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他明白她吃软不吃硬,于是捺着性子说:“先回来上班,你若是要辞职也应该半个月前通知,现在……”
“高天宇!”她近乎霸道地打断了他,“我想外面一定有一票年轻漂亮的女孩排队等着当你的秘书,所以别来烦我!”
“我只要最好的!”他不加思索地回她,“我不退而求其次,也不滥竽充数。”
最好的?听他这么说,她还真有点飘飘欲仙……不过旋即,一条自觉神经绳索拉回了她。
这种男人的话你都信?你这个大笨蛋!她在心理骂着自己。
“维琛,”他放软声调,改采怀柔手段,“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我愿意向你道歉。”
“愿意?”她声线一扬,“是‘应该’跟我道歉吧?”说“愿意”好像有点迫不得已的味道。
“是,”当下只要能先将她“哄”回来,他什么都肯牺牲,“对,我应该跟你道歉,不过……”
她惊觉地,“还有‘不过’?”
他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昨天我之所以那么失控,全是因为你实在太教人迷惑了……”
“别灌我迷汤,我……我没那么容易受骗!”她的声线因为心虚而微微颤抖着。
高天宇从她的话声中观出了她的动摇,他知道她已经有些迷茫了。
“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总之你先回来上班,OK?”
说辞职就辞职的确是有点过分,何况不上班,难道她要喝西北风?
算了,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吃了。
“我今天迟到,你不会扣我薪水吧?”
他失声一笑,“不会,你快点来就是了。”话落,他搁下了话筒。
唉……他往椅背上一靠,发出了一记耐人寻味的轻叹。
高天宇,你终于发现比做生意更有趣、更刺激的东西了……他暗自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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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钦洲宣告破产后,邱兰子就带着国中一年级的儿子离开了家里;虽然出来时,她从钱钦洲那儿挖了不少钱,但因为她早己挥霍成性,再加上儿子的教育费及生活上的琐碎花用,她的荷包不多久就“扁”了。
当她发现到事态严重时,她开始烦恼着她根本看不见,也从来不会正视的“未来”。
仰仗着自己舌灿莲花、颇具姿色,她开始了她的保险事业;倚赖以前打牌时所建立起来的人脉拉保险,她倒还饿不死。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她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过着极尽奢华的日子了。
刚和一个陈太太介绍的客人吃完饭出来,她就在饭店门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败家女?”离开钱钦洲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维琛。
维琛陪高天宇来谈公事,也恰巧刚谈完。不过,她并未发现邱兰子的存在。
见维琛身穿名牌,坐着豪华轿车,身边又有一个年轻英俊且看起来相当多金的男人,她不禁气恼得咬牙切齿。
钱钦洲破产后,她不但要带着儿子讨生活,还要出来应酬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户,而那个从来就什么事都不用做的钱丫头,居然还继续过着那种人人称羡的生活!?
“气死我了!”她一跺脚,鞋根喀地一声十分响亮。
不过话说回来,维琛身边的男人会是谁呢?想着,她又回到了饭店里向柜台人员询问。
“小姐,刚才不是有个很帅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姐走出去吗?”她一脸兴致地询问着,“他是谁啊?”
柜台小姐忖了一下,“噢——那是巨展集团的高先生。”
“巨展集团?”钱钦洲曾提过巨展不肯注资远逢之事,所以她对这个名字还不算陌生。“他在巨展做什么的?”
柜台小姐蹙眉一笑,“做什么?他是巨展的少东,也是巨展的副总裁。”
邱兰子张口结舌,久久讲不出话来。
巨展的少东?那丫头居然能碰上那种如天边星般高不可攀的男人?这是什么世界,竟然所有好事都被她给碰上了!?
可恶!她一定要破坏那丫头的好事,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衰大家一起衰,没理由让那丫头一直顺顺利利,平稳快活!
因为处理公文,高天宇忙得几乎忘了要吃饭;待他发觉,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
他抬起眼,维琛的办公室门还关着。难道这小姐也没去吃中饭?想着,他便起身走向了她的办公室。
打开门,他发现她正埋头吃着泡面。
“你……干嘛?”他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吃面。”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知道你在吃面,不过……”他蹙起眉心,“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吃泡面?”
