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认真听我说话,可是你根本没有……”齐嘉郡委屈不已地埋怨。
齐世炔看着他,仍然只有一句话:”你醉了。”
每次心情不好就跑来他这里发神经,让他不得不怀疑老哥投资他开店的主要原因,该不会是想找一个可以尽情发泄、却又完全隐密的秘密基地!
* * *
“如果你想找人听你说话,我来听如何?”
当齐世炔正暗自感慨不已时,一个女子突然挨到了齐嘉郡身旁。
“是谁?”齐嘉郡虽已微醺,理智却仍有三分在。
两兄弟交换一眼,同时看着前来搭讪并自动坐在齐嘉郡身旁的女人——在这个GAY BAR根本不该存在会向男人搭讪的女人。
除非,她不知道自己走错门,或是——她有心跟踪齐嘉郡。
就是不想受人打扰才跑来这家店,齐嘉郡自然不希望有认识他的人冒出来。
“嘉郡,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安琪啊。”好一个齐嘉郡,竟敢甩了她后就把她给忘了!暂时忍住心头的愤怒,盂安琪伤感似地道:“我跟朋友来这家店见识见识,你也知道是见识什么……没想到竟会遇到你,所以才特地过来跟你打招呼。”
那委屈且令人不舍的娇柔嗓音,包准让任何对异性感兴趣的男人全身酥软。
“安琪?孟……孟安琪?”
齐嘉郡努力睁大醉眼,将身旁打扮妖娇的女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突然想起她是谁——他分手名册里,过去第N号的女友。
至于跟她分手的原因……头好痛,他想不太起来了。
反正,一定是两个人达成不合则散的共识,因此分手的理由也就不重要。
“是呀,你连认都不想认我,难道当不成情人便做不成朋友了吗?”孟安琪使出浑身解数使劲撒娇,一对晶莹透澈的美眸满是委屈波光。
她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不断地对齐嘉郡送着性感秋波。
那双眼睛虽然电死人不偿命,不过跟他无关,也跟这家店其他男性无关。见两人认识,齐世炔于是转头继续做他的事,很干脆地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有人愿意当齐嘉郡的垃圾桶,他自然是再高兴也不过,这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要他把“关心一个人”表现出来,实在是很痛苦的事。
近几年,的确有不少圈外人喜欢到GAY BAR里“见识”一番.这实在是没什么好见识的,因为大家同样是人类,只不过他们喜欢的是同性。齐世炔对于外人见识同性恋的心态不予置评,不过倒也不会拒绝打算开开眼界的圈外人前来光临。
有钱赚就赚,他并不在乎客人喜欢的是同性还是异性。
开店,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捍卫什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醉了,一时没认出你来。”’齐嘉郡对她抱歉地微笑。虽有些醉意,但以他这个情场老将,怎么可能错过美女。
而且,他最近的女人缘极差,正需要这样的大美女来为他重振信心。
只要女方不纠缠,他本来就同意当不成情人仍可以当朋友。
“只要你不是没良心的把我给忘了,我自然不介意。”对他甜甜一笑后。孟安琪便轻轻地将他的手握进她软软的小手里,突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柔声问到“对了,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有没有荣幸听听让你喝闷酒的理由,为你解解闷呢?”
他心情不好的理由,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
陶醉在美人温柔的抚触里,齐嘉郡忽而皱起了眉头问道:“安琪,你该不会以为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吧?”
所以……她才用那么同情的声音安慰他。
“当然不会,我们有过那么美好恩爱的回忆,你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呢?”说完,孟安琪突地状似受惊地放开他的手,接着又带着不确定的口气问道:“你是吗?”
由于仔细调查过,她当然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吧台里的那酒保是他亲弟弟。
“不是,永远都不许怀疑我是!”齐嘉郡急忙抓回她惊逃的小手。
自从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孩指控为负心汉后,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用怀疑的眼神偷偷朝他打量,连家族里的大老也开始对他投以“关爱眼神,频频暗示他最好尽快”迷途知返”,别跟世炔一样自毁前程,让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的他已经快要受不了。
瞥了一眼看似快要崩溃的哥哥,齐世炔摇了摇头后又把目光移开。
怕人误会,就不该来这种店自寻烦恼。
“别那么激动,我相信你就是了,我不是同性恋可也进来这里玩不是吗?”孟安琪回握他的手,温柔地要他尽管放心。“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呢?”
