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总算能将失落的片段重新接上,薛海蕾激动的抱住他。「是你救了我一命,这些话我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来,谢谢你帮我找回记忆。」难怪她在泳池时会有一股熟悉感,原来是遭遇过同样的事。
侯衍紧紧的回抱她,很高兴她终于想起他的事,找到她寻找已久的王子。
「既然你爱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来找我?」薛海蕾又哭又笑,他帮她做了这么多事,一定是爱她的,为何却迟迟不见行动。
谈到这事,侯衍脸上竟流露难得的羞涩,不好意思的说--
「我想是碍于自尊吧!」他搔搔头。「我没有把握妳能记得我,更害怕会被人说成恋童癖。要知道当时妳只有八岁,若说我爱上一个八岁的女娃,会笑掉人家的大牙,所以我尽量克制。」
结果也是白搭。他周遭的朋友,没有一个不知道他这段初恋,而且还是因为他自己大嘴巴。
听完了他的表白,薛海蕾又激动的搂住他,不过这回多了点不安。
「我……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她支支吾吾。
「什么事?」他平静的看着她。
「我……」她深吸口气。「其实、其实我到台湾去是当间谍的。」
薛海蕾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将实情说出来,不过侯衍没答话,她一颗心怦怦地跳。
他是不是生气了?
「这就是妳要跟我坦白的事?」他的口气还是相当平静。
「嗯。」她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当初是我志愿去台湾搜集情报,因为我们听说你要进军澳门,酒店的地址还设在我们酒店对面。大家想来想去都没办法,我又不想输给大哥,于是提出要去台湾卧底的建议,我真是笨……」
说起这件事,薛海蕾真是悔不当初。她一心一意想跟她大哥竞争,引起她爹地的注意,结果最大获利者是她爹地。
「妳说的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令薛海蕾十分意外的,侯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
「你、你早就知道了?」反而她比较意外。
「那当然。」他笑笑的搂住她。「妳以为我干么录用妳,又怎么会一直让妳调部门?」
「你一直在帮我制造机会?」这下她真的愣住。
「不然妳怎么交差?」他捏捏她脸颊,告诉她不必这么惊讶,他对她就是这么好。
「但是我终究没有把资料交出去。」她谢谢他的好,但好象用不到。
「为什么,海蕾?」他深情的注视着她。「妳为什么不把资料交给妳爹地?」
「因为我爱你。」她美丽的笑容有一丝苦楚。「因为我不能背叛你,所以只好选择背叛爹地……」
她接下来的话,倏地没入侯衍温柔的吻里。对她的心意他没办法回报,只能以最亲密的方式安慰。
「其实妳可以把资料交给妳爹地的,我不会在意。」既然敢让她搜集资料,他就有足够心理准备,不怕竞争。
「但我在意。」她摇头。「我爹地一心一意想挽救酒店,为了酒店,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威胁女儿。
「我知道妳爹地的性格。」侯衍苦笑。「所以我才会特别命人从台湾寄来一封信,引他入瓮。」
「你的意思是……那封信只是个幌子,它根本一点也不重要?」太过分了。
「抱歉。」他亲亲她生气的小嘴。「我也不想欺骗妳,但那封信确实只是引妳上门的诱饵,因为我知道妳爹地一定会派妳来偷信,所以才会设下这一个陷阱。」
「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我来偷信?」也有可能是她大哥或是其它人……
「因为我了解妳也一样想见我。」他说。「我相信就算妳爹地不派妳来,妳也会自告奋勇,是不是,海蕾?」
他说得对,就算她爹地不派她来,她也会自告奋勇。不为什么,只因她绝望的想他。
「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她激动的抱住他。人生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有一个懂妳、爱妳的人,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过……
「信的事情该怎么办?」她烦恼的咬住下唇。「我要怎么向爹地交差?」她已经背叛过一次,这次再搞砸,她一定会被扒皮。
「没关系,都交给我。」侯衍自信满满。「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顺便把她拎回去。
「你要如何解决?」她烦恼地看着他,不认为事情有他说的那么容易。
他自信的笑笑,圈住她的腰倒在床上,捏捏她的屁股暗示。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方法,这点妳不必担心。」他眨眨眼。「至于妳,薛海蕾小姐,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妳解决。」先担心自己吧!
