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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最后还是相雷行先开了口。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回到这个家来。」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我并没有要搬回来住的打算。」

  「没关系,只要你能偶尔回家来就好了。」他肯再度踏进这个家,他已经很满足,也别无所求了。

  「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吧?」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公司的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你公司里的财务经理。」

  「沈经理?」

  「有时间就查一查公司的帐,别让公司的钱都被挖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相濯怏语毕后,便站起来准备离去。

  「濯怏──」相雷行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他停下来,却没有回头,这样的背影彷佛是当年他离家时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这一次少了面红耳赤的争吵。

  「她是个好女人,那个孩子也很可爱、很得人疼,别再让自己的幸福从指间溜走了。」

  幸福……他已经无力抓牢了。

  萧涓涓在他突然打开门时,来不及闪避,表情有些尴尬,对于他们父子刚刚在说些什么完全没听到,心里是又惶恐又不安。

  相濯怏越过她,没多看她一眼便直接跨步离去。

  「老爷,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萧涓涓在他离去后,走进书房问个究竟。

  「妳不是站在门外听了吗?」

  「我……」我要是听得到,还需要问你吗?「他是不是想搬回来住?你答应了吗?」

  「这里是他的家,他想搬回来住,随时都可以搬回来。」

  「老爷,你到底把我们母子当成什么?他是你儿子,难道小胤就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涓涓,我不说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妳可别得寸进尺。」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妳心里比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九章

  一经过儿子的提醒,相雷行回公司后派人暗中查帐,果然发现沉正邦从当上公司财务部经理之后就开始做假帐,这几年他竟和公司会计师勾结,盗用公款高达四、五亿,却始终没有被发现。

  现在竟还想盗卖公司股票,幸亏发现的早,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怪只能怪他太过信任他,才会造成公司这么大的损失!

  「总裁,您打算怎么做?」

  「立刻报警处理,还有马上招开记者会说明这整件事,并且强调被盗用的公款将由我个人填补,绝对不会造成公司和投资人的损失。」

  「是的。」总经理赶紧依照吩咐行事。

  而在另一方,沉正邦一得到消息,则立刻赶回家拿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准备落跑,然而一打开门,门外已有两个警员在等着他。

  「你们──」他的话尚未出口,随即被警员给打断了。

  「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再说吧!」

  「我又没犯罪,为什么要到警察局?」不行,他绝不能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

  「你既然没犯罪,又有什么好怕的?」警员说着便拿出手铐,铐上他的双手,而他准备带走的东西,也一并被带回了警察局当证物。

  「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告你们。」

  「你放心,到警察局时我们会让你打电话找律师,就算你没钱请律师,我们也会帮你找一个。」

  就这样,沉正邦被抓到警察局暂时羁押,等做完所有笔录之后,检方准予五百万元交保,然而他却又因筹不出这笔钱,暂时得住在看守所里。

  萧涓涓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相禾企业集团招开记者会之后,不停地打电话想找沉正邦,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

  当她焦躁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时,相雷行走了进来。

  「他被羁押在看守所里,妳打电话是找不到他的。」

  「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妳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不就是想找沉正邦吗?」相雷行心知肚明。

  「老爷,你……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找他,他虽然是我的远房表亲,但平常我们根本不常联络,这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她这一急着撇清和沉正邦的关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描愈黑。

  「妳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萧涓涓早已被吓白了脸,连话都说不清楚。「你……」

  「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被妳迷的团团转,直到濯怏离开家的这几年,才让我真正觉醒,让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悔恨一辈子。」

  「你──」

  相雷行拿出三千万支票,放在桌上。「这些钱足以让妳过很舒服的生活,至于小胤,我打算送他到国外念书。」

  她看着支票上的金额,狂笑了出来。「我跟了你十几年,还替你生了个儿子,你就想用这三千万打发我吗?」她要的可不只这么一点钱。

  「妳真以为我不知道小胤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说破,只是不想让孩子有不健全的心理人格。」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妳把东西收一收,钱拿着就离开相家。」

  萧涓涓还想说什么,却明白自己早已没有别的路可选,只好吞下到口的话,收下支票离开了。

  第二天股市一开盘,相禾集团的股价并未如预期跌停,反而小涨了两点,或许是相雷行处理得当,让公司平安度过这次危机,让投资人对相禾集团的经营更具信心,才没有一窝蜂拋售股票造成狂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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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筠,这张支票妳拿去给相濯怏。」安棐若将卖画结完帐之后的最后一笔尾款开了张支票给相濯怏。

  「为什么不直接汇款给他?」宣柏筠问。

  「妳真的想这样就结束吗?」

  「大嫂……」就算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他都已经说过不会再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还能去死缠着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妳更应该去甩他两巴掌,妳会变成一个离婚的女人,谁是始作俑者,全都拜他所赐。」

  「大嫂──」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绝不会看错人,他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一定有着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安棐若依然坚持她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妳说会不会是妳大哥对他撂下狠话,他才不得不说那些伤害妳的话?」

  「大哥要是知道妳这么看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怎么看他?实在是他最近做太多令我吓一跳的事情。」她从来不知道她嫁的老公会这么暴力,听他自己说把相濯怏给打到倒地不起、鼻青脸肿,她就感到啧啧称奇。「为了呈呈,妳就再去找他一次。」安棐若将手上的支票塞进她的手里。

  宣柏筠看着手上的支票,她知道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是……她能假公济私,藉由工作上的事,再去纠缠他吗?

  「柏筠,别想太多,去了也许什么话都不用说,也许……」

  「也许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什么?总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得靠妳自己去找到这个也许之后的答案。」

  「我了解了。」宣柏筠将支票收进皮包里,拿着安棐若的车钥匙,再度前往相濯怏的住所。

  她站在门外,用力地深呼吸后,举起手敲敲门,等了片刻,并未得到响应,她试着推开门,门就这么开了,而她的双脚才刚跨进屋内,就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给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怏──」她奔至他的身边,不停地想要叫醒昏迷中的他,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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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濯怏一被送进医院后,就被推进检查室,做一连串各式各样的检查。

  宣柏筠焦躁不安的守在检查室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心里升起的恐惧就像涟漪般,愈扩愈大。

  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完所有检查,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医生朝着她走过来。「妳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宣柏筠摇摇头,她虽是他孩子的妈妈,却不是他的妻子。

  「妳可以联络上他的家属吗?有些事我必须当面和他的家属说。」

  「医生,请问他的病很严重吗?」

  「是有些严重。」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病人已经先被送进病房,请妳尽快联络他的家属来医院一趟。」

  「医生,他到底是什么病,请你先告诉我。」

  「等他的家属来再说吧!」医生说完后拿着病历离去。

  「医生──」宣柏筠还想追过去问,却被一旁的护士给阻止了。

  「妳还是赶紧联络病人的家属吧!」护士交代后也跟着医生离去。

  宣柏筠赶紧打电话到相禾企业集团,电话被转来转去,等了好久终于联络上正在开会的相雷行。

  之后又她打了通电话告诉安棐若一声。

  半个小时后,宣柏寰先来到医院,宣柏筠一见到大哥,担心害怕的靠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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