齐嘉郡松了口气,对于她无条件的信任觉得有些感动。
最近有相信他的人真的不多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今晚对我说的话说出去,我一定会把你说的活全当作秘密般的守口如瓶。”几乎像要看穿他一般,孟安琪整个人完全贴到他身上去,径自点了瓶高酒精浓度的酒,边为他倒酒边娇声诱哄:“来,我们就边喝边聊吧!”
整个软软的女体一贴上去,齐嘉郡马上就闻到阵阵扑鼻诱人的女人香。
不知她是喷了什么的香水,不过味道倒是很好闻也很醉人。
春心荡漾的齐嘉郡,一受到她风情万种的妩媚眼神蛊惑,不禁乖乖的喝下他送到嘴边的酒,随后长手一下就攀到她纤细的腰上去,顿时,生理反应全冲动了起来。
纵使认为她不该再灌他喝酒,齐世炔依然把她点的酒倒上。
赚钱第一,手足之情……再看看吧!
说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罗,不关他的事。
第二章
他的身边躺了个女人。
以正常的情况来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对柏拉用式的纯爱不感兴趣的齐嘉郡,身边的女伴总是一个换过一个,因此三不五时的,他起床时常会见到身旁躺了个女人;不过,在正常的情况下,身旁躺的女人是怎么来的,他都会有个心理准备。
只是,今天身旁躺的这一个……他却不知是怎么来的……
揉着因宿醉而隐隐发疼的太阳穴,齐嘉郡努力回想着怎么会有个女人躺在身边.记的昨天因为心情差劲透了、所以就跑去找世炔那小子解闷,然后……然后?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知再怎么想都没用,齐嘉郡于是悄悄摸下床,打了某人的行动电话。
“喂!势利鬼,为什么会有个女人躺在我床上?”电话一接通,齐嘉郡就直接冲着齐世炔问。
(有个女人躺在你床上。你来问我为什么?这就是你在中午特地吵醒我的理由?)电话那头冷厉、因困意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想揍人,大哥明知他是夜猫子,通常工作到早上才回家,勉强在七点上床,不睡到下午三点不会起床的,他还在这时候打电话来。
“除了你,又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齐嘉郡正头痛不已,一时之间也管不了时间问题。
(昨夜你喝醉了,那女人就问我。可不可以把你带走,我说了‘请便’,加上你一点抗拒的意思也没有,然后她就把你带走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那用要问问你们俩了。)
听完胞弟毫无感情的陈述,齐嘉郡正讲着的手机差点从手中滑掉。
“齐世炔!你就这样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着你的面把你喝醉的老哥带走?万一她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齐嘉郡几乎不敢置信地对着电话低吼。
(我觉得她认识你,而且你当时显然也很‘乐意’跟她走。)
齐世炔频频打着呵欠,不是很热中,却绝对没有半点歉意地解释。
虽然当时早就有点酒意而微醺的齐嘉郡,后来被那女子灌得七荤人素,似乎是没有“拒绝”的能力。不过,那也要怪他自己被女色所迷,自愿喝下她所灌下的每一口酒。
一切既然都是你仍我愿,那又与他何干?
酒保是负责调酒,而不是负责替客人处理搭讪者。
何况,齐嘉郡本来就是个到处采花播种的花心大少,因此偶尔让女人占占便宜又有啥关系。女人上了他齐嘉郡的床,难道还会是他吃亏吗?最起码,他相信齐嘉郡不会怀孕,更不可能由着女人以怀孕为由逼婚。
但如果那女人身染爱滋并存心害他……那就只好算他倒霉了。
“乐意?我连她怎么上了我、爬上我的床都不清楚,你说我很乐意?”齐嘉郡低声怒道,并忍不住偷偷瞥向床上还在沉睡的女人,怕搞不清楚状况就把她给吵醒。
此时,电话那头,突地出现几秒诡异的沉默。
只见齐世炔很和善地问,(你在生我的气吗?)
“是又怎样?”面对这个毫无兄弟道义的手足,他会生气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