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请个巫师?」曲比阿乌问道。
「巫师是什么?」夕川询问,这两个字她听下懂。
「巫师就是……」石拍抓抓头,开始对夕川比手画脚。「一个人他做很多事,可以帮人看病……」
在石拍与夕川解释的当中,曲比阿乌对古比说道:「你去请个巫师。」
古比点点头走了出去,当他走下楼时,正好瞧见阿比甘莎正与一个男子亲密的交谈,那男子背对着他,所以他没瞧见他的长相,不过倒很清楚地看见阿比甘莎在他身上厮磨着。
他笑着摇摇头,她还真是少不了男人,一到城镇就迫不及待地找猎物。
阿比甘莎与男人说笑着,在瞧见古比时,神情立刻显得有些慌张,但随即恢复正常,与男人讲了句话后,就往前走去,来到古比面前。
「你们谈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阿比甘莎摸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古比瞄了一眼离开的男子后说道:「主人不舒服,我去请巫师。」
「不舒服?为什么?」阿比甘莎诧异地问,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去好了--」
「不用了,一会儿路上妳跟着男人走了,那可麻烦。」古比半取笑半认真地说着。
阿比甘莎薄怒道:「你们现在都要这样说话带刺的刮我吗?」
古比立刻道:「说笑罢了。」他笑着走开。
阿比甘莎怒视他离去,他们这些人真是愈来愈过分了,她简直待不下去,她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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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会有人来。」在茶店守株待兔一段时间后,普布开口说道。
索日皱下眉头,没有回话,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可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要试试看,据林得所言,那个指使者只付了他一半的酬劳,说是事成之后再给他另一半,而这家茶店就是他们相约的地点。
林得在离他们几尺外的竹凳上坐着,不停地左右张望,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我要私底下跟他说几句话。」索日走出隐藏之处,往林得的方向迈去。
普布留在原地没跟上去,他的任务只是将林得送进官府,至于索日要跟林得说什么,他不感兴趣。
索日在略嫌窄小的茶店穿梭,忽然一个人撞上他。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死奴才!」男子先发了怒。
索日低头,瞥见他额上也有着奴隶的标志,他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死奴才,就滚开。」
「你说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杨福叫嚣一声,小眼睛上下打量他。「外地来的是不是?小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这死奴才再挡在路中央,我就把你关在猪圈里,让你回老家。」
他抬手,挑衅地在索日脸上拍了两下。「给我闪到一边……啊……」他突然杀猪似的尖叫起来,他的手已让索日扭了个方向。
这一叫嚷,茶店的人全往他俩看去,普布这时也来到索日身后。
「别惹事·」普布叮咛道。
「快快放开小爷我……啊……」杨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来人……啊……」
在他喊叫的当下,几个人冲了进来,立刻对索日拳脚相向,索日三两下便将他们挥到一旁,一手仍抓着鬼叫的杨福。
「索日。」普布扣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你这样会给主人惹麻烦。」
一念及夕川,索日迟疑了一下,随即甩开杨福让他跌在地上,忽然他瞥见林得已然不在,他立刻跑出茶店,在大街上左右搜寻。
「看来他趁乱跑了。」普布说道。
索日诅咒一声,竟然让他跑了!
