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的将他所有的随身衣物搜刮一空,潇洒的转身出门去。
她要去找祸首算账!
等到夏雪回到可以居,看见夏宜居然悠哉悠哉的喝着稀饭,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时,她马上怒从中来,恶向胆边生,开口就骂人。
“你……”夏雪咬牙切齿的指着夏宜,“你跑到哪去了!”
夏宜耸耸肩,“抱歉,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夏雪放声大叫,“你居然喝醉了?那我的计划呢?你就这样扔下我不管?”
“你这么精明,又不会吃亏。”夏宜还理直气壮的说,“况且你的目标根本没有上钩。”
“对!”夏雪气得脸都绿了,“就是因为目标没有上钩,所以你才更应该出现,不是吗?”
“我就说我喝醉了。”他赖皮的说,“只要目标不走,要设计他们还不简单,一次不成就试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成功的!”
“我被你害死了!”夏雪懊恼的坐下来,“你没事喝什么酒?”他老妹被人非礼时,他居然醉卧在某个地方!
“又没什么损失。”
“损失可大了!那个王八蛋非礼我!”
“真的?”夏宜瞪大了眼睛,“你没吃亏吧?”
“当然没有。”她心虚的说,根本不敢承认自己昨晚浪荡得要命,天快亮时还跟他来了第二次!那不是她,她没有那么下流、不要脸!
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被白吃去了!没宰到肥羊已经够呕了,居然还毁了自己的清白?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她这狐狸精的美名只怕要让贤!
“没有就好。”
夏宜了解的一笑,也不戳破她,如花似玉的夏大小姐,碰上了风流成性的赵三爷,说昨天晚上风平浪静谁相信呀。
没错,他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而且他跟赵二爷还是好友!
当他去“看货”时,发觉到夏雪的目标居然是赵家那一群人时,他就忍不住得意了起来,于是他没有现身,只是躲在暗处窥探。
开玩笑!要是让赵家人看见他堂堂夏家大少爷,居然沦落到要靠妹妹给人家仙人跳来维生,那他还要做人吗?
跟赵家人的巧遇却给了他一个点子,因为他想到如何提早回多心山庄的方法了,只是要牺牲一下他老妹。
多心山庄富可敌国,跟许多达官显贵都有往来,其中当然包括了逐渐崛起的行云庄,上一代为了要巩固彼此的势力和确保往来的商行无虑,于是采取联亲政策。
赵家老三配上夏大小姐,说起来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亲事是老一辈做主的,赵三爷自然是不情不愿,因此一直不肯前来迎娶夏雪,两个人的婚事一拖再拖,一缓又缓。
赵希辰无心娶妻,夏雪也没心要嫁,两个未见过面的未婚夫妻,隔着天南地北的,居然在镇江碰到了,这就叫做缘分啦。
于是呢,他算准了以赵三爷的风流,绝对不会放过夏雪的美貌,因此让他们提早洞房,成就了一桩美事。
接下来呢,他打算带着老婆和夏雨回多心山庄,因为他已经有了二十万两,达到老爹的回家标准。
至于夏雪呢?抱歉了,女大当嫁,回家没她的分!
“大哥!”夏雪忿忿的推了推失神的他,“你要想个方法!我一毛钱都没拿到,太呕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他才不管她哩,反正他打定主意把她丢给赵希辰,他可是要回家享福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夏雪完全没有怀疑,她压根没想到她被她大哥给设计了,而且被骗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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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辰觉得心情有点不好。
因为一夜春宵之后,他找不到那位贾姑娘让他觉得有点可惜,他本来想在离开之前,再跟她共度一夜的。
他从来没遇过这样的女子,非常吸引人、非常多变,前一刻她还像个烈女指责他毁了她的贞节,后一刻却又像个荡女,跟着他再赴云雨。
最后,她将他的衣物全部带走,至今他仍猜不透她这么做的用意,难道是要带回去作纪念吗?
要不是他二哥吵着要走,他还想跟她多玩几天,可惜露水姻缘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她倒是真的可惜了,以她的姿色,真的是埋没了。
这样也好,他私心的希望不要再有别的男人碰她,她是天生的尤物,她的身体非常适合用来取悦男人,如果能让他多调教她几天,她可以一改生涩,变成个中高手。
“我说三爷是怎么回事?”阿丁小声的说,“又是摇头又是笑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谁晓得。”乌日总管压低声音,“大概是昨晚的姑娘有两下子,摆弄得他……”
“喂,你们吃太饱是不是?连我的闲话都敢说?”
