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程爸还在等着呢!”素练用剩余的心智提醒着。
“可是,我已经等你好久了——”呢喃的俞骥,还是任性地不管南北或东西,他早已沉醉在素练香郁的深情里。
好不容易做完了笔录,俞骥又陪着素练来到化成灰烬的芙蓉坊前。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察,是你舅舅纵的火?!”
“他毕竟是我母亲的大哥,我不忍心。”茫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心。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是刑事案件,不是你能作主的告诉乃论罪。”俞骥说着。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让自己主动去指证他。”或许是心肠软、或许是顾念血缘关系,素练的内心还是希望傅炳贤能有悔改的机会。
“但是,这样对你、对这片农场太危险了!我担心他会再故计重施。”在社会中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俞骥,太了解人心险恶的道理,因此,他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素练心事重重地叹着气,说:“所以,我决定釜底抽薪。”
“我打算找人结婚,把这片农场的所有权全部收回来,不再让我舅舅有任何插手干涉的余地。”从她的神情中,看得出来她的坚定。
“结婚?”俞骥重复了这两个字。
素练不敢看他,因为她没忘记俞骥结婚的对象不是她,“我——我或许会登报征婚,反正只是做个样子、挂个名——”话至此,一阵辛酸涌上心头,素练想到母亲的好意,竟教她如此不堪地委屈自己的终身幸福。
“何必这么麻烦?!?!我就站在这里。”俞骥不笑,只是正经得让素练有想哭的念头。
“可是你已经有了邢雪莉了。”这句话有些激动,是素练冲动说出口的。
“傻瓜,”俞骥终于明白她的顾虑,心疼地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说:“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自从那次在你家的那棵树下睡醒后,我就身不由己了。”他温柔地亲吻着素练的额头、鼻尖。
“那——芙影呢?!?!”素练终于把心底的那份疑惑问出了。
“就是你那天睡醒后,抱着我却喊着芙影——”素练故作懊恼地嘟哝着。
“哦!原来如此,”俞骥笑得款款柔情,用手指点了下素练的额头,说:“想不到你这么小家子气,竟然跟我的好梦境过不去。”
“梦境?!你说芙影只是你梦中的虚幻人影?”
“也不尽然——因为最近我发现,那位梦境中的芙影长得愈来愈像你。”俞骥没说谎,虽然他一直对这团怪梦嗤之以鼻。
“你该不会只是为了帮我忙,才编出这套金碧辉煌的谎言吧!”素练的诚实,就在于她不求表相,只要真心的对待。
“不!应该说我需要你的协助,帮我找回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幸福。”
“俞骥,我会的、我会的。”素练不禁红了眼眶,扑进了俞骥那宽大厚实的胸膛,“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报偿你的深情。”她喃喃低语。
“我不要你的报偿,我只要每天都能牵着你的手,共享这片天地的晨昏日落——”
微风轻拂,花香传送,俞骥和她在这蔚蓝的天空下,交换着他们的真情与承诺,嘎嘎作响的竹林是见证、缤纷灿烂的花海是祝福。
“咳——咳——”林薰修再也挨不住肉麻地出了声。
“是你?!?!有事吗?”俞骥依旧搂着素练,毫不避讳地面对世上所有的一切。“俞伯伯和雪莉来了。”薰修面有难色地说着。
“那你忙吧!”素练黯然的想挣脱俞骥的手。
“我们一起面对吧!你要相信我的决心。”俞骥没有半点迟疑,挽着素练怯怯的心,他昂然走向那桎梏住他三十余年的身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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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同这个乡下女人结婚?!?!你疯了——”拍桌子的,是冥顽不灵的俞振荣。
“俞骥,你是存心要让我丢脸的,是不是?我不答应,我就是死也不答应解除婚约。”邢雪莉原本是兴匆匆的找俞骥讨论婚期,却没料到临时竟杀出个程咬金,想抢走她这俞氏企业女主人的到手头衔。
“我的心意已决,任谁都无法改变。”
“爸,您要替我作主啦!”邢雪莉现在只能仰仗俞振荣的支持了。
“你这个女人贪图的,不就是钱吗?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答应,犯不着非抢着俞家女主人这个位子,再说,凭你这副样子,你坐得起吗?”俞振荣打算用“利”来打发掉素练。
“爸,不许你这样侮辱她。”俞骥严厉地出声维护。
“不对吗引要当咱们俞家的女主人,一定要对俞家的事业有帮助的,像雪莉,有着丰富的人脉关系,我对她是非常中意的。”
“哼!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秤秤自己的分量。”邢雪莉睥睨地瞪了素练一眼,继而嗲声嗲气地揽着俞骥的腰际,说:“骥,你想换换口味我是不反对,可是婚还是要结呀!”
