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位先生,」穿西装的男人抗议了。「你怎么知道小姐她有没有兴趣?」刻意抬头挺胸,大有跟白梵天一别苗头之意。
是啊?狭长的黑眼也纳闷的抬起。他是怎么知道她「没兴趣」的?又不是他说了算。
「因为……这个--」白梵天冷不防低下头,在她微启的双唇飞快一啄,而后抬起头来臭屁道:「她就是对你没兴趣。」
男人一愣,旋即不服气地争辩,「那是你偷袭!人家小姐可是一点都不乐意!」指证历历。
「哦?是吗?」一边金色浓眉挑起,白梵天冷笑着。「你看着!」双掌捧起樱的脸蛋,熊熊给她亲下去!
男性唇瓣与她的贴在一起,又浓又热的焚烧快感冲刷她全身,专注的碧眼让樱膝盖发软,她甚至觉得若不是他搂抱住自己,她恐怕会当众瘫软在地……
「吁!」白梵天总算舍得放开她的嘴,可依旧抱着她的人不放。「看到了没?她--啊咧!人呢?」
呜呜呜……原来穿西装的男人老早就失意退场了。
「哇!早点认清现实不就好了?」白梵天轻啐一口,一派神气。「我也不必这么麻烦,对不对,樱樱?」
「麻烦?」原本埋在男人胸前的脸慢慢抬起,狭黑的双眼危险地瞇起。「吻我是一种麻烦?」猛地抽身退出他的怀抱。「真是谢、谢、你喔!白、梵、天。」冷静过头的语调反倒教人全身寒毛直竖。
「等、等一下!」白梵天叫不住掉头就走的樱,拔足追了过去。「妳听我解释啊!樱樱,别走那么快,听我解释啊……」
「可恶……」就在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某个街口的转角,车上的年轻女人气愤难抑的把望远镜用力一摔,开口就是一串三字经。
「难道,他就为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而不要我?」山田早纪火冒三丈的,美丽的娇容有些扭曲,同车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出声,就伯被流弹波及。
从日本偷偷跑到美国来,山田早纪果真对白梵天怀着不肯轻易放手的执念--简直可以媲美那口井里的「贞子」了!
想她堂堂山田组的大小姐,哪个男人不是她的裙下臣?就只有这个美国来的家伙如此不识相,她都半夜跑到他房里宽衣解带了,他却不识好歹的将她推出门,害得她颜面扫地不说,更被组织中某些好事者耻笑,于是她下定决心,非到美国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可。
「我要宰了那个女人!」不想还好,愈想就愈火大,山田早纪抄了枪就想下车。
「千万别冲动啊!大小姐!」同在车上的手下急忙阻止她冲动的举止。
「这里不是日本,您万一被美国警方给抓了,日本那边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您想毁了那男人不是不行,但我们得在暗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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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深陷在一片黑暗里,只有远程有个微弱的光点。
「救命……」全发少年扬起略带哭泣的呼喊,奋力往光点奔去。
「救命……」他可以感觉身后有人正用力把他拖回去,不让他奔向光明处,彷佛怪兽要吞噬他。
「救--」悚然流下一身冷汗,他仓皇地在床上坐起。
「只是噩梦。」床边蓦地响起这句话,他转头望向樱,后者那副镇定从容的神态安抚了他受惊的心……
但这还不够。「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口气中带着请求与命令,樱静静地凝视他,毫不迟疑地将手伸出去,并任他拉入怀里。
白梵天紧紧抱着她,宛如抓到救生圈的溺水者。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个噩梦,可是它就是在那里!一遍又一迩的纠缠着我。」
樱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芳心为他隐隐作痛。「那只是噩梦。」
「那不只是梦!」白梵天抬头,碧眼流露出深深的哀伤,猛烈摇头的动作散乱一头金发--就连发丝看起来也是黯淡无光。
「那是事实,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又一个拥抱,紧密得几乎要将樱揉入自己的体内。「我永远都甩不掉的事实!」
他指的是在「X计画」中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樱猛然领悟。
但她却什么都不能问,只能任他拥着、抱着……渐渐的,这些动作变成爱抚……
他低下头找寻她的双唇,亲着、吻着、爱着……
最后,他一身赤裸的置身在她光洁的双腿间,奋然推进,她则仰首深深接纳全部的他。
