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为什么坐牢?”她直觉反射地问出口。
监狱不是坏人去的地方吗?
“因为杀人。”他看向海的远方,平静的语调没有起伏。
过去那段年少轻狂的往事,他不想重提,简单化成四个字,一句带过。
“杀……人?”靠在严浩身边的苏晴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怕了吗?”严浩若有似无地问。
似乎有那么点在意她的感觉,她会因此而怕他吗?
“不怕。”苏晴用力地摇头,“我才不怕,你杀的一定是坏人。”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不可否认,他惊讶,但在心里。
想不到……竟是出乎他意料的答复。
“你对我那么好,又那么疼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你一定是逼不得已,才失手杀了坏人,所以去做牢的。”
她竟然说中了……苏晴对他的信任,在他心里产生莫大的震撼与不明的情愫。
过往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离开孤儿院,一个人在黑道里闯荡多年,也闯出些名堂。就在那时某个已遗忘的黑道大哥,想要收他做手下,但,他——严浩是不可能做人手下的。因此,一次斗争中,他失手杀了人,坐了四年牢。
“你有没有女朋友?”苏晴就发现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兀自发问。
“没有。”收起回忆,严浩的注意力放回身边的女孩身上。
“那有没有比较好的女性朋友?”她觉得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为什么这么有兴趣?”
“因为……因为……”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那个我们‘健康教育’课在教与异性相处,我都没见过你身边有什么异性出现过,所以……”拜,拜不下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嘛?”
她的借口不会太牵强吧!苏晴在心里祈祷着。
“没有。”“真的吗?”严浩虽然看起来很吓人,可是他长得是那么好看,连她这种小孩有时都看得痴迷了,更何况是别的女人,一群成熟的老女人!
“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不需要女人,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不会有所改变,但他有个女孩,让他心之所系的女孩。
她异想天开飞来一句,“那我算是你唯一的女人喽?”
唯一的!这词不错。
“没错,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严浩笑着将她压入怀中,下鄂抵着她的头顶说:“不对!是女孩。”
笑……严浩笑了。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得没话说,他该常笑的。
半年了,多少知道他一点,他在人前总是冷淡应对,连笑容也吝于施舍。
不过,她喜欢看他的笑容,那像是温暖的羽翼似的包覆着她,让她有安全感。她偷偷珍藏他珍贵的笑容,放进心底,镶入心坎。
“真的,绝不骗你。”哪个女人比得上她对他的重要性。
苏晴高兴得反抱住他。真好!没有人会抢走她的严浩。
她是严浩唯一的女人。
而永远是她的目标!
第四章
春去秋来,很快又是两个年头过去了。“老大,沈淘下个月要回台湾过六十大寿,请了很多道上的朋友。”小陈对正在核对报表的严浩说。
“替我送份大礼去。”该有的礼数,他不会怠慢。
“他说……要你当天务必出席。”
“是吗?”严浩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抬头问。
沈淘知道他已经离开那圈子,怎会要求他出席?
小陈哪不明白他的疑问!“老大,沈淘这些年都在美国,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你,所以才会……”
当年沈淘还没将事业移到美国时,在台湾他最中意的就是严老大,一心想收揽年轻气盛的他,可惜老大没兴趣做人的手下,更没兴趣做他的女婿,不过倒是和沈淘结为忘年交,以兄弟相称。
那个乱七八糟的一年,沈淘在老大被判刑后才得到消息,特地从泰国赶回来请最好的律师要替他上诉,甚至要送他出境,可是全被老大拒绝。他们已经好些年不曾联络了。
“传话过去说我当天一定会到。”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沈淘?
“是的,还有听说那——”
办公室的门已习惯的被人用力撞开,冲进了一女子直奔老大。
喔哦,不是苏晴那个小竹竿,是……
“浩~”
那那那……妖女提前回来了!站在一旁还来不及提醒老大的小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脚底抹油先行出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别人的家务事,而且当这个别人是那个人人惧之的妖女时,当然是先走为妙!