“不是呀!咱们是羡慕三爷好运道,走到哪都犯桃花!”怎么他们就没这种好运?
“犯桃花也不见的好。”赵示杰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哼哼,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倒晓得。”他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你却又痴恋何蒙蒙。”
赵示杰正色道:“我这是感情,你那是色欲,我对她是情爱,而你昨晚的是肉欲,要戒之慎之的是色欲、肉欲。”
“又是老和尚念经,换点新鲜的说词吧!”他假意打了一个哈欠,“老是说教你不嫌烦吗?”
赵示杰摇摇头,他这个弟弟还年轻,心性未定,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看样子他得赶快跟大哥商量,将夏家小姐娶回来,管管这个浪子,他实在是受够他的荒唐了!
他们策着马在官道上急驰,赵希辰一马当先的骑在最前面,突然一个人影很快的从一条岔路旁奔了出来。
为了避开那人,赵希辰猛然拉紧缰绳,将马匹往旁边一带,马匹长声嘶鸣了几声立起前脚来。
他安抚着受惊的马匹,一面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若不是他骑术甚佳的话,不是她被踹死,就是他跌死!
“作什么!你找死呀?”
夏雪抬起头来,那一跤跌得货真价实,痛死她了,“又是你!”她假装惊讶的说。
她可是死赶活赶才赶在他们前头,堵他们的路,准备下手宰他主子那只肥羊,这时候还要装出一副不期而遇的样子,更是辛苦她了。
可是很奇怪的,夏宜明明说会搞定这个坏事的混蛋,怎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赵示杰骑马跟了上来,老大不痛快的问。
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又耽误了回京的行程。
一看见他,夏雪马上双眼发亮,又变得楚楚可怜了,“这位大爷!求你救命!”说完,还不胜惊恐的回头看了几眼,似乎有什么坏人在追赶她似的。
又来了!这女人对着他就摆出一副晚娘面孔,看见他二哥就千娇百媚的贴上去,简宜太过污辱人!
昨夜与她春风一度,让她娇喘连连的人明明是他赵三爷!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赵示杰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怎么她老是要他救命,莫非他长得像她认识的某人,所以她老是认错了?
“我……”她轻轻咬着下唇,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喂!”赵希辰老大不高兴的说:“你到底想干么!”
夏雪回头瞪了他一眼,再转回来时却又显得哀伤,她默默的拾起刚刚掉落在一旁的包袱,低声道:“总之是我自己命苦……”说完,还轻轻的拭了泪。
这么一个绝世佳人委委屈屈的落了泪,是男人都会觉得心有不忍,因此乌日总管忍不住大声的说:“三爷!我瞧这姑娘似乎有什么苦衷,咱们就行行好,帮帮她吧!”
“是呀!”阿丁也跟着附和,“这姑娘怪可怜的,瞧了真叫人心疼。”
赵示杰心软,他虽然对夏雪没有非分之想,但也不吝于伸出援手,“姑娘,若你真的需要帮忙,就直说吧。”
赵希辰可不这么想,谁晓得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鬼鬼祟祟的一定不安好心!
否则哪有那么巧的?昨晚开苞的娼妓今天就急着喊救命,说有难言之隐?谁信呀,他看起来像笨蛋吗?
“谁知道她玩什么花样?”赵希辰道,“我说不用理她。”
他愈想愈觉得她可疑极了。
“在那边!”几声呼喝之声响了起来,两名凶神恶煞似的大汉从夏雪刚刚奔出来的岔路上追了出来!
“你可真会跑!”他一伸手,抓住了夏雪手上的包袱,“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夏雪露出惶急的表情,伸手拉住了赵示杰的衣衫下摆,“公子救命!”
“你们是做什么的?干么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跟你没关系!少管闲事!”装扮成大汉的夏宜粗鲁的拉着她,“你跑了谁来赔咱们怡红院的损失?”
“有话好说!别这么粗鲁!”乌日总管看她这么一个美人儿被拉来拉去的,万分怜惜的说。
“有什么话好说!”夏宜态度强硬,“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接了一次客就想跑,咱们怡红院还做不做生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