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甜蜜一怔,问寂寞的话一点也没错,她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怪得了谁?她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了任何人。
“可是……”
“祸水,寂寞说的没错,这件事真的错不在你。”名幸福亦认同问寂寞的话。
“真的吗?真的和我无关?”冉祸水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着她们,脸颊上沾满了泪水。
“嗯。”问寂寞及名幸福皆对她点头。
“可是就算事情与我无关,但见到甜蜜这个样子,我宁愿她骂我、吐我槽,也不要她动也不动地躺在这里,这一点也不像她。”
“废话,这当然不像我,平时的我可是脸颊红润,顾盼似水,美丽动人,哪像床上那副要死不死,脸色苍白的和死人差不了多少的死样子?丑死了。”如甜蜜一脸嫌恶地碎碎念个不停。
“寂寞,你问过拓跋伏潦了没?或许他有法子救甜蜜。”
问寂寞摇头,“问过了,他说没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甜蜜继续这样下去?”
“恐怕是这样。”虽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确束手无策。
要是她真成了植物人的话,她岂不永远要以这副模样游荡在人世间?
而且她还得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萎缩,看见自己不再拥有美丽的外表,不能再做想做的事,不能吃爱吃的东西………
天哪,她不要,她不要成为植物人!
* * *
“只有你一个人看得见我,所以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如甜蜜在想过一切能让她苏醒过来的法子后,才愕然发现,她空有想法,若是说不出来也没用,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来找惟一看得见,也听得见她说话的人——拓跋伏滚。
拓跋伏潦悠哉地拿着一份别人委托占卜的生辰八字卜卦着,始终未理会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呀!”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拓跋伏滚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不晓得她在身边似的。
“糟了,不会连他也看不见我了吧!那可怎么办才好。”
如甜蜜开始担心这个可能性,要是连他都看不见,她该找谁帮忙去?
“师父,你在笑什么?”跟着拓跋伏滚的学徒小李子,看见拓跋伏滚无缘无故地勾起唇角,看似在笑,于是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拓跋伏滚微笑地摇头,“小李子,我告诉你,当你为一个人卜卦时,你眼睛看到的,不单单是这些卦象而已,你看到的应该是卦象所显示出来的情况。”
“我不懂。”
“我也不懂。”如甜蜜好奇地聆听他接下去的话。
“当你测出这人会有好运降临时,你要看得出,他是哪方面的好运,又是如何降临,他会如何得到,就像他即将发生的事,先在你面前发生过一遍般。你若能学到这种地步,你才算是真正会算命的人。”拓跋伏壤很详细地解释着,因为他一次要解释给“二个人”听,二人资质不一,所以他不得不说的非常仔细。
“哦!了解。”小李子不住地点头,知道在算命这个领域,自己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
“了解。”如甜蜜这才知道算命还有分功力、等级的。
“了解就好,小李子,这个人的卦我卜过了,现在换你来卜看看,我想知道你最多能占卜到什么程度。”
“好。”小李子和拓跋伏滚交换位置,看着桌上某人的生辰八字后,开始用拓跋伏滚教他的方法卜着卦。
“卜好再告诉我,你卜出了什么。”
“好的。”
拓跋伏滚让小李子一人在那学习卜卦,自己则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如甜蜜想也没想地就跟了上去。
那是他专门静坐打禅的房间,只要他一进入这个房间内,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就算天塌下来也一样,不论有什么事,都得等他自己走出这个房间。
“你要我帮你什么?”拓跋伏潦锁上门后,突然开口。
如甜蜜猛地朝他看了过去,“你看得见我!?”