那妖女是沈淘的独生女也是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名为蝶蝶,就是招蜂引蝶的蝶,长得是妖媚丰腴了点,倒是男人喜欢的媚样。
可惜啊!可惜。她被沈淘宠得不像话,说句实话根本就是无法无天,大小姐脾气一发可是惊天动地,没人惹得起她大小姐的架子。可是她却看上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的严老大,这也算是世纪末的奇闻,不过也只有老大制得住她的无理取闹。
她死缠了老大好多年,早几年是一年飞来台湾好几回,还当众宣称她非严浩不嫁,现在更是加足马力追来台湾了,要是她发现严老大收养个女孩,哇!那股醋劲……看来最近“名人酒店”会很热闹!
小陈见了快流下口水的女人,不可置信地摇首走出去。
这妖女根本就是性饥渴的花痴!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骂骂,除非他想被沈淘大卸八块。
沈蝶蝶扑向严浩,“我想死你了!”在他脸上印下大大的唇印。
哇哇哇!他那一身纹路有型的肌肉可不是盖得哩。
啊……枕在他胸前的触感真好!
虽然隔着层层衣物,但她仍感觉的到那毫无一丝多余赘肉的修长身材是多么的刚猛有力,喔喔喔——这个男人,就是她痴爱多年的男人,从头到脚的每寸全都在诱惑着她清纯少女的寂寞芳心。啊……
炙热的眼眸、火热的心跳、狂热的情感、灼热的爱意,都在因几年不见的严浩而开始狂野地奔腾在欲望的草原上,像脱缰的野马般急于解放。他更结实强壮了!
啊啊……她快受不了了!
严浩不赞同的眼盯着临阵脱逃的小陈良久,推开粘在他身上的女人,起身走向沙发,撇开头视而不见那遮不住的胸前春色。
那女人用那双色淫淫的眼睛猥亵他至少有十来分钟!
“你怎么来了?”
被推开的沈蝶蝶啄起嘴蹬着三寸高的鞋,扭着丰臀跟了过去,不依地撒娇,“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一回台湾就直接来找你,你怎么摆张臭脸给人家看。好讨厌喔!,,
舍不得离开他结实强壮的身体,沈蝶蝶紧贴着他不放,就不信他对女人的身体能无动于衷。
她知道他向来不近女色,不过她一定能用她火热的心,燃起他隐藏在酷容冰心之下的热情。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听说,愈是冷酷无情的男人一旦点燃了欲念就愈是热情、愈是狂野、奔放,喔……光是想像他结骨分明、修长的手指充满了激情爱抚过她的全身,那充满力与美的身体与她一起投向爱情海中同步律动着,喔……光只是想,她就燥热得难以忍受热血的奔腾,她渴望他!
心里深处不断地对他摇旗呐喊:占有我吧!
“沈淘呢?”严浩打断她的春秋大梦,春天早已经过了。
“爹地下个月才会回来,我提前先来看你,浩——”沈蝶蝶又缠了过去,她可是粘性超强的强力粘胶,后劲十足。
喔,这个男人啊!是上帝赐给女人最好的礼物。
渴望的心、渴望有你,火烫的欲望燃烧在心里……此为沈蝶蝶狂想曲之一。
砰!
门又被撞开了。
“严浩!”跑进办公室的苏晴震在原地,蓦然看到严浩身边贴了个惹火的妇人而瞠大眼。
不要脸!竟然有狐狸精……要抢她的严浩。
有了这层认知后,苏晴马上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应战,她不能输也不要输。
他这扇门再让人这么撞下去,绝对会提早寿终正寝。
“过来。”他的女孩又长高、长胖了一点,这是他的骄傲。
苏晴好乖巧地走过去,瞄瞄粘在严浩身边的女人,马上使起小小的坏心眼,小小屁肥硬是挤在那女人与严浩中间,得意地坐在严浩的腿上,笑脸盈盈地偎向严浩,献宝似地细声细气说:“我告诉你喔,今天我数学考一百分,老师又称赞我有进步耶!”
纤细的两只胳臂搂着他的脖子,小小头儿窝在他的颈边甜腻腻地呵笑着,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沈蝶蝶从激情的幻想中一下子跌落到哑然惊愕,媚眼从狐疑到瞪大。
那……那是谁?
严浩该不会是背着她有了个女儿吧?
他放低语调不同于片刻前的冷漠轻声:“吃过了没有?”明知她在作戏,却也生不起气来,竟然陪她一起唱戏,懒得搭理旁边妒意陡升的女人。
“还没。”细弱的童声状似可怜地要求道:“我好饿,我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