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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时焰不禁觉得好笑,曾几何时他会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看来唯有含月能让他如此。

  他温柔地抱起睡中的含月,褪去她身上的罩衫,微弱灯光下她乌黑的长发从他的臂弯泻下,轻盈无瑕的娇躯显得如此细致,触目所及是她手腕上瘀血的伤痕,周时焰微怔一下,心忖这伤痕应该是粗绳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痕迹,当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栘……他失神地猛盯着她大腿内侧残留的血迹。

  他既愧疚又欣慰,嘴角倏地往上扬,俯下头心疼地亲吻她微启的朱唇,“我一定会想办法融化你,冰山。”

  冰山?他忍不住讪笑,不能置信自己居然想攫取一个女人的感情和心。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软绵绵的含月,像捧着易碎的瓷器娃娃一样轻轻地将她放入澡盆里,温柔地为她清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手指仅仅触碰那柔软的肌肤,就足以让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因亢奋而战栗,他忘情地凝视令他魂牵梦萦的俏脸,忍下住又轻叹了声。

  她绝对想不到,她竞能影响一个视沙漠为终生情人的男人。

  周时焰将她从水中抱起,这一回他已不再在乎身上的衣服是否湿透,他将含月放置在大床上,轻轻地为她套上另一件干净的罩衫,拉上毛毯。

  他依依不舍地坐在床边,大手撩开她脸上零乱的发丝,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腻。

  最后他将那柔软的小手握在手中,不时地低头亲吻她的手,所有外在表现的冰冷、粗暴都在这一刻化为温柔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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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含月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望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束,她又闭上了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拉玛怕惊扰熟睡中的含月,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悄声地来到床前,看到她紧闭双眼和微微颤动的嘴角,她带着笑意盯着含月,“醒了吗?”

  含月迅速张开眼睛注视着拉玛,“是你……”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她实在不晓得该对拉玛说什么,随即又闭上双眼。

  拉玛彷佛能感受到她此刻心中的怨恨,她面有难色地解释:“你在怪我昨天为什么不伸出援手,但是请你考量一下我的处境。”

  含月听出拉玛心中的愧疚,连忙张开眼睛注视着拉玛,“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不幸……”

  拉玛一听含月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连忙露出笑脸看着含月,“别一直认为自己不幸,我相信有许多女人都羡慕你。”

  “羡慕我?”含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拉玛。

  拉玛诡谲地瞟含月一眼,接着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的事已经在城堡里成为城中女人的话题,她们是既嫉妒又羡慕。”

  含月感到匪夷所思,她被一个粗暴的男人强夺贞操,她们居然还嫉妒、羡慕?莫非这就是生在大男人社会里女人的悲哀!

  含月勉强地撑起身子,双腿之间的疼痛仍然让她十分难受,拉玛赶忙扶住她,让她能顺利地倚靠在床边。

  含月发现自己的身上换了新的罩衫,皮肤舒爽得彷佛曾经有人帮她洗涤一番,“拉玛,是你吗?谢谢你。”

  拉玛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你在谢我什么?”

  含月微笑了下,“你一定是趁我熟睡帮我擦了身体,还换了件罩衫……”

  “不,不。”拉玛立即摇手否认,“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含月愣住了。

  拉玛露出一抹诡谲的笑,低下头压低声音回答:“是酋长。”

  含月的双眼突地睁大,“是他!”

  拉玛对她露出保证的笑容,“我可以对阿拉发誓,真的是酋长。”

  含月却因震惊而颤抖,拼命地摇头,“你胡说!”