「什么事?」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件事。」他压住她,她立刻明白他的暗示。
原来是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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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世纪豪赌,正在酒店内的赌场中进行着。
对赌的两方,各据赌桌的一边,等待发牌员将牌发给他们。
他们赌的是梭哈,高手玩的游戏。这是一种流行于香港、广东、澳门一带的赌博游戏,老外普遍不爱玩,却是薛恒生和侯衍决战的关键。
一个钟头前,侯衍带着海蕾到他的办公室,要求和他进行一场赌局,赌他女儿的未来。赢了,他要他女儿;输了,他无条件把全部资产奉送给他,问他敢不敢赌。
薛恒生当场允诺下来。
一来他想试试自己的运气,另一方面,他根本不相信他真的肯为海蕾做那么大的牺牲。多方考虑之后,他决定以他最有把握的赌法--梭哈,来迎接侯衍的挑战。
为了让他们能够专心赌博,薛恒生下令清场,只准许发牌员在场。换句话说,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观战,即使是薛海蕾也一样。
「要开始了。」发牌员洗好手中的牌,提醒双方牌局开始。
薛恒生及侯衍点点头,示意发牌员发牌。瞬间只见滑溜的扑克牌,在发牌员的指尖滑过,各自放到两边的桌面。
薛恒生面色凝重的拿起第一张牌,黑桃J,还算不错,看了以后将之放下,示意发牌员继续发牌。相对之下,侯衍的表情就显得轻松多了,教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下一张。」
发牌员接着再发第二张,侯衍和薛恒生各自拿起来看了一下,而后亮牌。
「黑桃Q,我说话。」薛恒生得意的微笑。
所谓说话,乃指是否增加筹码的决定权,但由于他们已经事先谈好赌注的内容,因此没有实质意义,只沦为一种形式。
「请。」侯衍笑嘻嘻的看着桌面上的牌,他也是老Q,不过是红心Q,没黑桃大,只得认命喽!
「再下一张。」
侯衍越是轻松,薛恒生的压力就越重,搞不清他葫芦里头卖些什么药。
在薛恒生的指示下,发牌员又把第三张牌各自交给对方,他们照例拿起来看,各自亮牌。
「这次好象是我比你大。」侯衍笑吟吟的将手中的红心K丢到桌上,让薛恒生看个仔细。
薛恒生不悦的沉下脸,确实是他比较大,他只有黑桃十。
「再下一张。」
发牌员将第四张牌放在双方的桌子上,由于他们玩的是「大牌梭哈」,也就是只取八、九、十、J、Q、K、Q四色共二十八张牌,所以显得分外紧张。
他们各自拿起牌看,各自微笑,各自放下。
「我的是黑桃K。」薛恒生翻牌。
「我的是红心J。」侯衍也跟着丢牌。
于是情况立即变得很有趣,两人桌面上亮出的牌分别是黑桃十、Q、K和红心J、Q、K,看起来是侯衍比较有利,但胜负还不一定呢!
「最后一张。」
薛恒生把希望全寄托在最后一张牌,他手上目前的牌是黑桃十、Q、K及J,再来一张黑桃Q,就能形成同花大顺,击败侯衍。
「是生是死就看最后这一张了。」
薛恒生非常紧张,侯衍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坏他老人家。
然而,最教他生气的还不是侯衍的态度,而是手中的牌。最后这一张牌不是A,而是黑桃九,成不了同花大顺。
不过,也不错了。
缓缓亮出最后一张牌,薛恒生不信侯衍能有办法赢过他,这可是至今他所拿过最好的牌。除非对方是同花大顺,否则不可能赢过他的小顺子,侯衍这小子,死定了。
「你手上那张牌是什么?」薛恒生急着迎接胜利,没空和他蘑菇。
「老十,真给我面子。」侯衍将手中的牌放下,笑吟吟的面对薛恒生,薛恒生当场黑了脸。
「你的是红心十?」他不相信的看着桌面上的牌。红心J、Q、K以及十,排列得相当好。
「我一向很有赌运。」侯衍自嘲。「朋友老是消遣我,说我一定有魔鬼帮忙,才能在赌桌上无往不利,你认为呢?」
他认为?
「哼!」高傲的小子,他非修理他不可。「我认为我们应该掀开底牌,看是不是有人想扮猪吃老虎,偷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