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火,你如果再花一滴脑汁在那疯子身上,我将唾弃你!”
但是这个“我”和这个“你”却是同一个人。
好吧,出口己唾弃自己吧,谁叫自己不争气的被那邪情的男人严重的颠覆心绪。
***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射啥?鬼吗?
童贺咕咕哝哝,“花非花大酒店和霸非雾大赌场!那个女总裁实在是不务正业。” 配不上他英姿焕发的岛主。
跟班之一的高节长舌道:“还有春梦大舞厅和朝云情妇训练所,刚刚开张不久。”
段子葑的浓眉挑也不挑,“都是她的副业?”
“对。”
童贺十分不以为然,“那个女总裁的精神状况一定有问题!傲绝可是台湾的十大企 业体耶,干什么去经营嫖和赌的副业!”他不想要这么“与众不同”的岛主夫人啦,简 直是糟蹋他最崇拜的五大岛的共主。
毫不理会童贺的痛苦和哀伤,段子葑和高节昂首走入花非花大酒店。
跟在后头的童资仍是口中念念有词,“岛主也不想想自己的左手腕还包著绷带,居 然迫不及待来泡马子,而且还是在这种声色场所。”一定会招来许多注目礼。
果不其然!
他一踏入花非花宽敞的大厅,差点就让那数十双吓死人的色女眼光给吞没——不过 ,对像不是他,是他那风靡众女的帅岛主。
吱,那些酒家女!
“你好,第一次光临吗?”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突围”而来,“我姓金,小姐们 称我金大班。我手下的小姐应有尽有,包君满意。”
段子葑只是嘴角一勾,数十道晕醉似的抽气声立起,他微微俯下首。
“金大班?原来白先勇小说里的明艳女性真有其人。”
这一褒奖,金大班立即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眼泪和口水不可遏抑地狂飙。
“哎唷唷,你真是爱说笑。”
“知道是笑话就好。”童贺气闷地哼了一声。
“呃,呵、呵呵呵。”金大班尴尬的连声笑著,客人至上啊,即使说她是母猪她也 只有陪笑的份。
高节打圆场,“我们的童董是标准的冷面笑匠,他绝无恶意,只是幽默了些。”
“呃,幽默、幽默。”
四周不知何时已围上好几圈的人潮,害他们无法前进,除非把她们全打晕。
童贺气呼呼的挥舞拳头,“你们这些酒家女从没见过帅哥吗?一个个眼睛都抽筋了 啊!”
他很气,真的很气,色女们的眼光正在对他的岛主非礼,他敢打赌,她们一定想下 药迷昏岛主,好强暴得逞。
“童贺!”段子葑斜睨了他一眼。
满腹辛酸与委屈的童贺把嘴巴抿扁成一线,噤声不语。岛主是他的主宰,也是信仰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何况只是要他闭嘴而已。
段子葑俊眸深深的凝睇金大班。
“请给我们一间包厢,不必小姐。”
“呃,好。”噢,杀了她吧,她快要沉溺在如斯“痴情”的眼神之下了。
***
童贺大叫,“不是命令不要酒家女了吗?当我的老板说的是屁话啊!”
金大班拚命的哈腰鞠躬,对于身后尾随她而来的这一串“肉粽”,她也无可奈何。
这年头,上上等的男色人人抢。
“这瓶酒就当是我的招待……”
童贺狂吼了,“废话,一瓶轩尼诗XO一万两千元,你们抢钱吗?开瓶费八千,冰块 一桶两千,吸血鬼啊!”
潇洒的笑声逸出,段子葑觉得他的侍护实在是古锥,瞧他那架式好像要把金大班打 成铜大班。
“好迷人。”
“低低哑哑的笑声,好有男人味哦。”公关小姐们嘻嘻哈哈的娇笑著。
原来酒家女也有花痴!
看著童贺把轩尼诗XO当白开水灌,段子葑摇头,微勾薄唇。
“你们老板是黑冰雪吧?”既冰冷又火热的独绝女子。
“呃。”这男客太会放电了,让历尽沧桑的金大班原已死寂的心开始骚动。
“请问她在哪里?”
“后台,梳妆室。”
“可以带路吗?”
一万瓦的电力,她快要昏倒了。
“可、可以。”好想追求他。
“请。”
就这么地,风度翮翩,迷死人不偿命的段子葑率先走出包厢。
双眼点上爱的火花的金大班忙不迭的跟著,噢,连背影都使人心荡神驰唷。
童贺傻眼,一大口酒差点呛在喉口,“我家主人不是要待在这包厢,怎么又和那个 扭屁股的金银铜铁走了?”