这时茶店里的三个打手追了出来。「别跑。」他们说完就冲向索日,索日轻松地躲开,扣住他们挥来的拳头,一甩手就将他们丢到一旁去。
他回头瞧着杨福急忙闪进人多的茶店里,躲在一人背后对他叫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小爷不敬,留下你的名号来。」
索日凌厉地瞪他一眼,瞧着杨福害怕地又缩进人群中,现在林得不见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原本想痛揍杨福一顿,可对懦弱的人他实在没兴趣,所以便离开了茶馆。
他一走,杨福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来,对其中一名喽啰说道:「跟着他,看他在哪里落脚。」杨福抚着疼痛的手腕,狰狞道:「我一定要他做狗给我在地上爬。」敢得罪他杨福,他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当索日与普布回到旅店时,听见夕川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响,索日推开虚掩上的房门,意外地瞧见一个全身穿著黑衣,脸上刺着回文的老妇正在房内跳舞,她规律地摆动身体,嘴巴喃念着无法听清的话语。
她不停地绕着夕川转着跳着,夕川正经地坐在椅上,丝毫不敢移动,在瞧见索日进房时,她的双眸忽然露出笑意,似乎觉得眼前的情况很有趣。
突然老妇人在她的头顶击了三下,夕川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好象轻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索日皱着眉头。
所有人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妇人又跳转一圈,喃念咒语后才收势,慢慢归于平静。
「好了。」老妇人喘着气。
「主人,妳觉得好一点了吗?」石拍上前,关心地问。
「嗯!我觉得好多了。」夕川点点头。
听见她的话,众人才放下心来,索日上前问道:「妳不舒服?」
「头有点痛,已经好多了。」夕川浅浅地勾起笑意。
「那是当然的,我治病的功夫没人比得上。」
甲娜从袋中掏出一些药草丢进大碗中,随手在地上抓了一些尘土一并放入碗内,她打开挂在腰上的竹筒,将里头的液体倒入碗中,随即以手指搅拌均匀。
夕川看着浊黄又透着绿色的液体,有些心惊,该不会叫她喝这个吧!
「喝下去。」甲娜将碗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夕川不敢接碗。
「对妳好的东西,喝下去。」
「我觉得很好,等一下再喝。」夕川推辞着。
「一定要现在--」
「我的主人说等一下再喝。」见夕川露出为难的神色,索日立刻伸手拿走老妇手上的碗,让她不能再逼迫夕川。
甲娜瞇起眼睛。「你这个无礼的小伙子。」
众人一听见她的话,都忍不住露出笑,看到索日被教训,还真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当中尤其又以石拍笑得最大声。
索日瞥了老妇一眼。「妳可以走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年纪大的份上,他早就把她丢出去了。
「大胆的奴才!」甲娜拿起腰间的长烟管敲上他的肩,纹面的双颊因愤怒的表情像是一只张嘴的野兽。
石拍笑得更大声了,索日拉下脸,正想把老妇丢出房门外时,夕川连忙挡在老妇与索日中间。「你们不要这样。」
甲娜看着夕川的脸说道:「这奴才要好好的教训才行。」
「索日没有恶意。」夕川立刻道。
甲娜突然靠近夕川的脸,指着索日的脸,沉声道:「这个人留不得,他眼神太凶狠,性格太霸道,暴戾之气太重,以后会惹麻烦。」
「妳再废话,我对妳不客气了。」索日冷声道。
夕川看看老妇,又看看索日,有些话她听不太懂,但现在好象不是询问的时候。
甲娜笑了两声,在索日身边绕了一圈。「怎么,怕了?说你是个祸害不高兴吗?我已经十几年没给人看相了。」她露出笑。「今天破个戒,跟你说个未来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颅,不晓得老妇是什么意思?
「不必。」索日怒视着她。
甲娜转向夕川。「姑娘,妳近日有大劫,要小心。」
「主人有危险吗?」阿西木嘎上前一步,紧张地问。
「不需要听她胡扯--」
「听听也不是什么坏事。」曲比阿乌说道,巫师的话她向来是听的。
甲娜走到每一个人面前,仔细地观看,有时还会拉起他们的手细细研读,她愈瞧,眉头就皱得愈紧。
当中唯有索日与普布不感兴趣,不过普布并未拒绝她要他伸手的举动,倒是索日一脸不屑,他走到一旁将碗中的水全倒掉。
石拍惊讶地道:「你怎么倒掉了?那是要给主人喝的。」
「没关系,药我多的是。」甲娜不在意地说。
夕川看着大家,觉得气氛很诡异,这几天她一直觉得其它人好象在排斥索日,现在看来应该没错,该怎么办才奸呢?
就在甲娜再次扫视众人,正准备说话时,夕川突然望向门口。
这狗奴才,非杀了他不可……
「有人来了。」夕川紧张地道。
所有人全望向她,夕川面露惊慌,「门……门……」她忽然跑到门边,落下木栓。
「主人,怎么了?」石拍问出大家的疑惑。
「有人来了,我们快走。」她慌张地解释。
「什么人--」
「砰--」突然,一道踹门声在屋内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开门,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