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葑!”他一凛。
如天神之姿的段子葑对他打了个招呼,然而他的眼神严寒到让他连退几步,并且猛 打哆嗦。
段子葑蹲下身,拥紧他的小火儿。
“让你受伤,我失职,该罚。”
贴著他的胸膛,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暖。
“蔚,我喜欢听你的心跳声。”
“这是迷火式的甜言蜜语?”他向她眨了眨眼,然而他深眸里的泪水使她揪疼了心 。
“又不是小孩子,哭什么!”仰看著他的俊容,她被他惹出了泪气。
“我用男人最宝贵的眼泪打动你的铁石心肠啊。”
“这么奸诈啊。”原来他也会害臊!瞧,多腼腆的羞情。
他打横抱起她,“A级病房还留著,你肩膀中的那颗子弹必须立刻取出来。”
这个比男人还要强的小火儿!他知道她是用意志力堪堪支撑,上帝,他的气血几乎 逆流。
他不能原谅他自己,居然无法保她安然无恙。
“砰!”
随著枪声响起,他跟跄了下。瞬间又是一声枪响。
他倒下了,却依然紧紧搂抱住怀中的君迷火。
她以为他死了。当他中弹倒下的那一刻。
艾忻发了疯似的狂笑著,“段先生,你以为我的灭音手枪没了所以毫不畏惧?哈哈 哈哈,真的是遗憾之至啊,我还有另一把黑枪哩。只是声音大了些,不过这也比较畅快 过瘾。”
拚著最后的余力,君迷火低吼,“快去叫医生来!”
“大总裁,你疯了啊,子弹是我射的,我会蠢笨的自投罗网?”
“佣人们听到声响……”
“哈哈哈哈,他们早已经呼呼大睡!!就算打雷闪电也吵不醒体内安眠药发挥作用 的他们。”
“你!”她要杀了他!
“啧啧!原来比男人还要神气的君迷火是个痴心女啊!放心,段先生死不了,那两 颗子弹打中的是他的膝关节。”顶多是残废罢了。
段子葑冷狠著声,“姓艾的,如果你敢再伤她,我一定让你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滋味 。”
“我好怕、好怕哟!你有五个岛,每个岛上都有军舰、大炮和吓死人的自卫队,啧 ,我怕得发抖哩。”
远处似乎传来”阵杂乱的急步声,他凝锁眉眼,狂气大作的又射出四发子弹,每一 弹都穿入段子葑的双膝。
“葑!”君迷火晃了晃,她的气血一点一滴的消耗。
艾忻一边射出子弹,一边笑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子弹射击声如此的悦耳!君总 裁,你觉得呢,像不像是贝多芬的交响曲?”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很火灼灼!
“我这把枪昂贵之所在就是子弹可以装填二十发,媲美长猎枪吧。哈哈,我总共射 了几发,六发?太少了,再补上十三发吧,最后一颗子弹就送给你喽。唉,两个相爱的 男女的忌日是同一天,多么凄美。”
接著枪声大作,段子著的膝盖已经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紧紧拥抱著君迷火,虚弱的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如果我们一块儿死亡,下一 辈子我还是你、你的……唯一挚爱。”
“应你的誓言,我爱你,不管人世几度沧桑。”
“我很贪心……下一辈子不够,预约十生十世好不好?”
“好……”
“砰!”第十六枚子弹射入他的右膝骨。
他昏厥了,生死难。
她贴靠著他的心跳,随之陷入幽幽的无知无觉。
第九章
马拉松式的手术迈入第三十个小时!
童贺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他的姿势维持不变——紧盯著手术房外的红色灯号。
一位护土走了过来,对著众人说:“大小姐的肩伤不要紧了,不过她失血过多,可 能明天才会醒来。”
负责行政的医院主任重呼了口大气,大小姐总算平安了。
“需不需要联络君先生和君夫人?”一旁的总务斟酌著。
“暂时不要,等大小姐醒来再问她。”免得犯了大忌。
童贺老大不爽的叫喝,“你们的千金大小姐还活不腻啦!现在最危险的是我的岛主 !他挨了十六颗子弹!”
高节爬著头发,“主任,你们先去忙你们的事吧。”免得惨遭童贺的拳头相向。
“那个该下阿鼻地狱的艾忻!他竟然向天借胆,把岛主的双膝射成马蜂窝!”看著 医护人员落荒而逃的背影,高节拍拍童贺的拳头。
“不幸中的大幸。试想,如果不是我们早一步赶到,如果不是你那九节鞭甩掉艾忻 的枪,你的岛主可能呜呼哀哉,尚飨。”
“不是早一步,是晚了好几步!岛主不该挨那十六颗子弹的!”如果岛主遭遇不测 ,他这侍护一定切腹自尽。
“艾忻已经被检警逮捕了,他至少得在牢里吃上十年免钱的菜饭。”
那是便宜了他!“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早就把他活活打死!”
