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场灯光暗下,只剩一只照明灯在台下扫射;当灯光停住,陈美宁尖叫出声,差一点点,怎么就差一点点呢?
原来灯光停留在詹楚琳身上,詹楚琳几乎呆愣当场。
“这位幸运的女孩,请你上台!”理查以麦克风提醒詹楚琳。
詹楚琳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衰运”,怎么三百九十八分之一的机率,竟巧得让她这个无心者中奖,她还在犹豫该上或不上去。
“楚琳,你怎么不上去?”美宁一张哭丧的脸是那么不加掩饰。
“我——”楚琳本来想问:可以不上去吗?因为当灯光一停住在她身上,在场的女性全以一双电眼向她扫射过来,她几乎要招架不住了。若是上去,搞不好会被分尸千段呢!
“你怎么了?”美宁再度问起呆愣的楚琳。
“这位小姐,撒旦决定下去迎接小天使你喽!”理查以挑逗的语调催促詹楚琳。
顿时她成了女人的公敌,拜托!除了昏倒的那一个不算,每一个受宠幸的女人,在知道自己成了撒旦的“入幕之宾”,就应该以欢愉的、欣喜的、雀跃的心情飞奔上台,可是她——这个不识相、不知珍惜美好时光的呆女人,竟还怔愣犹豫,迟迟不行动。
美宁眼见她这么不主动也很心急。
楚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出人群,往台上走去。
秦孝柏以他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表达的性感、挑逗的口吻问她:“美丽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詹楚琳不敢大嚣张,只好不道姓的说出名字。“我叫楚琳。”
“楚琳,贵姓?”秦孝柏大熟悉她了,她进事务所的履历还是他亲自审查过的。
“我——我姓楚呀!”秦楚琳硬着头皮说谎,眼睛却是不敢正视他。
“楚?好吧!那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秦孝柏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勾魂似的在她内心深处挑逗煽动。
“我要……”詹楚琳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要求些什么。
台下已有人起哄给意见,甚至怂恿她:“Open room!”
“对,对!”台下疯狂的叫嚣,台上的她早冷汗湿透手心。
“脱下他的戒指。”不知谁视力这么好,竟看见他左手手指上戴有一只狮王造型、镶有蓝宝石的钻戒。
有人带头便有人起哄,台下又开始大叫:“戒指,戒指!”地穷搅和。秦孝柏这才发现,他竟忘了卸下代表秦家的狮王戒指。他在心底暗暗画个十字架,希望那稣主父能饶过他这一次的浪荡行径,别这么快就让他受到报应。因为若将戒指搞丢了,他敢保证,父亲肯定要暴跳如雷,母亲则会以凌厉的眼神杀他千百回,真不知是哪个女人出的馊主意。
“拆下面具,看他的真面目!”哇!这可关系到他往后得不得以生存的秘密,她们未免太毒了。詹楚琳的心彷徨极了,条件都这么诱人,可是她在巡视台下那些女人后,她终于下了决定了。
“我要一个吻,一个令我永生难忘的吻。”楚琳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大,她并不是野心玩家,太大的游戏,她还玩不起,也不敢玩。
“吻?!”秦孝柏不知怎么评估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手下。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要求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现在吗?”
“私底下。要我在这现场表演,我可做不到。”
“那待会下场后,我会叫人带你进来找我。”他们在台上窃窃私语,台下的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决定了没?”
“对嘛!我们等着看好戏那!”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秦孝柏拔下戒指给她。“待会拿这样东西进来,你将可通行无阻。”话一说完,她已下了台阶。
美宁立即冲上来。“楚琳,借我看看撒旦的戒指长什么样!”
詹楚琳竟头一回这么吝啬。“不,这不是我的东西。”
“楚琳,明明我看见他拿下来给你的,为什么说——哦!你小器不借我看对不对?”美宁这下可气了,她好心好意介绍她来宙斯俱乐部,她却为了个男人忘记她这个恩人。
“我才不会小器,只是这戒指不是我的要求。”詹楚琳最怕被人误会了,赶忙澄清此事。
“那要求什么?”
“我要求——”詹楚琳不大好意思说,她一忸怩,更惹来美宁的有色联想。
“你该不是要求——要和他——”美宁瞪大双眼猛摇头。“你是清纯玉女那!”
