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他抓住她的右手腕,气势滂沱。“我要如何,你不能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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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嗯?”
“跪!”这家伙太不受教,往后他会好生教导。
“无心哥哥……”她跪了,可觉奇怪,为什么他要和她一块儿跪在佛祖面前。
“叩首!”他命令。
她只有照做的份儿。
叩、叩、叩!
无心和她一同在佛前行三礼!
礼成!
“咱俩是夫妻了。”他勾着笑,完全没有十二岁男孩的青涩。
悟心却是瞪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半晌,她才攒拳捶向他的胸膛,“你使计!坏人!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啊!”叔叔说女人是麻烦,果然!唉,他有些后悔和她订下鸳盟婚契了。
“你是和尚,我是尼姑,我们这个样子会遭受天打雷劈的!”泪雾迷 了双眸,她嘤嘤啜泣。
他的大手包覆住她的小拳头,“我不是和尚,而你也不是真尼姑,哪来的天谴!”
“人家好心给你斋饭,你却捉弄人,欺负人!”呜呜!坏无心。
无心要发怒了。
“我和你‘成亲’叫做欺负你?喂,搞清楚点,我为了一碗斋饭把我的婚约给了你,这可是对你的‘大恩不言谢’!”直接以行动表示!
“谁要和你……”还有,她尼姑做得好好的,作啥要成亲?
成亲又没啥特别的,一定和念经一样的讨厌!
悟心拧开他的钳制,往佛祖前重重的一叩首。
“我佛慈悲!悟心是被坏人所害!他是疯子,您别理他。刚刚的三叩首不算哦。您大人……大佛有大量,别生气,以后悟心会乖乖做早课的!”
无心冷白了俊脸。
这家伙居然说他是疯子?
搞不清楚状况啊她!他的身价可是千金万金,那些妓女们总是巴着他,渴望年轻个十来岁好嫁他做妾做婢!
就她一个不驯!
可恼!
他的自尊被她深深刺伤了,这个挫折他一定要讨回——
他对自己起誓,偏要她成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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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心一夜无眠。
天未亮,她起身提拿水桶,听见方出家未久的圆谐和圆融的对话——
“昨儿傍晚,大悲寺的那个俊小子被他叔父带走了。”
“原本他便是俗家弟子,只是他的叔父为了磨去他的利芒,才让他在大悲寺借宿半年。”
“无心是吧?他那叔父似乎是家财万贯……”
“呸呸!咱比丘尼不可说钱道银的!污气。”
“阿弥陀佛!”
圆谐和圆融打了水,便走远了。
悟心呆愕了好久好久。
无心哥哥被他叔叔接走了,那么他们再也碰不着面了。
突然,她觉得心窝里有点儿疼,有点儿……怪怪的!
“他走了,才好。”
他是个坏胚呢。吃了她的斋饭,还强押她到佛祖面前叩首行礼。
“可是他怎么一气不吭就走了?大悲寺和菩提寺不是越过一个小坡就到了吗?一定是他讨厌悟心了!他昨儿个还把我拎掉呢。”
唔!别再想他,也别为他所困扰!
她已经因他没觉好睡……
赶紧去上早课吧,不然悟真和悟道又要罚她抄写经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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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个春夏秋冬,今年,悟心已是十五芳华。
可她依然不爱念经,不爱敲打木鱼,更讨厌打坐、静禅。
“应如是住如是降服其心惟然也……”昏昏困困的,哎,她肯定成不了气候,当不成一代宗师。
“为什么要念经呢?念了经就可以修成正果吗?修了正果又要作啥?”
许是少年叛逆期,她的乖巧之下其实是倔拗的泼辣脾气。
“悟心。”
肩上被拍了下,她睁开眼,一见圆融她立刻扯出笑。
“又念着念着去梦周公了?”圆融打趣着,和她并肩坐下。
“我好羡慕你……”
“嗯?”圆融病了吗,她被惩罚必须念上千遍的金刚经耶。羡慕个啥?
“住持和师父们都疼爱你!你又有一张讨喜的脸,连信众们也因为你而多添了香油钱。”不像她上脸的麻子。
“色即是空。”悟心随口说。
长得讨喜又如何?还不是整天念经,顶礼膜拜。
尼姑生涯好无趣。
她已经当了十五年的尼姑,意兴阑姗到好想换个环境。
“圆融!外头的世界好不好玩?”
二十一岁的圆融是十六岁才出家为尼的,她直点着头,“好玩!”
“怎生好玩?”