“就算我看不见你,也感觉得到你。”他的唇边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你刚才还假装一副看不到我的样子,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悦地质问,觉得有点被耍了。
“被人忽略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他懒懒地注视着她。
“废话。”有谁希望自己被人忽略的。
“那你该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为何。”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拓跋伏滚挑高浓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后,才煞有其事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的肚子里应该没蛔虫。”
闻言,如甜蜜愣了愣,下意识地低笑出声。
他这个人到底是聪明,还是阿呆一个?她随口说说,他还当真咧,真笨。
见她笑,拓跋伏滚的唇也轻轻地勾起。
她笑的时候,眉儿眼儿都弯得像轮弯月,四周的气氛更因她的笑而变得益如甜蜜,无论是谁,都可以明显的感染到那像蜜一样甜煞人心的感觉。
“……我真想对天发誓,一辈子都要让你拥有这样的笑容,可惜你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他垂下眼,突然感慨起来。
如甜蜜白了他一眼,怪他突然胡说八道起来。
“我劝你饭可以多吃,话就少讲一点!”
俊逸的脸庞浮现别具深意的笑容,未语。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研究这没营养的话题,我有话跟你说。”
“我的事,不是没营养的事。”他纠正她。
她蹙眉,“你现在是在找我碴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该是你最重要的人,而不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她失笑,“你见鬼了吗?你怎么可能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好?”这个拓跋伏滚不晓得哪根筋失调了,居然一心一意想和她扯上关系,可笑至极!
“我为什么无法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反问。
“你本来就不会,哪来的为什么?”
“你忘了,以你目前的模样,只有我帮得了你,那我还不算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他提醒她。
“这只是现在,等我哪天醒来后,你就不再是了。”她不以为然地哼道。
“你的意思莫非是在提醒我不要帮你,否则我就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
她听得目瞪口呆,压根没想过那个意思,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希望他不要帮她,她又不是疯了。
她现在最需要他帮忙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要是不需要你的帮忙,又怎会来找你?”
“要我帮你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成为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要你答应,且肯做到,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会帮你到底。”
“你在开玩笑吧!”她大惊失色。
“我以为我很认真。”
如甜蜜突然哑口无言。
怪了,拓跋伏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在乎她?难道真是因为她是他惟一的妻子人选这个原因?
“你考虑的如何了?”
她紧随着他,没有回答。
“等你考虑完,再告诉我答案吧!”语毕,拓跋伏滚坐上打禅用的垫子,阖上眼,不再理会如甜蜜,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之中。
气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对他皱皱鼻子以示抗议后,如甜蜜离开拓跋伏滚打禅的房间,回到了隔壁的魔魅天使馆。
第六章
可恶的拓跋伏滚,不帮她就不帮她,何必开出那种她不可能做到的条件来为难她?真是够了!
如甜蜜愈想愈不快,打从心底拒绝和拓跋伏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飘进魔魅天使馆,其他房前面都有不少人排着队,惟独她的甜蜜房房门紧闭,前头没半个人在。
唉……她哀叹一声,穿墙进入里头,当灵魂就是有这个好处,不用开门也可以进入。
要是她没出事,她的甜蜜房也不会这么冷清
算了,待在这也没事做,不如到其他房去看看她们的情形好了。
直接从房与房互相连接的墙壁穿过,她看见名幸福微笑地和上门的客人说话,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温暖、幸福。
摇摇头,再晃到另一间,是问寂寞的寂寞房。自从她结婚后,纵使她身上仍拥有寂寞的特殊能力,但在寂寞中,似乎又散发着另一种幸福的感觉,二种感觉相错却不显突兀,实是特别。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她继续往前移动,最后来到了祸水房。冉祸水虽然很认真的做着事,但仔细一瞧,仍可发现她的眼眶泛红,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如甜蜜见状,不禁颦起黛眉,不解其他人都一副安好的模样,怎会只有冉祸水看起来好像出了什么事般,令人担心。
冉祸水突然深叹了口气。
“怎么办……甜蜜到现在都还没醒,她要是真成为植物人,那该怎么办才好?”冉祸水心神不宁地喃喃自语。
她对如甜蜜有说不出的愧疚感,所以如甜蜜昏迷不醒的事,对她而言,是种良心的煎熬。因为在她的想法里,要不是她,如甜蜜就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