“清纯玉女偶尔也想尝试当当浪女的滋味呀!”楚琳指的是火辣香吻一事,而陈美宁却已思及——Openroom。
“楚琳,你不怕这么做会破坏你保持了二十五年的名节吗?”陈美宁企图力挽狂澜。
美宁是又嫉又羡的,才头一回去宙斯俱乐部的詹楚琳怎么会这么幸运,竟会拔得头筹成了撒旦先生的入幕之宾。哇——她今夜又要大唱“伤心,没有你伤心”了。她极尽所能的欲挽救楚琳的晚节,该失贞的人,不该是美丽可爱的楚琳,她决定要劝醒这只迷途羔羊。要嘛!也该由她这个够义气的朋友牺牲一下,她是无所谓的。
“美宁,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要求打个啵,那也会怀孕生子吗?”楚琳不相信她没读过健康教育。
“打啵?你才只要求打个啵?詹楚琳,你秀逗了?阿达了?还是叭代了?这种天降的机会,你只要求一个啵?”美宁忍不住骂起她了,怎么有人这么……难以言喻的蠢?
“刚刚你不是叫我别成了坏女孩,怎么现在——”
“若我知道你只要求如此,我——我——我干脆叫你献身算了,笨妞!”陈美宁也不想想她们所待的场合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那!她在宙斯俱乐部的舞台前骂今天的幸运女主角,似乎也“太超过”了点。
“喂!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管人家要做什么?要上床,要打啵,又不关你屁事!小姐,我支持你的决定。”不少人已在窃喜詹楚琳这笨妞的决定了,幸好。她只要求这么一点点,不然的话,撒旦若被她“上”了岂不是要失去新鲜感?因为每个女人都想独吞他嘛!多个傻妞,就少个劲敌。本来于卿底事的局外人,竟站出来帮腔。
一场混乱,詹楚琳已被挤出人墙圈外。
“嗨!女主角,该走了。”一名男侍轻拍詹楚琳的肩。
“你是——”詹楚琳已被那票女子搞昏了头,突然听到男侍口中吐出的话,她一时无法意会过来。
“撒旦先生叫我来带你上去。”待男侍表明来意后,詹楚琳这才想起她与撒旦的约定;便随他进入宙斯俱乐部内部。
她跟着他身后,从木质楼梯上楼,她不记得到底上了几层楼,因为宙斯俱乐部内部格局实在复杂,类似的艺术画像,在每一面墙上东挂西挂的挂满梯间,着实让她眼花。
第二章
男侍在一间厚重桃花心木雕镂的大门前止步,按了门边的小铃。一会,便推门而入。
“请进,楚小姐。”男侍彬彬有礼的摆出“请”的姿势。
“啊?谁,谁是楚小姐?”詹楚琳早忘了她撒下的谎言。秦孝柏在办公室内听见她的错愕,对她这个谎痴是窃笑不已,现在可来不及圆谎了吧!亏他还宽宏大量的问她她姓什么。
“楚小姐。”秦孝柏一开口,詹楚琳这才想到,他的声音好熟悉,好像是——该不会是我周遭的朋友有人来此上班充舞男吧!可是跑尽脑袋里所有的记忆库,倒完全输不出有这种体态的男人。而撒旦一开始就向她要回他的戒指。
“撒旦先生,可不可以冒昧请问你,尊姓大名?”或许有个姓就可以大略知道他是不是她熟识的朋友了;当然,若他肯报上名字,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姓柏,木白柏,名孝秦。”秦孝柏将自个儿的名字倒着念,而詹楚琳也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柏孝秦?”詹楚琳喃喃重复念了一遍。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他故作神秘的表示,她还傻傻地点头。直到目前为止,他仍戴着面具面对着她。
“你可以卸下面具吗?”
“面具?不太好吧!我的脸和身材很不相衬,我怕你会幻梦破灭,还是不要吧!”秦孝柏深恐面具一旦卸下,他的疯狂行径会因此而终结——被手下认出来,他也甭玩了。
“你——也好。”本来詹楚琳想说你是颜面残缺或是什么的,又怕这么问会伤害到他的自尊,想想也就作罢了。“那我们怎么进行呢?”
“你要完美的,还是激情的?抑或是令人永生难忘的?”秦孝柏列出项目,任卿挑选。
“可以贪心点吗?”詹楚琳羞怯地问。
“怎么个贪心法?”秦孝柏很想知道,只要求一个吻的女孩,还能有什么贪心法?
“我要三合一的。”詹楚琳以比蚊子叫更大声一点地说。
“咖啡?麦片?”秦孝柏打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