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见她颓然坐倒在地,他冷笑着,“别这副模样,这是好东西,贵得很,若不是你,我还舍不得用。”
“我恨你!”泪珠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她的声音中满是浓浓的恨意。
“这会儿你恨我,待会你就得感谢我了,”他蹲下身,残忍地享受她的恨意,在她逐渐 的眼中,她看见他伸手帮她抚整乱发,手指沿着她的鬓角滑至下巴,他从不曾对她如此温柔过,这使得她连推开他的想法都没有,“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然后你会感谢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我的女人最好要听我的、乖乖闭嘴。”
泪水一滴一滴渗出,不全因着他无情的恫吓,而是……
在痛苦间,皇甫忧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即使仇恩如此待她,即使他是个大坏蛋,她对他的爱似乎比恨还要来得强烈。
她竟在不自觉间爱上了这个坏蛋!
“我恨你……恨你……我该嫁个太子的……我该当个皇后的……”她抽抽噎噎的说。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竟然爱上他!
“太子稀奇吗?”他凉凉的反问,“那满街都有,一个对你好的男人比较重要吧!”
“你这是什么屁话,”她口不择言,“用春药叫我听话叫对我好?”
“当然!”他眠着她,“告诉我,待会儿你要如何享受这段激情?”
“我宁愿毫无知觉、宁愿昏死、宁愿见不到你的脸……”感觉浑身发热的她哭叫着。
“这要求不难,别担心,即使你毫无知觉,我也能乐在其中,”他耸肩,“应你所求,悉听尊便!”
听见熟悉的字眼后,皇甫忧颈后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接着软软地倒入仇恩怀中,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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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烫烫、黏乎乎的东西在皇甫忧脸上游走。
这有点儿像前些日子的老黄牛,或……昨夜的恐惧袭上犹自昏沉的脑袋,皇甫忧尖叫出声,是仇恩?!
她的尖叫声引来一声嘹哼的猫叫,她猛然坐起,吓走了伏在她身上的小肚皮。
不是老黄牛,不是仇恩,是小肚皮,她的小猫咪!
她松口气,原来,她只是在做梦!
“对不起、对不起!”她欲起身下床拾起地上的小猫,下一刻又拔出另一声尖叫。
仅着兜衣及亵裤的她才起身,冷冽晨风让她清醒过来,惊觉自己的半裸,她急急跳回床上,用被褥包着身子。
因着被褥扯动,她看见了被单下一摊血红,面色顿化死白,回想起及竽时,宫里专司教授条规及禁忌的老宫娥的警语。
“第一次都会有点儿疼。”老宫娥一脸认真,“而且会流血,这可是咱们女人家最最要紧的贞洁证明。”
皇甫忧抱膝坐在床上,垂首哀哀泣着,她已经不是个清白的女人了,已经不可能嫁给任何太子当皇后,还有,对于昨夜,她竟然毫无印象,仇恩如了她的愿,让她毫无知觉地度过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夜。
凄凄切切,她无法确定三桩憾事里,她最恨的是哪桩?
“公主!公主!”
急忙奔进门的是别宫里专司服侍她的丫环语荷,年仅十八的语荷是个韧性极佳、懂得逆来顺受的丫头,银拓国公主要到别宫前,消息已传来,说公主骄蛮任性,极难伺候,又是太子的未婚妻、大伙儿未来的主母,是以别官大总管挑了又挑、拣了又拣,才挑上语荷这手脚利落又听话的丫环。
“怎么回事?您一直在尖叫……”语荷试图伸手碰触皇甫忧搁在锦被外的手腕探询,却被她狠狠推开。
“别碰我!谁都不许碰我!”她抽抽噎噎间没忘开骂,“谁规定不可以尖叫?谁规定尖叫就代表有事?”
“对不起,公主。”语荷膝一弯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公主别生气,是语荷笨、语荷不懂事,不知轻重惹您生气。”
眼前头磕得老响的丫环,止住了皇甫忧的怒火与眼泪,以往,她压根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骂到自己高兴,但经过昨夜,不知愁的小小心灵起了转变,她总在为难别人,难道这就是报应?