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汤,“我没钱啦!”
“前天才刚发薪水,你现在就没钱了?”他难以置信地问。
“前天下班时,我在路上看见一个被车撞的拾荒老婆婆,她受了伤好可怜,而且家里还有一个中风多年的丈夫和弱智的女儿,我不忍心,所以就把四分之三的薪水都给她了……”说着,她一脸认真地望着高天宇,“对了,我可不可以预支薪水啊?”
高天宇怔望着她,一脸已经“快不行了”的表情;四分之三的薪水?
她是真的太善良还是没脑袋?
他向前探探她的额头,若有其事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什么啦!?”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发烧咧!”她是做善事耶!他不夸她两句就算了,竟然还揶揄她!
他啼笑皆非地睇着她,“如果你没发烧,那一定就是你妈妈没帮你生脑子。”
“什么?”她像受到刺激的刺猬般张牙舞爪地竖起尖刺,“你妈才没帮你生脑袋呢!”
见她一脸气愤,高天宇忍不住地又是一笑。
“你这种人还真是人间少见。”他是真心恭维她。
“你到底给不给我预支?”她知道才刚发完薪水是不可能让她预支的,不过她缺钱缺得凶,不给她预支,她就缴不出水电费及管理费了。
“跟我出来。”高天宇旋身走出她的办公室,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拿出支票本,他很快地签了两张支票。他将支票递给一睑迷惑的她,“一张是你的,一张捐给你说的那个可怜的老婆婆。”
维琛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没了该有的反应。高天宇把支票往她口袋一塞,唇边勾起了一记性感迷人的微笑。
“以后要捐钱,请你来找我,我会帮你捐的。”他十分认真地说。
维琛瞠目结舌地,“为……为什么?”
他凝视着她,眼底跳动着晃眼的爱火,“因为我想当你的‘新金主’。”
她瞪大了眼睛,一睑惊惶失措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可以当你的金主,永远的金主。”话落,他一把将她掳入怀里。
当他低下头,维琛立刻警觉地抬起了手。
“慢……慢着……”她将手掌横阻在她的唇与他的唇之间。
“你不愿意?”他微蹙浓眉,有点懊恼。
她眨眨眼睛,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并不真正讨厌他,除了自大傲慢、我行我素外,其实他有很多迷人特质的……
只是……他要当她的金主,不就代表他想“包养”她?如果他想包养她,那就表示他只是想用金钱交换她的身体,而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感情。
不,她就是再穷、再悲惨,都不可能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去换取金钱的援助;她可以变穷、可以一无所有,就是不能堕落!
“不,我不要。”她迎上他炽热的目光,无畏无惧且不容侵犯地。
高天宇的眉心越拧越紧,神情也越来越阴沉吓人。
不要?她宁可让老家伙包养,却不愿接受他的爱慕?他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她之前的老情人!?
“你不会有恋父情结吧?”他沉声问道。
她不解地望着他。恋父情结?她是很喜欢她爹地,不过那应该不算是什么恋父情结吧?女儿喜欢爸爸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她爹地还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呢!
她扬扬眉梢,“是又怎样?”说着,她又挣扎着想挣脱他的双臂。
高天宇一点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箍得更紧、勒得更牢。
“放开,你弄疼我了!”她生气地瞠瞪着他。
他眉心一揪,霸气地箍紧她,“不放。”
他自觉已经不是个冲动易怒的十八岁小伙子,但自从遇见维琛,他的智商好像突然掉到五十一样。
此际,他以胳臂紧锁住她,然后死盯着她。他的眼底燃烧着火焰,他的声线低沉而沙哑:“我绝不放过你!”
抓开她的手,他俯下头去,紧紧地吻住了她。他的唇片带着烧的热力,而她的却柔软而清凉,像早晨带着露水的花瓣。
他身体里、血管中、胸腔内都奔腾着热流,那是他对她的渴望,也是最原始、最纯粹的男性欲望。
维琛惊悸地瞠瞪着双眼,两腿不自觉地发麻颤抖;这真是好恐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燃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