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喜欢我。」最后,他只有这么说。
「那你呢?你有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吗?」月灵官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迟疑了一下,月午星重新强调,「是男人,就不把肉麻的话挂嘴边……」
「我的天啊!」惊叹,打断了他的话,月灵官只能翻白眼,「难怪白姑娘……不!我的蝶嫂嫂会跑掉,午星哥哥你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表示,人家蝶嫂嫂当然会认定了你们非亲非故,她不想成为负累,当然会跑!」
「啊!」月午星吃惊,真的很吃惊,「是这样的吗?」
咚!咚!两声……
再也听不下去,司巳、司未直接倒地阵亡。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外面的话讲那么大声,白蝶儿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
捂着早已烫红的双颊,她不敢相信,事情……事情竟会有这样的发展?
「小姐,那现在是怎样?」荣玉已经让这对主子的行事给搞昏了头。
「出来!女人,妳给我出来!」门外边,月午星受教的冲过来拍门。
因为顾忌着不想让她的名字曝了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随口找个代称乱叫,而且不忘强调,「妳说过喜欢我,妳说过的!」
彷佛这句话是无敌免死金牌哩!
「我才没有!」背抵着门,白蝶儿才不承认说过这样羞人的话。
「妳明明有!」他不容她狡赖,「就在我把柳生赶走,要妳提防着点,不要当每个妖怪都跟柳生一样无害的时候,妳说了,妳说喜欢我,而且那时还夸我可爱,我跟妳说,不能说男人可爱,那是一种污辱的时候。」
「你……」她窘到一张脸都要烧起来了,「你一定要讲这么详细吗?还有,我那时只是说,你可爱的样子我喜欢,也就是说是因为可爱,只局限……」
讲不出来了,因为实在是、实在是太羞人了,羞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那是怎样啦?」她话中模棱两可的语意让月午星烦躁,「妳到底有没喜欢我?」
好……好直接的一个问话。
背抵着门,面对这么直接的问句,白蝶儿只能不语。
这问题,单独面对着他,她都不见得可以压抑下臊意回答了,哪有可能在这么多人旁听的情况下回答他。
「你……这么多人在听,你别问我这个。」
隔着门板,月午星听见她细着声音的抱怨,然后恶狠狠的目光瞪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司巳、司未……
「就说这村里少了两口井,你们还不去帮忙挖?」
「啊?」
「官弟,都什么时候了?你今天吃药了没?」
「我?」
「墨紫,官弟交给你了,随便拿个什么大补丸还是大补汤给他,去去去,你们去吃药。」
「不会吧?又赶人了?」
咆哮,跳豆大复活,「还、不、快、去?!」
第九章
思念呀……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拨着碗里的稀饭,月灵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好友,想的有些出神。
「有事?」被看的那一个神色自若,自在的夹了一筷子酱瓜到他的碗里,直觉的叮嘱,「等会儿还要吃药,吃点东西垫垫胃。」
「哦~~」乖乖的喝了两口稀饭,然后又开始不专心了起来,打量的目光不自觉的再次投射向对面的人。
不同于他的清灵纤细,坐在他面前的男子高头大马、伟岸英挺、眉宇间有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
简言之,他是那种走在路上,会让人哭着扑倒在他身前,声泪涕下大喊「大人,请为民女伸冤」的那种人。
而他,确实也是权贵那一流,还是当中拔尖儿的人物,不但出身于大将军王府,是大将军王的亲亲嫡孙,甫一出世就受当今圣上宠爱,直接赐了一个国姓,跟着皇家的嫡子皇孙姓紫堂。
这人,说是紫苍王朝的一个传奇也不为过……
「怎么了?」传奇很有耐心,针对对面座位的人而独有的耐心与包容。
「曜,你说,思念跟牵挂一个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月灵官好学,对着好朋友,不懂就问。
夹菜的筷子突然顿了一下。
宝石般漆黑光耀的瞳眸看向他纤雅水灵的脸蛋,反问:「怎么会问这问题?」
「哎呀!你怎么这样?老是我问一个问题,你又问回来。」抱怨,语气偏软,有点儿耍赖的语气。