「慢点……」樱简直要透不过气。她努力伸展着自己柔软包容的肌里,他却贪婪的步步占领,不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结实的男性重重沉入,稍微抽撤后又往前直冲……
缠绵以深夜为开端,到天亮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
略嫌窄的单人床上,人和床单纠缠在一起,因汗水而发亮的裸体、斑斑的吻痕,在在都显示出缠绵的激烈程度。
「早。」白梵天支肘俯视着樱。
「……」樱睡眼惺忪,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娇态,想拉起被子盖过头继续好眠,他却把被子拉下。
「走开啦!」不耐烦的拍开他骚扰的大掌,她的命令听起来很孩子气,好憨。
「樱樱樱樱樱--」他则是把她的名字当歌哼着玩,光从声音就听得出他的玩兴有多强,左手被挥开、右手就搭了过来,她不让他亲嘴巴,他就索性吻上她的颈窝,一来一往。
「樱……」满足的唤着她的名,白梵天大剌剌的将她重新搂回怀中,闭上眼,眼前却不再是那个黑暗的梦境,而是一片鲜明的色彩,又幻化成一张张与花同名的女子脸孔,落英缤纷……
一夜缠绵夜夜都缠绵,光是晚上的「肢体语言」白梵天还嫌不够,就连白天也不肯放过缠人的好机会。
「樱樱樱樱樱!」这已经变成他专属的呼唤,长臂一伸、大掌一勾,白梵天硬是把落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拖入自己怀中。
「妳是我的保镖耶!」一看她颦眉扯唇,似乎要出声抗议,他马上义正辞严的抗议,「而且是贴身保镖呢!」
自然是得零距离的啰!他很「坚持」这一点。
「你这个……」他敢发誓,她的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真有趣,她从以前就是这样……
以前?
一股疼痛扎扎实实的在他脑海中爆出一丝火花,就像没擦亮打火石般转眼便逝,但已够他逸出一记淡淡的呻吟。「痛……」
樱马上警戒且严厉地注视他。「你哪里痛?快,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梵天本来还想玩下去,但是樱瞬间苍白、绷紧的脸色却让他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不寻常的反应--难道,她早就清楚他的「力量」及「发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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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碧眼一黯。
是阎罗告诉她的吗?他猜测着。
不,阎罗不是那种无聊分子,那么同伴中还有哪个大嘴巴的人?
「阿修罗?不可能!罗剎?不可能!孟婆?不可能!判官……」把其它事晾到一边去,白梵天正扳着指头唱名,点来点去其实一票人中嘴巴最大的是--「我?」
樱瞪着他在自言自语,原先的紧张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你在碎碎念些什么?」看来,她方才根本是穷紧张,他分明好得很嘛!
「没事。」碧眼变魔术似的化黑暗为光明,白梵天又笑开一张俊颜,若无其事的。「走吧!」拉着满腹疑惑的她出门去。
要去哪里?
樱看看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人行道上有带狗散步的老爷爷、老奶奶,篮球场里的年轻人正在斗牛,再过去则是一家三口,爸爸推着婴儿车,小孩从车里探出小脑袋,妈妈则提着购物袋跟在旁边。
灯红停下车,一家三口笑语晏晏地从他们前方经过。
「咕唧咕唧……」尽管隔着挡风玻璃,白梵天仍忍不住扮鬼脸逗那个小娃娃。
樱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你喜欢小孩?」或许不该用问句,因为事实清楚的摆在眼前,她是多此一问。
「因为小孩很好玩呀!」他也回得理所当然。「如果将来我有小孩的话,一定天天陪他玩。」不过目前嘛!就只能辛苦一点,跑到同伴家去玩他们的小孩。
下意识将手轻轻搁在小腹上,「是吗……」樱忆起以前他在德森岛上跟孩子们打闹成一片的光景,望向窗外的脸孔轻哂。
忽地,她的表情一变。「有人在跟踪我们。」
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头有一辆不起眼的车,一路上保持距离的跟着他们,白梵天右转,它就右转;一踩油门,它就跟着加速--直到白梵天一记漂亮的左转,从大马路驶人一条小巷里才停了下来。
柳叶小刀从指缝间亮出,樱跟他互看一眼,接着分别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