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他在她额头上一吻,“我无法形容你的好。”
“真的?”她蹙起眉心,有点怀疑地问。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真的。”话罢,他动手解开了她的前襟。
因为在他眼前近乎半裸,她不觉面红耳赤,就连那细白的颈子也晕染着一片性感的绯红,“一朗……”
“别错失良机……”他意有所指。
这一个月来,他们总是因为母亲的暗中阻挠而无法结合,如今母亲凤体微恙,暂时不能再从中作梗,如果不趁此机会好好温存,下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嘛?”听出他话中有话,她禁不住一阵轻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说。
“一朗……”她扭动着身子,“你去洗澡……”
他抬起脸,有点懊恼,“我不臭吧?”
睇见他一脸认真,她只觉得好想笑,“不臭。”
“那不就行了。”时间宝贵,他怎么可以将时间花在洗澡上面。
“可是……”她一脸坚持,“一般来说,那件事不都是在洗完澡后才做的吗?”
他皱起眉头,有些啼笑皆非,“谁规定的?”
“不管啦!反正我觉得你先去洗个澡会比较好嘛!”她索性使起性子。
第一次在她的幻想中一直是件非常美好,也很有想象空间的事,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完美无缺,并成为她生命中一个最美丽的记忆。
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当然希望每一个细节都是无懈可击。
见她如此坚持,他无奈地一叹,“好吧,我去就是了。”他霍地跳起,急急忙忙就朝浴室里冲。
“慢慢来,别急……”靖代朝着他懊恼的背影说着。
他回头瞥了她一记,什么都没说。别急?怎么可能嘛?!
待他一进浴室,靖代就连忙翻身下床,在衣柜里翻找着她那件为了新婚之夜而特地准备的蕾丝睡衣——
突然,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哪位?”婆婆身体不适,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睡觉才对,会是谁呢?
“池田和歌子。”门外传来一记清脆明亮,带着一点架势的女性嗓音。
靖代打开门,“你是……”望着门外那位衣着时髦、容貌姣美的女人,她不觉发愣。
“你一定是那个德岛来的新娘?”和歌子笑笑着眼前的靖代,眼底有一抹促狭。
靖代回敬她一记眼色,“我是。”她感觉这个美丽女子对她有着一股淡淡的敌意。
她从没见过这么具有侵略感的女人,这个自称是和歌子的陌生女子全身散发出一种自信而耀眼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是谁?为什么她能在宫川家自由地出入,还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就上楼来敲一朗的房门?
蓦地,她心中升起一种诡异而惊疑的感觉——
“请进……”虽然隐隐觉得来者不善,她还是善尽女主人之道请和歌子进起居室里稍坐片刻。
“方便吗?”和歌子垂下眼脸,似笑非笑地睇着靖代半敞的衣襟。
靖代警觉地捏住衣襟,尴尬地一笑,“方便。”
就在和歌子进到起居室的同时,洗完战斗澡,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一朗,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第七章
“嗨,好久不见了,一朗。”和歌子悠哉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了她性感又撩人的二郎腿。
只围着一条浴巾,正准备和娇妻嘿咻一番的一朗,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不……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和歌子?”他讶异地望着出国多年,几乎可以说是失踪了的她。
端看两人之间的微妙互动,靖代已然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她心里隐隐明白,一朗跟这个名叫和歌子的女子有着一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去。
突然,她的心底涌现一股酸酸的、涩涩的情绪,叫吃醋。
“一朗,去穿件衣服吧!”靖代的脸上虽带着笑意,心里却已经气得想咬人。
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也是第一次因为别人的人侵而感到警戒。在以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直到和歌子出现在她面前。
光是想到这个女人和一朗有着一段可能非常亲密的过往,她就恨得想吃人。
这就是嫉妒吧?这就是她爱他的证明吧?天呀!她不晓得爱一个人会让她变得敏感而强悍,而这一切的变化只因一个旧情人的出现……
“不必了,”和歌子撇唇一笑,“我又不是没见过一朗赤裸裸的样子。”
“和歌子,你胡说什么?”一朗羞恼地斥道。
和歌子瞥了靖代一记,意有所指,“话说回来,一朗的身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听出她话中那耀武扬威的味儿,靖代可真是气恨得想杀人;不过为了保持风度,她忍住了。
她是正牌夫人,就算是旧情人曾跟他有过多缠绵悱恻的一段,他现在可是属于她的。
“和歌子,”他一脸警告地盯着她,“别乱讲话。”说完,他旋身进到卧室去。
虽然是客人,和歌子却仿佛曾是这儿的女主人般自在。
“他害羞了?”她笑笑,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听说你们认识没几天,一朗就决定把你娶回家了,是吗?”
尽管有着自己才是正牌夫人的自信,但当她看见美丽大方,充满自信美及成熟美的和歌子时,心里却不自觉地自卑起来……
如果一朗曾经跟一个如此美丽且优秀的女子交往,又怎么看得上平凡的她呢?不管比什么,她是决计比不上这位和歌子小姐的。
“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你一定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吧?”和歌子上下打量着靖代,然后促狭一笑,“不过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
听见她如此富有敌意的嘲讽,靖代真是火冒三丈。
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跑到人家夫妻的闺房里不说,还不时出言不逊、语多嘲讽,简直……简直莫名其妙!
“和歌子。”这时,一朗穿上了衣裤,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和歌子睇了他一记,“干嘛像见到仇人似的瞪着我?”
“你来做什么?”他问。
“我一回来就马上来向你道贺,这样也有错?”和歌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纠结着眉头,“你可以来,但是不要这样上来。”
她抿唇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我以前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
“现在……”她打断了他,并缓缓地从沙发站了起来,“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她唇边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像个绝对的胜利者般地脸着一脸委屈而懊恼的靖代,“不打扰你们了,晚安。”话落,她旋身步出了起居室。
* * *
“靖代,我跟和歌子是……”她前脚一走,一朗就急着向脸色铁青的靖代解释。
“是情人,对不对?”她瞪着他,不给好脸色。
“旧情人。”他非常强调这一点。
“是那种看过你裸体,经常进你房间的旧情人。”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讲理,但是被嫉妒及醋意冲昏了头的她哪管得了这些?
他微微拧起眉头,“别不讲理。”
他和和歌子曾是交往甚密的情侣,就算是有那一层关系也是无可厚非,如果要用这个来诘责他是极不公平的事。
“我就不讲理!”她以为他至少会哄哄她,谁知道他竟然忙着数落她,还说她不讲理。
笑死人,这世界上有哪个女人是讲理的?!
要论不讲理的话,刚才那位和歌子小姐才真的是不讲理呢!
端着旧情人的架子踩到她的头上来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刚才的情形他又不是没见到,现在却要怪她不讲理,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这种窝囊事啊?
“和歌子是有不对,不过你不能把账算到我头上来,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啊!”
自认坦荡的他实在无法忍受被误解的委屈,他跟和歌子已经是过去式,靖代应该相信他才对。“不算你头上,算谁头上?”她噙着泪水,“如果你觉得她不对,刚才为什么不说她两句?”
他眉丘隆起,神情懊恼,“说她两句?我凭什么?”
别说他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有,和歌子那大小姐脾气又岂是能让人说两句的?
“你……”他也没说错,他是不能说和歌子什么。可是……她就是生气!
“靖代,”他趋前,试探地摸摸她的脸颊,“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别因为这件事情就……”她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没心情。”她撇过头去。
一朗捺着性子,“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她猛地转头瞪他,气呼呼地说,“只要想到你们曾经在一起过,我……我就没心情!”
他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眼底充满了难以隐藏的懊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难道还奢望我是处男?”
她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