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居然想不告而别?」恭介紧捏住她的胳臂,「妳真的想离开我?」
当他的手劲牢牢地攫住她,她知道这是真的,他真的追出来了。
她已经偷偷的走了,为什么还是被他发现?
「跟我回去。」他抓住她的行李。
「不。」她坚决地甩开他的手,「我……我要走。」
恭介眉心一沉,「我说过不准妳离开我的。」
「我走了对大家都好。」她说。
「对谁好?谁是大家!?」他愠恼又心疼地瞪视着她。
「对……对你好,对光浩也好,我……」她喉咙发烫得几乎快不能说话,「我不想害……害你们,我……」
「妳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他伸出手,猛地将她拥进怀里。
「恭介……」她挣了挣,却显得无力,「拜托你让我走,我……我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既然要走的决心那么薄弱,那就留下。」他霸气地将她箍紧。
「我不能……」她啜泣着,「你也看见了,光浩他……他受了委屈……」
「不是妳给他委屈受。」他端起她的下巴,深情凝望着她,「但妳能化解他的委屈……」
「不,恭介……」她摇着头,「我留下来只会让他更难过……」
「然后呢?」他浓眉一蚓,「妳为了光浩而宁可放弃一切的决心让我不舍、让我感动,但我不能原谅妳离开我,妳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难过?」
迎上他懊恼又无奈的目光,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恭介,我们……我们是大人了……」
「大人也会受伤。」他直视着她,「大人也很脆弱。」说罢,他低头吻住了她。
她动也不动地任他吻着,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接受他的吻般。
「茉生,」久久,他离开了她的唇,「告诉我,妳并不想离开我……」
「我……我不想,但是……」她哽咽难言,将脸埋进他胸口。
「这就对了,妳不想走就别走,留下来……」他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发丝,「我跟光浩都希望妳留下来……」
她一怔。光浩?不,光浩希望她走。
「光浩他……」她抬起泪眼望着他,「他不希望我留……」
「不。」恭介打断了她,撇唇一笑,「妳以为是谁来通知我的?」
「不,不会的……」是光浩?怎么可能?
他对她惊讶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那小鬼哭得惊天动地,不断要求我把妳找回去,还说他以后会当乖孩子,再也不惹妳生气。」
「不会的……」茉生难以置信,眼眶又一次盈满泪水。
「是真的。」他神情认真地看着她,「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茉生摇摇头,激动得无法言语。
他温柔一笑,「他说他要茉生妈咪,是茉生『妈咪』喔。」
此时,茉生再也忍不住盈眶的泪水,「光浩他……」
「茉生,」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起伏着的胸口,柔声地道,「跟我回去吧,就算有风有雨,我们也一起面对,好吗?」
茉生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激动的泪水不停地淌下,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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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璧大楼,会议大厅。
今天,会议大厅里前所未有的挤满了媒体及记者们,这种万头钻动的记者会现场,通常只有在国际巨星来访时才看得到。
这是恭介召开的记者会,当然是为了辟谣。
透过特殊的政商关系,他向多家报社及媒体追查此次谣传的起源,而他得到了一个令他生气又不是太意外的答案--石田知夏。
是石田知夏主动先向某家报社爆料,说他跟茉生之间有金钱交易、桃色关系。
以他的能耐,大可以对她展开报复,把他多年外遇并弃儿子不顾的事实公诸于世,但为了光浩,他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想,他只要小小的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最好不要惹他就好。
