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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难道她的患得患失,已经严重到令她濒临疯狂?

  「不要再笑了,我叫你不要再笑了!」Marrie努力站稳,美目中布满血丝。

  「我没有在笑。」难道她有幻听吗?

  「有,好大声、好大声,你为什么要一直嘲笑我?」

  她将威士忌往嘴中猛灌,又呛又咳,酒液沾湿了她的前襟。

  「闭嘴,闭嘴!」她拚命拍著自己的头。

  范可颐试著让她稳定下来。「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我被你害得还不够吗?」她狂乱地瞪著范可颐。

  「我没有害过你。」她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没有才怪!你为什么要早我一年出道?为什么要比我更早窜红?为了赢过你,我跟多少臭男人睡过觉,你知不知道?」

  那一瞬间,范可颐从她眼中看出了强烈的恨意与痛苦。

  她无法再怪Marrie处处与她作对,看著她的模样,她的心好痛!为了往上爬,Marrie付出太多代价,但那些代价都是不值得的。

  不管那些男人承诺给她的好处事後有没有兑现,用尊严去换来的风光得意,到最後还是会深深伤了自己,因为只有自己知道,那种胜利有多空虚。

  「是你!就是你把我推进地狱里的!」

  Marrie控诉著,疯狂地将酒瓶往墙角一敲,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溅,一块尖锐的碎片插进她细皮嫩肉的虎口。

  「啊——」这伤疼得她大叫。

  「你受伤了,你需要包扎。」范可颐心疼地靠向前去。

  「不,只要你消失,只要你彻彻底底地消失就好了。」

  Marrie挥舞著刺口尖锐的破酒瓶朝她冲过来。

  范可颐闪躲倒退,却敌不过她的蛮势,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Marrie扑上去,破酒瓶对准她的脸用力压下,范可颐双手格挡,两个人僵持不下,Marrie借助酒力,力量更强了些,近乎疯狂的眼眸瞪著范可颐。

  那尖锐的玻璃刺口,一分一分接近她的颈动脉。

  她抵抗著,心里好怕好伯。这一捅下去,切断颈动脉,就算请来大罗金仙都没有用了,她会死去,她会孤独地死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再也见不到楼怀正了啊!

  千钧一发时,有个影子突然笼罩在Marrie的背部。

  范可颐的眼神蓦地往上移,内心挣扎了好几下才终於轻轻颔首。

  Marrie看出了不对劲,突然松开箝制她的力量,右手往後挥去。

  趁此同时,范可颐往旁边滚开。

  楼怀正的右手被划出多道血痕,鲜血汩汩往下流,但他却不觉得疼,一点都不。

  他握住Marrie的左手,将她一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颈後一敲。

  世界仿佛掉进了宇宙黑洞,变得无声、无息。

  那瞬间,很漫长。

  他们对望著彼此,眸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心狂乱惶惧地奔跳,不敢相信刚刚那几秒钟,他们几乎错过了参与彼此未来的机会。

  范可颐剧烈的颤抖,用力地喘息。

  破酒瓶从Marrie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骨禄骨碌的滚动声震醒了他们。

  Marrie软倒下来,左手还把在楼怀正手里。

  范可颐扑过来。「她怎么样?」Marrie不会被他打死了吧?

  「暂时昏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会醒来。」楼怀正放倒Marrie,嗅了嗅空气。「但她喝了那么多酒,应该没那么容易醒来。」

  「那你呢?」她七手八脚地拉下丝质围巾绑在他的手臂上,先帮他止血。

  「只是皮肉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他将手臂举高过心脏,好减缓出血。

  是吗?看他鲜血淋漓,她就好担心好担心……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以承诺的口吻保证道。「去把我的手机拿来,这个状况必须处理一下。」

  「你要叫警察?」她瞪大眼睛。

  「当然。」Marrie企图杀了她耶!

  任何伤害可颐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我请贵霓学姊来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媒体知情。」这件事应该要告个段落,不能再扰攘下去了。「Marrie已经不只是单纯的讨厌我,她似乎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认为她有幻听及被害妄想。」

  「那你还……」

  范可颐闭了闭眼。

  是你!是你把我推进地狱里!