「我总要知道问题的来源。」少年老成的人自然有他思考上的习惯。
「前阵子,当你忙着为皇上办差时,我不是在帮我午星哥哥找蝶嫂嫂吗?」
「嗯。」
「虽然,我后来知道,是因为午星哥哥已经认定了蝶嫂嫂,所以对找人的事抱以无比的执着心,但是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前,我总觉得奇怪。」清灵的小脸露出迷惘之色。
「哦?」
「在午星哥哥急着找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那份的执着与牵挂,直到后来,才弄懂,原来是因为他已经认定了蝶嫂嫂,把她当自己人,所以会有那样的情绪,曜……」好奇的问:「是不是认定了一个人,就会这样的执着,不自觉的思念与牵挂?」
「那是当然的。」紫堂曜肯定,「当你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时候,那个人在你的心里就有了重量,随着重要度不同,那份重量也不同,引起不同程度的思念、牵挂,还有执着心。」
抓着筷子,月灵官不知想什么,沉默了好一下才应了一声,「哦!」
「吃饭吧,等下还要吃药呢!」紫堂曜温言催促,注意到他打一开始就不专心,根本没吃什么。
听话的喝了两口稀饭,状似无意的对他的好友开口,「前一阵子你忙的时候,我……我很想你。」
为他布菜的筷子又顿了顿、俊朗刚毅的面容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
「嗯。」紫堂曜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清灵纤雅的俊颜埋在饭碗中,假装认真的在进食。
「小官。」紫堂曜突然唤他。
「嗯?」嘴里满是稀饭,只能应一声了事。
「我也是。」紫堂曜语出突然的说道。
「哦!」愣愣的,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你忙着找人的时候,我也想你。」配合他,紫堂曜以白话版说明。
美丽的浅粉红色瞬间晕满那张水灵的秀颜。
这表示,表示他在紫堂曜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的重量……
这认知冲击着他,只觉得心口处麻麻的,整张脸热热的,然后,突然间的降温!
因为想到了,虽然现在多找到了一颗灵珠,但仍然不齐全。
他的生命依旧是个未知的问号,这样的他,多出了牵挂,还引起别人对他的牵挂,好吗?
「没事。」似乎看穿他内心中的忧郁,紫堂曜蒲扇般的大手覆上他略显病态的纤白小手。
看着他的沉着跟笃定,月灵官的心跟着踏实一些些,但是,对未来的茫然感却还是那么样的深……
「你们还在吃啊?」探头查看的墨紫喳呼,「等下不是要见那个南方首富兼第一大善人吗?现在还在用早膳,是什么时候要吃药?什么时候要去见人啊?」
对喔!等不要见那个南方第一大善人,也就是蝶嫂嫂的爹,差点要忘了。
再也不用人盯,用餐用餐,赶紧用餐……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真的吗?妳确定不去?」
「要我去?」失笑,很无奈的那种,「难不成你想要我们父女相逢,要我再回去做泥偶?神桌上的吉祥物?紧接着还要对大家宣布,『成仙的白蝶儿又重返人间了!」?你想要这样?」
「当然不是。」嘟嘴,娃娃脸显得那么样可爱。
「那不就得了。」不觉得这话题有讨论的必要。
「但是妳不想见见妳爹吗?」月午星自觉是体贴,才要她同往。
心头紧缩了一下,忍着受伤的感觉,白蝶儿冷静的反问:「这么多年下来,他看待我跟对待我的方式,像是一个做爹的吗?」
「……」无言,月午星无法反驳,只用很担心很担心的目光看着她。
「没事,都过去了。」娇娇软软的声音回过头来安慰他,「也许想起来时,还是会有受伤的感觉,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痛了,真的。」
「我同妳提起,不是要妳觉得受伤的。」皱眉,月午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对他而言,他总觉得父女天性,他不该眼见这样的天性被截断。
但另一方面,若父女不像父女,而像她这样的情况……这……
「你好象从没问我,从哪里学来的占卦能力?」她突然间。
没追问,他等着答案。
「在我双腿不便,没有任何行动力的时候,唯一能够自由进行的事就是看书,什么书都看,后来发现占卜之术特别有趣,我看着看着,也就慢慢学会了。」笑笑,觉得命运的安排很奇妙,「也幸好有这一技之长,在我坠崖之后,才有本钱可以计画新的人生,不至于让自己面临当街要饭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