“请你自重,邢小姐。”俞骥冷着脸,毫不领情。
“你——可恶!”邢雪莉顿时气歪了脸,破口大骂:“俞骥,你是瞎了,还是着魔了,这女人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引”
“邢小姐你说的没错,我全身上下没有比得上你的地方,唯一可说的,就是我比你更爱俞骥。”素练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个“爱:子。
“素练——”霎时,俞骥感动得无迭11n语。
“爱;:哼!你和我一样,爱的是人捧人的身分地位而已!”邢雪莉尖锐地揄揶着。
“我要是贪图这些,早就把那片农场高价转售了,何必再待在这个乡下地方。”素练讨厌被人这么污蔑着。
“什么;:你说的农场是不是隔壁那块?”俞振荣问着。
“没错。”素练点着头。
“哈哈哈——”俞振荣突然态度一改,得意地笑了起来:“儿子,早说嘛!你这招确实高明,这下子咱们又赢了华旸一步棋了。”俞振荣以为俞骥冲的是那块地。
:冱——什么跟什么嘛!”邢雪莉看情势大逆转,不免急得跳脚。
“雪莉,疏小姐的那块地是我们俞氏再创高峰的生机呀!恐怕你要闪一边去了。”俞振荣是“翻脸高手”。
“爸爸,恐怕是你搞错了,素练的农场永远由她作主,我不会干涉。”俞骥严正地声刃。
“你是说——你不打算成立我们的那件投资专案引”俞振荣的笑还僵在嘴角。一是的。”
“那你娶她有何意义?”
“因为——我爱她,造就是最重大的意义。”俞骥握着素练的手再次用力,表示着他的坚定。
“哼!说得好听,爱能值多少钱;:”俞振荣不屑地看着俞骥和素练,“如果你执意要娶她,那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俞氏家族的继承人,我要收回你掌管的俞氏企业。左逗一招在以往一向管用,因而此刻的俞振荣只等着俞骥的软化妥协。
“俞骥,你要三思而行哪!”邢雪莉犹不死心。
“俞伯父,难道你的一生只有钞票这个知己吗?难道你对儿子完全没半点感情吗?”素练突然间为俞骥感到悲哀。
“胡说——我俞振荣什么时候亏待过他!”俞振荣指着俞骥的鼻子骂。
“是的,你没亏待过我,你只是把我当成满足你野心的一匹马,你只是一味地要把我塑造成你俞振荣的影子,除了这些,你给过我什么引”被挑起愤恨的俞骥,终于说出他二十六丰来的不满及痛苦。
“哈哈哈——你别把自己想得这么无辜,我就不相信,没有身分地位的日子,你能挨得下去——一在狂笑声中离去的俞振荣依然等着看俞骥的回心转意。
而对丧失俞家事业的俞骥,刑雪莉也顿时失了兴趣,找个台阶,摸摸鼻子离去了。
“我不值得你为我失去了一切。”素练心里忐忑不安。
“嘘——”俞骥以手指轻轻地碰着她的唇,说:“我只担心不能给你好日子过,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俞骥——”素练以和着泪的笑容代替了答应。
“放心,你们还是可以悠哉悠哉的过日子——”一直在当壁花的林薰修被一阵鸡皮疙瘩给叫醒了,“至少,眼前这楝度假村是俞骥自己的,跟俞氏企业的股份是完全分开的。 ”
薰修这一提,倒让俞骥想起什么似地,说:“薰修,帮我把台北的别墅卖了,我要用这笔钱重建芙蓉坊。”
“不用了,我的屋子我自己想办法,不需要卖掉你的房子。”素练急忙地阻止着。
“芙蓉坊以后就不只是你的屋子啰!我跟我那些未出世的孩子们也会赖着不走哦!”俞骥又把素练拉进怀里。
“讨厌!都还没结婚,哪来的孩子。”素练羞红着脸,轻捶着俞骥的胸膛。
“所以啰——我们就要加油了——”
薰修翻着白眼,又是一阵抖动,故意哀嚎着边走边说:“太肉麻、太恶心了,害得我鼻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