  Marrie的尖叫犹在耳边,但她没有罪恶感,因为是Marrie思想偏差,走上这条路,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为她负责。

  但是,她也够痛苦了,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不住在戕害自己。范可颐不忍心让她在媒体的啃蚀下,连最後的尊严都不剩,她必须保护Marrie,她相信她有再站起来的一天。

  「让她低调的回美国就医是最好的办法。」就这么决定了。「等我!」

  范可颐跑回楼家,联络唐贵霓,把她的盘算快速地告诉她。

  唐贵霓虽然跟楼怀正一样义愤填膺,但在她的说服之下,还是决定请动她那「互利共生」的神秘合夥人亲自来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范可颐虽然好奇得紧,但并没有留下来看他本尊。

  刚瞥见唐贵霓在暗巷里出现,她就立刻拉著楼怀正跳上他的车,顾不得自己在台湾没有驾照,油门一踩,飞也似的冲到最近的急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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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要「保密」,虽然说「谢绝访客」,但楼怀正下榻的单人病房,鲜花水果篮还是排了一走廊都是。

  「人气很旺嘛!」范可颐满不是滋味地说道。

  瞧瞧那一篮篮的水果,不是纽西兰进口的红宝石樱桃,就是日本长野鲜采的富士苹果,慰问卡清一色全是女性娟秀的字迹,内文不乏嘘寒问暖,更不缺热情表白。

  知道他多金又帅气,而且靠著他那颗金头脑,财源还会一直滚滚来,以前那些「谢谢,再联络」的相亲对象,都锲而不舍地想要跟他再搭上线。

  有的凭著自己的魅力闯关,有的夹著「长辈」之威想要逼他就范,有的动之以情,有的晓之以义,花招多得不胜枚举。

  心心在旁边偷笑。「范老师,你吃醋啊?」

  「当然吃醋罗!」腮帮子鼓鼓的。「人家说,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到处都看得到你大哥的仰慕者,搞不好以後走在路上,还会有人跟他要签名、要合照,教我怎么能心情愉快呢?」

  「不如出国一趟吧!」心心偷笑,想扯大哥後腿,偷偷对未来大嫂眨眼睛。「唐总安排我寒假去纽约见习一个月,你陪我去?」

  范可颐收到暗示,转怒为喜,立刻笑咪咪的,「当然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楼怀正气急败坏地喊。

  他这个伤患舒舒服服地靠在摇成直角的床上,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在聊天聊得那么投机、那么开心,他的心里充满了保护欲,以後这两个女人就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稳过生活了。

  谁想到,她们居然联手出击!

  原本他还担心会跟未来大嫂处不来的小妹,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直接开口拐他的未来老婆出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再不出声,这两个女人真的要造反了。

  「可颐,心心是去受训,你跟去干什么?」

  她偏著头想了一下。「我?我去散心啊!你刚刚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楼怀正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哼!你的那些『前男友』都在纽约,你想到那里去重温旧梦是不是?」

  她一脸讶然。「哎呀!本来没想到,不过经你提醒,我的确该广结善缘了,反正分手了还是好朋友,一起约出来喝茶也不错。」

  她存心气死他,存心的!

  「你不能到纽约去。」他拉下包公脸。

  「为什么?」她故意问。

  楼怀正深呼吸,故作镇定,就算酸死他,他也死都不说自己在吃醋。

  「你……你就不怕Marrie会再伤害你?」

  「你明明知道,短时间之内,她都会住在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我安全无虞。」臭男人,明明都吃醋了,还故意装作不在乎,他以为她真的看不出来吗?

  范可颐在心里乐翻了,心爱的男人这么紧张自己,感觉太赞了。

  「还是不准去。」他盘起双臂,一脸难缠样。

  「你凭什么管我?」范可颐假装气得双颊鼓鼓的。

  先前楼怀正被Marrie挥了那一下,划出许多伤口,还有许多细微的玻璃碎片卡进他的体肤肌肉,光是一片片夹起那些玻璃碎片,就比一般人开刀的时间还要久。

  她等在急诊室外头,好担心好担心,时间拖那么久,她害怕他会就此死去。

  在那一刻,她发现她的爱有如潮水,楼怀正对她来说,远比她想像中更重要。

  她不能没有他……

  但是,消息不知在哪走漏了,他才刚被推到普通病房,一大堆他的「前相亲对象」就蜂拥而至,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女友,哪来的主权可以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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