记者会在十点开始,并以实况转播方式在多家主要频道播放。
进入会场的前两分钟,他打了一通电话--
「喂?」电话接通,传来的是女性黏腻娇媚的声音,「哪位?」
「是我。」他说。「松井夫人。」
「咦?」已嫁松井寿为妻的石田知夏吓了一跳。「恭介?」
「我现在要开记者会,实况转播,妳马上打开电视,务必收看。」说罢,他结束通话,并关了手机,免得她再打进来。
十点整,他走了出来,闪光灯喀嚓喀嚓的闪,现场一片骚动。
他站到台前,调整了麦克风。「大家好,久等了。」他一开口,现场安静下来。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今天我不接受任何的访问及提问,只发表几点声明,就最近几日所有伤害我家人的不实报导,提出郑重的抗议及辩驳。」
他话才说完,又是一阵闪光。
「第一点,」他直挺挺地站在台前,神情十分严肃,「近日有媒体报导本人包养情妇,并造成婚姻破裂,我在此严正驳斥这种说法及臆测。」
他严厉的措词令在场媒体又是议论纷纷。
「我的女朋友秦小姐来自台湾,是我在与前妻离婚后结识,她背景单纯,绝不是我包养的情妇,今后再有任何毁谤她名誉的报导,我将提出告诉,为她讨回公道。」
「第二点,」他声线低沉而威严地续道,「散布此不实谣言的人,基于何种理由伤害我及我所爱的人,我不得而知也不想追究,但是……」
他直视着其中一台摄影机,目光如炬、语气严厉地道:「我知道妳是谁。」
他的这番话又引起现场骚动。
「妳有妳的生活,我有我的人生,我曾经给妳一条路走,但我也可以毁了妳的人生。」他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妳若伤害了我的家人,我会让妳尝到真正的苦头。」
「第三点,」他将视线收回,语气转为和缓,「我已向秦小姐求婚并得到她的首肯,她即将成为我的太太,我儿子的母亲,我希望大家能让我们回归正常的生活,不要再打搅我们。
若有人执意要打搅我的家人,相信我,为了保护他们,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以上就是今天召开记者会的重点,请各位离开时小心脚步。」说罢,他关掉了麦克风,转身下台。
媒体记者们骚动起来,大家开始窜动推挤。
「涉川先生,请问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你的前妻吗?」
「涉川先生,你会对造谣者提出任何法律诉讼吗?」
「涉川先生……」
记者们不断地发问追逐并推挤成一团,但恭介却已气定神闲地离开了会议厅--
终曲
一个月后,目黑区石田家。
石田知夏哭丧着脸,又气愤又懊恼地坐在娘家的客厅里。
摊在桌上的几份报纸及周刊,是她生气的原因。
「你看,这些小报把我写成怎样?」她不满地向石田知孝发着牢骚。
石田知孝挑挑眉,一点都不为姊姊叫屈。
「说我外遇导致离婚,说我不顾小孩生死,他们怎么能那么写我?」她气呼呼地斥道。
石田知孝撇唇一笑,啜了一口酒。「他们倒也没加油添醋些什么……」
见弟弟没跟自己一个鼻孔出气,她气极了。「你是怎么了?还落井下石!?」
他轻叹一声,往沙发里一瘫,「早告诉妳别玩火了!」
「什么?我不能报复他吗?」她毫无悔意地道,「我只不过是跟报社爆料,又没做什么。」
「前姊夫也是什么都没做啊。」他耸耸肩,「他不过是召开记者会澄清一下嘛。」
「他随便开个记者会,我就成了媒体的箭靶,还把我写得跟淫妇一样。」
石田知孝噗哧一笑,「妳不是吗?」
「你!」石田知夏抓起抱枕,狠狠地往他砸去,「找死啊!?」
石田知孝不以为意地抓下抱枕,「不是我说妳,妳没事去惹前姊夫做什么呢?论财力,现任姊夫没人家有钱;论实力,现任姊夫也没人家够力,妳干嘛拿针去刺老虎的屁股?前姊夫至今在面对媒体记者追问时,还不曾说过妳一句坏话,已经算不错了。」
「你……你……」石田知夏气得牙痒痒。
「唉,」他睨了她一眼,「不是我说妳,妳真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外遇几年,前姊夫睁只眼闭只眼的,对妳多宽容。」
「什么?」她气愤地道,「他是对我不闻不问。」
「妳要离婚,人家也答应了,还不要求妳帮忙养小孩。」他说。
「去你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早就想甩掉我。」
「现在人家要结婚了,还不忘捎来喜帖邀妳参加,妳说,对妳多有情有义!」
「我看他是故意要……咦?」石田知夏一怔,难以置信地盯着正悠闲啜着美酒的石田知孝。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声音在颤抖。
他睇着她,一笑,「喜帖啊。」
「什……什么喜帖?」她脸色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