  “我没骗你,我亲眼目睹他为你所做的一切,而且我从来没看过酋长亲自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拉玛的语调有着明显的瞹昧。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含月大惊失色地喃语。

  “是真的,昨天他就担心你会想不开,所以在你的草药里掺人安眠药粉,果然不出酋长所料,在束手无策之下我只好强灌你草药,让你冷静入睡。”

  含月顿时恍然大悟,刚才正纳闷为什么她能安然地沉睡到天明,“原来草药里掺了安眠药粉。”她苦涩地冷笑。

  拉玛害怕含月脸上的神情,慌忙地解释:“不是故意的,这全都是酋长对你的一片关心。”

  “哼!我不希罕他的关心。”含月的脸上出现苦涩之色。

  “夫人。”拉玛凝视她片刻,然后正经八百地说:“不要再与酋长敌对,那对你来说绝不是奸事,你可知道西长昨晚下仅帮你沐浴、更衣,还在你的床边守了一整晚,这些原本只要吩咐仆人一声,我们自然会乖乖做好,但是他却不愿假手他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在酋长的心里有着极重的分量。”

  含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拉玛,耐心听完拉玛的说法,才缓缓地道:“就算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也弥补不了我身体、心里所受的创伤。”

  拉玛领教了含月的冥顽不灵,无奈地摇头,“你们若是今生无缘,相信这些事隋都不会发生,中国人不是讲求缘分吗?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才不可能与这种男人同修!”含月大声怒吼。

  看着发怒的含月,拉玛露出一抹微笑,“我敢说有一天你会爱上他的。”

  “不可能,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含月极力否认。

  拉玛面带揶揄的笑容看着含月,“千万不要过于铁齿,往往人生的际遇说变就变,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掌控、改变的。”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含月警觉地抬起头望着房门。

  “拉玛,酋长有令,要你领着夫人到大厅用餐。”门外的仆人扬声传达周时焰的命令。

  “知道了。”拉玛出声回应,随即回头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含月。

  含月毫不思索地表示,“我不去!”

  拉玛这下又慌了,不知该如何伺候这位倔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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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来?”周时焰冷冷地瞪着回报的仆人。

  仆人一脸惊慌且不知所措。

  大厅中的黑熊站起身,气得扭曲一张原本就不慈善的恶脸,“我去押她来。”

  周时焰能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妾,黑熊与她不同,他们情同手足,论身分地位可是比一个妾还要大。

  黑熊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大厅,周时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只有慨叹,这一切都是含月自找的!

  须臾,黑熊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含月出现在大厅,后面跟着一脸忐忑不安的拉玛。

  黑熊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含月扔下,“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个女人!”

  含月骄傲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身子瞪着坐在椅垫上的周时焰,“这里的男人都喜欢用强迫的手段逼人?”她毫不示弱地反击。

  还没等到周时焰的回答,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掴上她的脸庞,她瞬间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嘴角还渗出一丝带着咸味的血丝,这一掌同时也震撼了在座的周时焰,他先是睁大双眼,随即隐去脸上的惊愕。

  她双眸冒火,瞪着身边的黑熊,咬牙切齿地道:“你为什么打我?”

  黑熊若无其事地双手环胸,“一个不懂规炬的女人,本来就该教训。”

  拉玛见状街上来拉住一脸愤怒的含月,压低声音劝阻:“夫人,你还没向酋长请安。”

  含月头一甩,怒目瞪着周时焰,“我不会跟一个禽兽请安。”

  一句禽兽激怒了周时焰,他愤怒地从椅垫上跳起来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胆敢骂我?”

  黑熊惊愕地看向身旁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拉玛惊惶失色地将双手按在胸口。

  含月愤恨地死盯着周时焰,“骂你还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你——”周时焰怒不可遏地举起手,她眼中的恨意让他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

  “休想!”含月轻蔑地瞪着周时焰。

  蓦地含月趁其不备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刀,周时焰警觉地收回掐住她脖于上的手,并从她的眼前跳开。

  周时焰的脸上尽是怒意,健硕的身体在盛怒下更紧绷,双唇抿成一直线,呷刀还我。”

  含月紧握着刀柄,冷眼瞪着周时焰,“纳命来——”她直直劈向周时焰。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技巧地侧身闪躲,她力道过猛来不及恢复平衡,他伺机掹力砍掉她手中的刀,动作之强悍就像一道狂风,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含月含恨的大眼瞬间写满惊愕,他怎能如此冷静地躲过她近距离的攻击?

  倏然一道冷讽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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