“够了,起来吧!”皇甫忧喊道,毕竟错非语荷,“别再磕了,看得我头都疼了。”
“谢谢公主!”语荷站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公主的怒气居然也会自有收敛时,今儿个她也许心情不错,语荷决定把握机会多讨好皇甫忧,将来日子也会好过些。
“公主,您没事就好,语荷去端水来给您梳洗,今儿日头好,待会儿趁您与太子出外踏青,语荷再吩咐净衣管事,将您的寝具拿去洗涤晒晒日头,包您晚上睡得香甜……”
“不行!不能拿去洗!”动动身子死命压住血渍,皇甫忧神情紧张。
“为什么?”语荷傻傻地问。
猪头!你管我为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因为,小肚皮昨晚在我床上撒了泡尿,骚得很。”她将问题推给一脸无辜的小猫。
“天呐!”语荷捣嘴惊呼,“那更不得了,气味不赶快除去,以后小肚皮还会当成私人地盘再犯,语荷这会儿就去叫净衣房的人过来。”
“别、别……别!千万不行!”若连净衣房的人都知晓,这些碎嘴的下人肯定会传得天下皆知,“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为了我的名声,猪头!
因为我们银拓国有个不成文的风俗,自个儿的宠物若在别的国度撒尿在床上,是会帮主人招来财富及好运的,这时候,我们做主子的一定要自个儿洗涤被褥,否则不但会破财,还会惹来灾殃。”
“好奇怪的风俗。”语荷搔搔头,“可是公主,您真的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你去帮我拿套衣服过来,顺便端水。”皇甫忧懒懒地,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躲着哭,不过她得坚强点,待会还得洗床被呢!
“对了,公主,”人已一脚跨过门槛,语荷却突然回过头,“方才有人托我送碗补药给您,不知道是否要跟水一块儿送来,药热的效果比较好。”
“补药?”她一脸困惑。
“是仇护卫叫过来的。”
未察觉皇甫忧乍然红透的脸,语荷话语未歇,“一大清早就拿了碗补药来,还真是有心,”她笑容中满是甜蜜,“肯定是太子吩咐这么做的,公主,您命真好,太子斯文尔雅,而且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语荷阖上门离去,皇甫忧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知是气恼还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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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明媚的石拱桥旁,两岸遍植花木,桃泛红霞柳翻碧浪,薰风验荡野鸟和呜,波光山色引人入胜。
桥上正中,两个出色男子并立,二人身子都属颀长,但右边男子明显比另一人要更高大壮硕得多,相形下,他身旁瘦若杨柳、秀气斯文,男生女相的“男人一只像个孩子。
桥上虽只见两人,可两旁花丛里杨柳树后,甚至若桥墩下可以躲人,都该挂上“人满为患”的牌子。
自从仇恩当众吻了金月娅引起骚动后,“金日黎”的性向再度引起各方注意。
为满足那堆偷窥的眼睛,高大男子在身旁的金月娅额上吻了一下。
顿时低声咒骂、嘘声禁止的动作,在两人四周暗暗上演,许久之后,才算尘埃落定,确定了,散场去干活吧。
“你是故意的!”金月娅出声抗议。
“故意又如何?”皇甫峻神情自若,“这么多人等着看,我们又何必让人失望?反正皇宫内苑从来就少不了这些耳语,谁又分得清真伪?”
“先是仇恩,再来是你!”她摇摇头,一脸无奈,“你们非得让我拍上断袖之癖的帽子不可吗?”叹口气,她面带哀求,“在别宫可以任性,但回了皇城,绝不可如此放肆,我不想难听的传言让父王母后为难。”
“你整日惦着不使他们为难,”他轻哼,“他们却始终在为难你。”
“其实,最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害你。”金月娅一脸认真,天知道以前的银拓国太子是个多注重名声的男人,现在却为了她……
“昨晚决定去找你前我已然想通,”皇甫峻完全不在乎,“一辈子扛着沉沉压力与众人的目光期许真的累人,如果生命只有一回,除了矢志当个好皇帝外,我总得有可以忠于自己私心企盼的生活,而这些不会影响到我当个好皇子,甚或好皇帝的决心。”
“我真希望……”她难掩崇拜的看着他,“能有你一半的自信。”
“那倒不需要,”他安慰她,“你有我了不是吗?”
她认真睇着他,满心感动,多年来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的憾恨终于平复了。是呀,她不需要是最强的,只要她的男人是就行了。
“太子。”
冷冷的嗓音打断两人的宁静,两人不用转头就知道来者是仇恩,除了他,没人敢如此硬生生地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