根本不像是端人饭碗的人,总让人觉得十分不易亲近,跟生性温和的陆伯形成强烈的对比。
只是,他是母亲应征进来的人,她再不习惯也不想表示反对。
母亲有她自己的喜好,她从来都不多置喙,只要母亲开心就好。
不过说实话,她的确有些好奇--
像他这样一个阳刚味十足,不到三十岁,应该充满企图心的大男人,怎么会跑来她家当起小小的园丁?或许喜欢花花草草,不是很符合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欧阳婍琪呆立于原处,直到迎上他的目光才羞涩的回神。
她竟然盯着他看,还看呆了!
天啊,好丢脸喔!
不一会儿,她就红了双颊,不知如何是好地僵在原地。如果她转头就跑,说不定会让他误会她刚刚是在发花痴,所以才会心虚地跑掉……
那……她该怎么办?
在她的脸愈来愈红,考虑是要跑走还是上前跟他说话时,欧阳家的新园丁反而主动走到她面前。
他有礼地问道:「小姐有事要我去做吗?」
他这也算是替她找台阶下吧?
本来,他不打算跟她说话,可是她一脸尴尬的模样让他狠不下心。
这声音@@
跟清哥哥的声音好像啊!
虽然听起来较为低沉、冷漠,可是真的好像好像啊!听见他的声音,欧阳婍琪不由得瞪大双眼,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小姐?」
见她半天都不说一句话,他露出了充满疑惑的神情。
「你……」欧阳婍琪盯着他看,结巴了起来。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清哥哥,欧阳婍琪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会吗?会是清哥哥来见她了吗?不!她太天真了,声音相似的人多的是,他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如此冷淡陌生,他绝不可能是她的清哥哥!
清哥哥不可能对她如此冷漠……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应,欧阳家的新园丁开口说道:「我在整理花圃,要是小姐没有事要吩咐我去做,那我先去忙了。」
跟她耗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等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他转身之际,欧阳婍琪忍不住唤住他,虽然觉得他不可能是自己的清哥哥,她遗是想和他乡说几句话。
他的声音让她产生熟悉感,忍不住想多听一些。
虽然她有清哥哥的手机号码,但她怕自己的过度依赖会惹他心烦,所以她不敢一天到晚打电话给他。
有时候,她只是想听听清哥哥的声音,并不是想吐苦水。
她对清哥哥的声音,存有某种程度的依赖倒是真的……好像一天没听到清哥哥的声音,她就会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会有种挥不去的失落感。
或许,她是对清哥哥的声音上瘾了吧!
睇了她一眼,新园丁才回答:「小姐叫我阿德就好了。」
「阿德?」
「是的!小姐,我叫阿德。」
阿德点点头,态度有礼而疏远,声音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阿德,你来我们家工作,也快一个星期了吧?」欧阳婍琪润了润唇,试图找话题跟他聊天。
「是的,小姐。」若有所思地睇着她紧张的表情,阿德的回答依旧简洁平淡:他不希望让别人对他们的交谈多作猜想,他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两人之间应有的距离。
不管有没有必要,能预防的事还是先预防比较好。
欧阳婍琪咬着下唇,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鼓起勇气,挤出笑脸说道:「你不需要喊我小姐,喊我的名字婍琪就好了。」
实际上,她是希望他的态度不要如此疏远。
她看起来……应该不可怕,也应该不是一个会让人觉得傲慢的大小姐才对啊!他为何老是一副敬她而远之的模样,感觉好伤人。
他,是第一个排斥她的人。
吁了口气,阿德才淡淡地回答:「拿人薪水的我,并不适合直呼小姐的芳名,相信小姐也不希望害我被说闲话。」
欧阳家的佣人都喊她小姐,没理由他一个小小的园丁可以破例喊她的芳名。
他的拒绝只是在提醒她,她的思虑不够周全,并无意挑衅。
欧阳婍琪张口欲言,到最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对他挤出微笑,她决定离开,终于知道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的话很有道理,教她无法反驳啊。
「小姐,妳幸福吗?」
在她才想转身之际,阿德冷不防地丢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愣了一下,欧阳婍琪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一直都很幸福啊。」
「那就好。」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德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自动走开。
欧阳婍琪傻傻地望着他健壮的背影,总觉得他方才的眼神彷佛在说着--
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此刻拥有的幸福。
那是一种带有承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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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欧阳希蕾就兴致勃勃地「挖」欧阳婍琪起床。
替女儿挑了出门穿的衣服,将女儿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之后,欧阳希蕾就亲亲热热地挽着女儿,走向欧阳家的私人轿车。
欧阳婍琪很安静,乖顺地任由母亲摆布。
当司机打开车门,请她们坐进车里的时候,欧阳希蕾突然双眼一亮,朝不远处的人喊道--
「阿德,你过来!」
听见夫人的叫唤,阿德朝她们走来。
「夫人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走到欧阳母女的面前,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欧阳婍琪点头示意后,阿德的目光便停留在欧阳希蕾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脸庞上。
他的态度恭敬有礼,却没有半点巴结讨好的味道。
欧阳婍琪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宁可不被雇主注意到:但他不曾玩忽职守,把欧阳家的花园照顾得比之前的老园丁还好,无可挑剔。
阿德对她而言,像是一个谜。
「我跟婍琪要出门,你也一起来吧!」欧阳希蕾展露和蔼的笑颜,十分热情地对阿德说道。
她一开口,就让在场的其它三人错愕不已,不解其用意。
司机谨守本分,什么话也没说。
欧阳婍琪却忍不住地轻声询问:「妈咪,我们不是要去逛街买东西吗?带阿德去做什么?」
又不是要去挑选布置宴会的花材,阿德怎么会派得上用场?
「阿德力气大,让他替我们提袋子啊。」欧阳希蕾理所当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