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白蝶儿一看见他就觉得分外的开心,是一种没道理的心安又让她能完全放松,而且还让她打心底觉得愉快的感觉。
原本见到他就觉得开心,加上这会儿他又是跳豆一样气鼓鼓的可爱模样,让她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还笑?」月午星瞪她,「别光是靠荣玉帮妳捏腿,虽然说,活络血脉也是很重要的,但妳自个儿也得试着动一动才成。」
荣玉,是坐在小凳子上帮白蝶儿揉腿的小姑娘,前两天在路上卖身葬母,凑巧让月午星看见,就顺便带了回来,正好可以帮忙服侍行动不便的她。
瞧,又是一个颐便跟凑巧,她真好奇,他这滥好人的人生中,到底有多少个的顺便跟凑巧。
「又发呆了,妳怎么老是在发呆。」见她再次出神,月午星恼得想抽鞭子。
他火大,她毫无所觉,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答非所问,「你说,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月午星怔了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搞什么,我在跟妳说话,妳却在发白日梦。」
「不是。」咬唇,真的流露出迟疑之色,「我只是在想,我的腿真的有救吗?」
「妳怀疑我?」月午星瞪她。
贝齿咬上樱唇,流露些许的迟疑,「我只是不相信我有那样的好运气。」
她想说的,并不单是指她的腿而已,还有眼前一切的一切,她实在不敢相信她能有这样的好运,真的拥有一份新的人生。
「信心!」突如其来的大喊,月午星进行信心喊话,「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什么事都能做到,再说,就算妳对妳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我说妳腿有救,就是有救。」
他喊得很大声,气势十足,换来她一脸稀奇的目光,有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先前说的名医,就是你自己吗?」
「当然不是!」他白她一眼。
「那你怎能如此肯定?」她真搞不懂他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月午星的耐性已经完全被磨光,只问她一句,「妳到底想不想走路?」
「想。」这答案,只有一个。
「那妳就听话,好好的练习,不要再问了!」简直要让她给气死。
「好啦!」总算肯老老实实的响应一次他的问题,闭起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按照他所教的,开始冥想双腿能动的模样。
见她总算肯专心好好练习,一肚子火突然消掉的月午星只觉得无力。
就像是拉到极致的皮线突然放松一般,整个人疲乏无力极了。
不行不行,大爷得喝口水,休息休息去。
不然哪来的气力再战江湖……呃,没那么严重啦!不就是个问题多多的小女子而已……唉唉!扪心而论,这个「而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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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月午星前脚一走,状似专心练习冥想的白蝶儿便睁开了双眼。
看向泡在药水中的双腿,她实在不太相信,这样泡泡水,再加上按摩,真的能让她重新拾回行动能力。
「啊!小姐,我来就行了。」没想到她会加入按摩的工作,安静的荣玉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她。
「别唤我小姐,我不是什么小姐。」白蝶儿第无数次想更正荣玉的观念。
「这怎么可以!」荣玉一脸惊慌。
「怎么不可以?」白蝶儿觉得莫名其妙。
虽然说,她自小便是金枝玉叶,几乎可以说是让仆佣们捧在手心里给服侍大的,但她很清楚现今的处境。
现今的她与荣玉是一样的,同样都是让月午星好心收容的对象,只是她的时间较早,而荣玉两天前才来。
除了时间上早晚的问题,两人立场相同,哪来的阶级之分?