高节笑不可遏,“葑他上道啊,来酒店却不消费可是天地不容。”
“是这样啊……”太严重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两个大电灯泡必须安置妥当,否则他怎么把那火妞?”
童贺指指面前十几个公关小姐,愕然不已,“这些……要许多钱吧?”
“放心,你的岛主财富累积的速度可说是惊世骇俗,这点小钱对他只是空气中的微 粒。”
“但是喝酒就喝酒,要这些女人做啥?陪酒?有啥好陪?”
“酒香需要女人香来衬托啊。这样吧,你负责喝酒,我负责应付她们。”
“一言为定。”女人和蛇没啥两样,都是黏人又缠人的物种。
高节豪气万丈的拿出一叠千元大钞,不必开口,公关小姐已经巴了上来。
至于忠肝义胆的童贺,没一会已经成大字形的醉倒在L形的沙发上。
含糊不清的梦呓从他嘴里吐出,“岛主,英明的岛主,千万不要,不要……呃,爱 上那个怪总裁!!她是酒家女的头头耶。呃、呃呃……”
***
电力千万瓦的俊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段子葑轻倚廊柱,一身邪佞气息。
他的视线直勾勾的对住周旋在狂花浪蝶中的君迷火。
她未免太过风流惆傥了吧!
瞧,那些袒胸露背的女人们一个个对她流露出爱慕的眼光。
她当自己是情圣啊?!
不可讳言,一身牛仔紧身衣的她的确是又酷又帅,一副花花女大少的模样。
一旁的金大班讨好的笑说:“黑姊是小姐们的偶像。”
“不止吧。”酸意氾滥。
“是有一半以上的公关小姐对黑姊有不正常的恋慕,但是这也不能苛责她们,谁叫 黑姊是个大磁铁,男女老少一网打尽,不留……”活口?呃,她好像错用形容词。
段子葑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紧锁那个和他比帅的未来老婆。
该死的,她竟然在享受小姐们剥好的葡萄之后对她们盈盈一笑!
更该死的是,那些错爱的公关小姐一个比一个还白痴的呆笑著。
他的声音冷了起来,“黑冰雪是不是同性恋?”
“不是。”金大班毫不迟疑的回答。
提吊的心终于松弛,但话说回来,即使她是同性恋又如何,他要她要定了,他会让 她感受男人的魔力,让她舍不得不爱。
金大班接著说:“黑姊不是同性恋,可她也不爱男人,她是爱情绝缘体。”
处女?这个念头使他心花朵朵开,毕竟他只是一个男人,独占第一香的劣根性还是 不可免俗。
“宝贝,你的腰多长了一寸肉,该减肥了。”
她要气死她的未来老公吗?竟然叫另一个女人宝贝!
还有,她的手竟然又摸了那女人屁股一把,要模也应该摸他啊!
最要命的是,她及腰的长松发以黑色发束圈拢,每一摆动,长发便惹火的飘晃著, 彻底让他的自制力崩溃。
如果哪一天他用强的要了她,他也绝不意外。
那两道如恶虎扑羊般的眼光,君迷火老早感觉到了。
她努力的漠视,虽然很难。
难?意识到这念头,她冷冷的笑了笑,何难之有?不过是见过一面的坏胚。
然而她清楚她一向建筑牢实紧密的心墙,似乎已被敲垮一角了,她可以感到此刻灵 魂深处正轻颤著。
她怕自己无力制止……不,她一定要掌控脱缰的心海。
主动出击,并且快、狠、绝!她大踏步的走向廊柱,走向慵懒倚柱的性感男子。
***
“你很帅。”足以和他媲美。
“你也不赖。”
“迷得了你吗?”他点起一根雪茄。
挑眉一笑,君迷火左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右手支倚向他身后的廊柱,这个举动使 得她和他的距离拉近,近得只剩短短一寸。
他俯下俊眸,蹙眉睇她。
这妞儿当真以为她是众女心折的情人吗?没错,她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摄人心神 、夺人心魄,但是风流惆傥应该是男人的专利吧。
她掀掀羽睫,冷冷的笑里是不羁的睥睨。“欢迎光临花非花。需要我为你介绍美人 ?”
他也扬著睫毛,“如果我想点你坐台呢?君总裁?”
“很抱歉,我是老板,不是公关小姐。”他的眼睫毛好长,像是扇子扇呀扇的。
男人拥有这样迷眩人心的美丽睫毛简直就是罪恶!
段子葑紧盯著她微微泛红的双颊,“不说你是傲绝的负责人,一个二十二岁的未婚 女子经营酒色嫖赌的事业不怕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