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先生……”森川满脸堆笑地走近土屋的桌边。
“有什么事?”土屋有些不耐,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才懒得理他。
“是这样的,”森川摩挲着两掌,嬉皮笑脸地,“我女儿已经进了鬼冢家,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
“不用你操心?”土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自有主意,你只要负责将你女儿,放到那死老头身边就够了。”
“可是我担心知里的安危呀!”他虚情假意地说。
土屋一哼,“担心就别把她送进鬼冢家呀。”这没出息的家伙还不是想利用女儿的身体得到一些利益,说什么担心!?幸好他生的是还有点“用处”的女儿,要是生了儿子,看他拿什么糊口。
“土屋先生,别生气。”见他有点动怒,森川连忙涎着笑脸说:“能为上屋先生尽点心力,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就算牺牲了女儿又算什么!只不过牺牲也得有所代价,更何况将来还得靠我跟我女儿联络,不是吗?”
土屋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不敢,”森川嘿地一笑,“我只是担心那丫头,不肯配合土屋先生的计画罢了。”
土屋瞪视着他,虽怒却不言,他暗忖,森川这只瘌痢狗咬着的可是他的尾巴,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他还得让他咬上好一阵子。
鬼冢老头时日无多,而鬼冢英器又下落不明,届时能与鬼冢英司争夺头目之位的,就只有身为继室的森川知里了。
对他来说,森川知里可是他登上四代头目之位的踏脚石为了他的头目之梦,只得姑且再忍受森川一些时日,等大局一定,他非要把森川这只狗给大卸八块不可。
“你是不是又没钱花了?”他睨了森川一眼。
森川咧嘴笑笑,一副卑微惹人厌的样子。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钞,“喏,拿去花吧。”
“谢谢,谢谢……”森川急忙伸手接下,生怕他一个反悔又将钱收回去似的,立刻把钞票塞进口袋,还不忘对着土屋鞠躬哈腰。
“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我可不想事迹败露。”土屋一脸不层。
“是,是……”森川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说:“那我走了。”
“唔。”土屋巴不得他早点从他眼前治失,打发似地挥了挥手。
森川一走,中岛便开门进来,“大哥,森川他又来要钱?”
土屋点头,一脸懊恼,“那家伙知道我现在还动不了他,当然要尽量从我这里挖点钱花。
”
“大哥,我看干脆——”中岛目露杀机.“不,”土屋老谋深算地道,“还不是时候。”
“难道要这样任他敲诈?”
土屋冷哼一声,“再让他敲也敲不了多久了,等事成之后再把他剁了喂狗也不迟”说着,他咭咭怪笑了起来,“到时我还要把他女儿玩残了,再推入火坑呢。”
他得意地大笑着,脸上是一抹阴险的可怕神情——想他土屋两代都在鬼冢家底下办事,现在也该是土屋一氏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良子还未开门做生意,英司就一脸冷然地来到了店门口。
胜久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英少!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良子是这间酒廊的妈妈桑,也是和英司有着固定关系的女人。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过当他没有表情时,也代表着他正为某件事生气或烦恼。
他像阵风似的往办公室方向走去,把胜久和良子给抛在后头。
“英少怎么了?”良子疑惑地向胜久打听着。
胜久蹙着眉头,“还不是为了头目的继室。”
“鬼冢老爷讨继室,关他什么事?”她挑挑眉梢,玩笑似地问:“怎么?他们父子俩不会挑上同一个女人吧?”
胜久望着她,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
良子一愣,“什……什么?我猜对了!?”
“嗯。”他点点头,“头目的继室就是森川的女儿,而英少在她还未进鬼冢家前就先和她——”
“哪有这么巧的事!?”她轻掩嘴唇,一脸惊讶。
“是真的。”他压低声音说着。
“你说森川,不会是那个没出息的森川光男吧?”
“就是他。”
“鬼冢老爷为什么要纳森川的女儿做继室呢?”