白蝶儿有自知之明,并不想占荣玉的便宜。
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荣玉却一直当自己是她的丫鬟。
「妳不用以丫鬟自居呀!」她不懂,深感过意下去。
「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荣玉惶恐,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惊惶,「圣者大人好心,收容荣玉,让荣玉来服侍您,这是荣玉的福气,如果荣玉哪儿做不好,小姐说一声,荣玉马上改进,请不要赶荣玉走。」
见她惊惶到哽咽,白蝶儿傻眼,没想到会换来这样激烈的反应。
「那个……」她试着讲理,「我并不是什么小姐。」
「不!您只是伤了脑子,不记得自己是小姐而已。」前两日才被领进门的荣玉异常坚持。
同样有着自知之明,那份太过出众的气质让荣玉坚信她的富贵出身,自然而然的不敢造次,妄想以平辈相处。
「就算我过去曾经是,但眼前也不是。」白蝶儿再次试着讲理,「再者,就算我是哪门哪户的小姐,妳也不是卖身的丫鬟……」
「小姐,等您恢复,双腿能走的时候,就不愿意收容荣玉了吗?」
见她红了眼眶,白蝶儿再次傻眼。
「圣者大人带我回来,就是要服侍小姐的,如果小姐不要荣玉,那荣玉……荣玉……」讲到没有未来的未来,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荣玉急得掉下了眼泪。
投降,完全不明白她的结论是怎么跑出来的,白蝶儿只能投降。
「别哭了,我不会丢着妳下管的。」保证的同时,务实的脑袋瓜子已经开始在想,日后该怎么安置这个小丫头。
「真的吗?」含着眼泪,荣玉惶惶下安。
「真的,日后妳就跟着我吧!」脑中的计画可行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白蝶儿慨然承诺,正式收下这个小丫头。
「太好了,荣玉能跟着圣者大人跟小姐,真是太好了。」小姑娘破涕为笑,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安心。
白蝶儿这样的结论有些奇怪,觉得该提醒一声,她眼前也只是一个暂时被收容的过客而已,怎么会把她跟月午星摆在一块?
尤其是,怎么讲得一副要天长地久混在一起似的?
真的该郑重澄清,不过讲这问题之前,得先问一下--
「那个……」一脸迟疑,这一件事原先没注意,但荣玉开口闭口的圣者大人,让她无法不好奇,「月午星他到底是身居什么宫职?为什么妳要叫他大人?朝廷里,有『圣者』这种官吗?」
问题才刚问出口,荣玉那清秀的小脸上很是精采,先是一脸震惊,像是不明白,怎会有人问这么愚笨的问题,但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震惊撤下,换上一脸的释然。
「小姐失去了记忆,也难怪您不知道了。」荣玉很好心的说明:「圣者大人是大家的尊称,其实正式的官职名称是四方行使,午星大人正是镇守我们南方的使者。」
「……」没开口,但白蝶儿不解的表情很是明显。
「不明白吗?」荣玉见她茫然,很努力的补充说明,「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四位使者,午星大人是我们南方的守护者。」
守护?
要守护什么?
白蝶儿一头雾水,听了也是不明白。
失忆虽然是装的,但过去封闭的日子,她像个菩萨一样的被供在深闺中,接触的人除了至亲跟少数的佣仆,再无其它。
在那样的人生当中,她所能面对的除了书本就是无数的景仰跟希冀,没人能陪着她聊聊天、说说话。
因此,她对世俗生活的常识形同于零,她从不知道什么四方行使,更不会明白,月氏一族在天下人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荣玉见她似乎还是不明白,只好再举例,「就好比哪里出现了山精鬼怪,都是得让行使大人出面解决,或者是哪里举办迎神会,也需要行使大人主持,为大家祈福,大概就是这一类,总之,是守护大家的圣者大人。」
「哦……」拖着长长的语音,白蝶儿似乎是明白了,「就像是章回小说中的,收妖祈福的道士?」
荣玉愣住。
道士?!
把闻名天下的月氏族人,特别是官拜四方行使的圣者大人比成道士?
想反驳,但想想……感觉好象有点像,可实际上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偏着头,荣玉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得更明白,好区分出道士与月氏族人的不一样。
「那个……这问题还请小姐直接问圣者大人好了。」荣玉哭丧着脸放弃。
她已经尽力了,也试着说出她所能想到的最贴近的说明,对于这些一般人该知道的常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得更明白才好,只能放弃。
「小姐可以直接问圣者大人,要不然……」另外想到一个好办法,荣玉咧嘴笑道:「等您的记忆恢复的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恢复记忆啊……」微笑,有些心虚的那种。
「是啊!只要等小姐恢复记忆,何止是圣者大人的事,连你们之间的那些甜蜜的往事,也都会跟着一起回来。」清秀的脸蛋上直闪着梦幻的光辉。
「甜蜜的往事?」水汪汪的大眼睛响应不明所以的波光,「我跟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