“有唱戏的、打耍的!有花街、有天灯热闹!还有许多漂亮的屋子,漂亮的景色。”
悟心的兴致被激起了,“可你为什么要出家?”
“因为家里穷苦,只好来当一当‘贫尼’。”圆融一脸的憨笑。
“我好想去外头瞧瞧哦。”十五年来她只在菩提寺的四周晃过,除了念经还是念经!
“锵锵”两声异响!
圆融惊诧,“好像有猫狗闯进修读房的后院了。”
“我去拿些斋饭给它们!”被遗弃的猫呀狗的也“入境随俗”的跟着她们一起食素净口。
圆融按住她的肩头,“你还得读经!我去就好了。”
唉!只有目送圆融往后院去了。
突地,眼下一片暗影出现在眼前。
她忙抬眼,“你们是……嗯施主走错厅房了,这儿不是正殿。”
“你!悟心小尼姑?”其中一名穿着黄衣的大汉开了口。
“正是……贫尼。”她站起身,面前这三个男子怎么一副脸部抽筋的难受样?
黄衣人清清喉咙,“你好,在下是单从善。”
“敝人,单柴于,和他是没血亲关系的同姓兄弟。”另一个红衣人揖了一礼。
“俺是关沃佬啦。”蓝衣人大咧咧的自我介绍。
“你……你们好!”她并不认识他们,他们应该不是信徒吧。她有礼的问:“有何贵事?”
“我们来!是……是……”唉!实在难以启齿。
关沃佬打断单柴于的结结巴巴,他大气不喘的直言道:“我们三个兄弟是奉命来‘偷人’的!”
“偷人?”有这行业吗?悟心迷糊了,“你们要偷的是谁?”
“你!”三人异口同声。
我?!悟心比比自己,讶异极了。
“对!就是你这个没有头发的假尼姑!”关沃佬习惯性的又抓发搔鬓。
“偷我……做啥?我是人,不是可以吃的食物,也不是可以穿的衣服。”
“把你秤一秤也卖不到好价钱!但是我们小主子指了名,要你!”单柴于说道。
“要我帮他念经吗?可是我只会几种经文……”悟心天真的笑了下。
单从善受不了了,他低叫,“咱三人直接把她架到傲心别庄了事!”
等等。她又问:“你们小主子是谁?”
“厉天擎。”
“我不认识,也没听过呀。”
关沃佬粗吼,“他要你便是!少找秽气……”
他骂人的话未完,单柴于已经将她点了昏穴,并且用一只麻布袋装里起她的身子。
“走吧。简直是大材小用,竟要咱三个大男人来偷这小女娃!”关沃佬一气,拔下一根粗发。
三人分扛着一麻布袋往外大步离去,仿佛入无人之境。
当他们离开之后,去而复返的圆融惊见这一幕,她使出吃奶力气大叫,“悟真住持,悟心她被坏人抓走了,悟空!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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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
皇宫?
悟心怔怔的盯着眼前这一个富丽堂皇到恍似梦虚幻境的大宅子。
据说,她已经昏迷了两日,这儿距离菩提寺已经很远很远了。
“少夫人,金安万福。”
天!竟有上百名男丁向她行礼鞠躬。
“我不是少夫人!”她忙摇手,恳求的看向三个绑架者。“你们一定是偷错人了。”
“你是菩提寺的悟心!十来岁,没错!”单从善微笑道。
“对啦对啦!可是偷我真的没啥用处!你们要偷,应该偷银两才是,嗯不,偷窃是不好的行为。”
关沃佬受够她的无辜神情,他一面请她往前走上面凶恶的瞪视她的小巴掌脸儿。
悟心只好认命的走进大厅。
这儿太辽阔了,如果她一个人行走也许会把自己弄丢。
坐上位,喝了茶,她如坐针毡,怯怯的问声,“你们的小主子偷我来做什么?他人呢?”
“成亲。”单从善回答。
“去妓院。”单柴于答道。
赫!悟心吓得差点儿跌下地!
“你们的意思是厉公子把我从尼姑庵里偷来为的是要和我成亲?而他人现在在妓院里?”
“对!”
“呵……呵呵!你们不是拿我这小尼姑开玩笑吧!世界上哪有人决定娶……尼姑为妻的?而且我真的不晓得厉公子是何许人也。”
“反正你是嫁定了!你的人现在我们的地盘上,任我们为所欲为。”关沃佬干笑着,天知道小王子发啥痴癫,没事讨个尼姑做老婆有啥搞头!
“可厉公子不是和妓女们在一块儿吗?那么他肯定有许多粉红知己,怎要我这小小的卑微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