“唉。”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葑他硬是挨下十六颗子弹,真是铁汉!深情哪。
***
手术时间往第五十个小时迈进灯号熄灭。
已经是第七个接换的执刀医生疲乏至极的走出来。
童贺揪住他的绿色手术服,“他怎么了?他不能死!不能……”
高节一拳击向童贺的下巴,“冷静!”
执刀医生低喘了下,“段先生平安,你们可以放心。”
松懈了紧绷神经的童贺忽地放声大哭,他的嚎啕不止让高节忍俊不已。
“拜托你哭小声一些!我的耳朵好痒。”
“我……我控制、不、不不……住……”仍是惊天动地的哭吼,童贺双手猛擦泪涕 。
医生欲言又止,老半天,他趁著童贺哭泣的“空档”说了未完的话——“虽然人是 平安了,但是段先生的双膝肌肉组织严重损坏,血管、筋脉也相同……恐怕有残疾的危 险。”
“你的‘但是’再说一次!”哭岔了气的童贺一脸“你敢”的凶煞戾色。
老天!他都快被手术的过程给弄得只剩半条命,现在居然还要面对这个小流氓。唉 ,命歹怨谁啊。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他的命保得住已经是奇迹。”
“屁话。”童贺磨咬著牙齿。
高节再送上一拳给童贺。这一拳击中他的鼻子,让他顿时淌滴出两行血水,捣捏住 鼻子的童贺只好闭嘴。
高节切中问题核心,“医生,他的腿伤完全治愈的机率有几成?”
“三成。”
“妈的!”三成!那不是毁了吗?童贺觉得他快爆炸了。
高节沉肃著面容,“如果治愈不了,最坏的状况是什么?”
医生不得不据实以告,“不良于行。只能依靠轮椅,或许连拄著拐杖也不能。”
“我的妈!”童贺哀怀一声,然后不顾一切的蹲在角落边大哭特哭起来。
高节不多细想,以手刀往童贺的颈子劈打下去。
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安静。
***
昏迷一天多,虚弱的君迷火让范姜玉用轮椅推到A级病房。
段子著几次清醒过来又晕了去,反覆发著高烧的他似乎梦呓连连。
范姜玉红热了眼眶,感动的哽泣,“他对你的爱情大概是前世就结了缘。”哎哎, 如果一生中能遇到”次这样的有情郎,她甘愿化为烟尘。
君迷火执握起段子菁的左手,那左手掌心的伤痕依然叫人触目惊心。
她轻轻的吻著伤痕,“你对我有爱,也有恩,这一生我能够偿还回报你几分情呢? ”
那一枚半心形的胎记仿佛散透出晕彩亮光——她自行拆掉右手掌心的绷带,正中央 的半心形胎记亦是闪烁著光彩夺目的色泽。
她的泪水滑了下来,滴在自己的手心,也滴湿了他的手心。
“子葑,即使你必须永道坐在轮椅上,我也决定嫁给你,当你的五岛夫人。”她的 右手心紧紧贴靠著他的左手心——一个完整的、美丽极了的红心!
***
童贺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高节轻嗤,“以为你自己是在‘起肖’啊。”
童贺狠狠的槌打自己的胸膛。
“怎么办?各大医院的顶尖医生个个束手无策。”
“至少著大难不死,应该有后福。”
“岛主玉树临风,不能成为残废。”
“他会是最帅、最迷人的残……”
“你说风凉话啊你!枉费你是岛主在台湾最深交的好友!”
“我说的是事实。”拜托,以为就他一个人难受啊,愚忠。
“高先生,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打我喽。”
“对!”
“但是你不能打我,而且必须感激我……”
“鬼话。”
高节嘻皮笑脸的说:“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那玉树临风的岛主免于不良于行。”
“真的?快告诉我。”
“姜他不是有四个父亲吗?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四兄弟,见多识广,而且财势惊人。 ”
“对,四位老岛主”定会砸下万万亿的金钱救岛主!”
“还有一个倪千乘医生,听说他是美国医疗中心的首席顾问。”
“对!他也是让岛主诞生的大恩人。”
“即使倪千乘无法治愈葑可能残废的双腿,他所结交的世界级名医,应该有这本事 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