“我和英少也觉得纳闷,也许头目他太寂寞了吧!”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里头却传来英司暴躁的吼叫声。
“你快进去吧!”胜久推了她一把。
“知道,知道……”良子摆出千娇百媚的姿态,性感无比地说道,“我这就去帮他消消火。”话落,她踩着小碎步朝办公室赶去。
知里探着铁也烫手的额头,一脸着急。
虽然请了医生也吃了药,但他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我要找爸爸……”铁也的脸因为发烧而涨红,“你帮我找爸爸……”
知里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找爸爸?她怎么知道英司那家伙在哪里!?
“铁也乖……”鬼冢雄三帮着哄他,“爸爸在忙,爷爷和知里阿姨陪你,好不好?”
“不要!”铁也脸颊上淌着可怜兮兮的泪水,“我要爸爸……”
“铁也……”知里摸摸他的额头,眼底净是不忍。
就算是生在黑帮世家,他也只是个需要关怀的小孩呀,没有了母亲的他,当然希望父亲能给他多一点关注;她自己也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她了解铁也的心情及需要。
因为服了药,铁也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皮,意识陷入模糊,嘴唇仍不停歙动地唤着爸爸,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备觉心疼。
“唉——”鬼冢雄三一叹,“英司的手机没开,他一定在良子那里。”
“良子?”知里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啊!不会是那天早上到尊去看她的漂亮女人吧英司跟她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那个叫“英少”的,又是她的什么人?
天呀,英司一直看她不顺眼,不会是因为他知道,她曾和那个叫英少的男人有过一段吧!
?
“你在想什么?”鬼冢雄三见她发呆,不觉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她摇摇头,“老爷子,您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铁也要是闹脾气呢?”他有点担心地说道。
知里一笑,“我是幼教老师耶!再会闹脾气的孩子我都见过。”
“这样呀——”他沉吟片刻,“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知里转头望着铁也,“照顾铁也让我觉得很快乐呢!”
他注视着知里温柔娴静的侧脸,对她的好感更是加深,“那我先去睡了。”
“嗯,晚安。”知里对他微微一笑。
鬼冢雄三一边走出铁也的房间,一边还频频回过头来望着知里纤细的背影。
不知怎地,她那背影看起来很像五年前自杀身亡的加奈,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那种单纯恬静的女人吧从良子那儿回来后,英司莫名躁郁的心情并未因此得到舒缓;带着一身酒气,他轻轻地推开铁也的厉门。
巡房——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
推门一望,他看到铁也床边趴了个女人;视焦凝聚后,他发现那女人竟是——森川知里。
她……为什么趴在铁也床边?他放轻脚步地走到床边俯望着她。
好个细致美丽的女人!光是那赛雪的肌肤,就够让人蚀骨销魂,霎时,他又忆起那一夜在他身下的她——想着,他情难自禁地伸出手,以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旋即,他狠狠一抽手。该死!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可是枝长满荆棘的玫瑰啊!
知里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她撑开沉重的眼皮,倏地被身边站着的黑影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
“是我。”为避免她惊醒铁也,英司伸手捣住了她的嘴,“你为什么在这儿睡?”
知里拿开他的手,“铁也发烧了。”她说得有点责怪意味。
“为什么没通知我?”他沉下脸。
她睨了他一眼,“你的手机没开,谁知道你窝在哪个销魂窝里?”不知怎地,她心里有一股不知名的微酸;从她知道英司在那个叫良子的女人那里开始,她的心就一刻也没舒坦过……为什么!?
“跟我端继母的架子!?”听出她话中带话,他十分不以为然。
“你……”知里还想跟他顶两句,不料床上的铁也突然发出一声呓语。
因为不想惊扰铁也,她把快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她站了起来,“铁也交给你了。”
“怎么?”他拧起浓眉,冲着她问:“要回去服侍我父亲了?”
“你!”觑见他眼底那一丝狡黠邪气,知里顿时怒火中烧。
就算他知道她曾和尊里头的牛郎有过一段,也不能对她如此言辞轻佻——谁规定头目的女人都得是处女的!?
“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他攫住她的手臂,恨恨地说。
他果然知道那一晚的事!“那你就去告诉老爷子啊。”她不怕被鬼冢老爷知道,反正鬼冢老爷才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