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怜惜地甩开她的手,他懒得再和她多耗费一句话,毅然的踏出她家,从此把她列为拒绝往来户,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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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仰望着念羽熙所居住的大厦,他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把车开到这来,他明明没有在想她,可是在意识中,他就自动把车开到这。
他也想掉头离去,但身体却失去了他的控制,自动跨下车,搭着电梯,来到念羽熙所居住的那一层楼,双脚更像自有意识般,移动到她家门口。
当他正要伸手按下门铃时,他才仿佛突然从层层迷雾中步出似的,找回了自己,并成功的找回管制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在门铃的前一公分处,停住了动作。
瞪着要去按门铃的手,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他怎会如此失常?!
他来她家从不曾自己开门,就算她家的大门并未上锁,他也是按门铃,等她来替他开门,这是他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她会在门的另一端,她永远都会在那等着他出现,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而且他也很清楚,他是故意要按她家门铃的。
为什么?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从最初到现在,他都不晓得原因。
拢起浓眉,猛地转身离去,正准备搭电梯下楼时,心底一股莫名的强烈欲望,鞭策着他又折回来。
第一次,他伸手试着去转动她家大门的门把,当他发现她上了锁后,心中瞬间急窜而过的失望,让他不知所措。
一抹慌没来由的笼罩住他整个心头,他无法形容那个感觉,只晓得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他整个人好像都要陷进里头般,令他慌乱至极。
毫不犹豫地,他立刻伸手按下门铃,等了许久,没人回应。
他看了手表一眼,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她睡了?
方才他在大厦地下室的停车场,看见她的车,代表她并未出门,既然她在家,为何不出来应门?
他又连续按了几下,耐心的等了许久后,终于宣告放弃。
他来了,是她不应门,那可不是他的错,他可以走了,他不用再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门口猛按门铃,他……
盯着紧关的大门,俊俏的五官满是懊恼。
该死的是,此时此刻,他偏偏不想离开这!
“可恶!”他低咒了声。
在她家门外踱步踱了许久后,他终于想起,他也有一串她家的钥匙。
结婚时,他们彼此交换过对方家的钥匙,只是他不曾使用过,所以没多费心思去记,因此差点忘了这件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念羽熙好像把那串钥匙,和他的车钥匙串在一块!
想到这,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果然发现上头还有另一串钥匙。
想来也可笑,他一天到晚使用的钥匙,多了一串别人的,他竟也毫无所觉,他未多迟钝过了头——也或许该说,他忽略她,忽略得太彻底……
开了门后,他立刻进入,里头灯大亮,却安静无比。他继续往前走,经过饭厅时,发现桌上摆了一个蛋糕,他这才忆起,今天是念羽熙的生日。
他走进饭厅,蛋糕完好无缺,连动都没动过,但桌上却有几个空的啤酒罐,他数了一下,共七个。
黑眸缓缓眯起,她喝了七瓶酒?他从不晓得,她有那么好的酒量。
离开饭厅,他继续往里头走,她的房门是开的,他毫不迟疑的就进入,只可惜她人也不在那。
不自觉地,阎尊勚的眉宇是愈皱愈紧。
她不会刚好出去买东西吧?他臆测。
喝了七瓶酒她还走出家门?他严重怀疑。
只是他把其余的房间,都找过一遍,仍不见她的踪影,就当他要放弃的离去时,蓦地忆起,他似乎还遗漏了一个地方没找过——那就是浴室!
思至此,他立刻转身,折回念羽熙的房间,来到她房里的浴室前,大力的打开门,就在那瞬间,纳入眼底的景象,让他恍似雕像般地震傻在原地。
念羽熙是在里头没错,但她却昏迷不醒的倒在血泊里,血不断从她手腕处的刀伤,汩汩淌着,在一旁还有一把沾了血的小刀……
“该死的!”在他迅速回过神后,他抱起地上的念羽熙,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的方向冲去。
沿路上,念羽熙的血仍不断流着,他的车上沾满了她的血渍,看得怵目惊心。
“自杀!你居然去自杀!该死的你,不过是和我分开罢了,犯的着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明知道她已失去了所有意识,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大动肝火的责骂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他没来找她的话,她会变什么样子?!
他更不敢相信,她竟会寻短,她一直是那么……那么——那么什么?他突然发现,他想不出一句可以形容她的话,因为他从不晓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从没认真的去了解过她,甚至看过她!
莫名的,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好像被人狠狠从肚子揍了一拳般,难受不已。
之前不管谁说他不了解她,他都没任何感觉,且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感觉到,他不了解他的秘书。
他们共事了那么多年,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她,更可笑的是,他们还当了两年的夫妻?!真的很可笑,真的……
愈想,一股前所未有的悒郁,就愈朝他席卷而来,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能说,他真的感到一丝——后悔……、
是的,后悔。
他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明明不在乎她,她对他而言,也的确是可有可无,但是……他真的觉得后悔,后悔当初没去多认识她,后悔没去心疼她……
心疼她……没错,就是心疼她,当看见她倒在血泊里时,心底急速滑过的是后悔、是心疼,仿佛他舍不得她变成这个模样似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他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有多余的感觉,念羽熙是凭什么让他对她觉得心疼?
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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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好些时间,医生才从手术室出来,宣布念羽熙已经没事。
阎尊勘面无表情地盯着医生,医生以为他是太过担心妻子的安危才会如此,因此还特地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这位先生,幸亏你发现的早,所以在送你老婆来时,还未有生命危险,我们给她输了血,并包扎好伤口,现在已经把她送到病房去,你可以去看她了。”医生和蔼地道。
瞥了他一眼,阎尊勚僵硬地点点头,“她大约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他缓缓地开口问道。
“等麻药退后,她自然会醒过来,不会花太久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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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才稍微回复,剧烈的疼痛就如潮水般,朝她席卷而来,念羽熙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痛……”该死的,她的头好像快裂开似的,痛死她了。
原来宿醉是那么难受,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人家学什么喝酒消愁这种事了。
“你终于醒了。”
一道冷峭如鬼魅般的男性嗓音窜进她耳里,她讶然地立即掀开眼睑,转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纳入她眼底时,她大惊失色,吓得想立刻坐起身,却因力气太大而导致受伤加上宿醉的头更加疼痛。
“唔,我的头!”一张俏脸霎时皱成了一团,想伸手抚着发疼头部,却发现她的手被什么东西扯住,纳闷地转头,视线沿着插在手臂上的针慢慢往上移……
点滴?!
她瞪大了眼,她怎么会吊着点滴?!
不对,她家怎么会有点滴这玩意儿?
想到这,她才忽然惊觉,她根本不在她家,她正处在一个陌生至极的地方,重点是,这里的摆设像极了医院!
“这是哪?”她愣愣地发问。
“医院。”
果然如她所想,“我怎么会在这?”她感到莫名其妙。
“我送你过来的。”
“你送我过来?你没事送我过来医院做什么?”
“我还不至于到冷血的地步,要我见死不救,很抱歉,除非死的人不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
他才不会跟她承认。当他见到她倒在血泊里时,根本不及细想,抱着她就直往医院冲;他更不会告诉她,那是因为是她,他才会这么做,如果今天换成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人,他或许真的会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见死不救?”他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想跟我装傻的,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
她被他看的慌乱不已,连忙仓皇的别开脸,想躲开他探视的眼神,“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状,阎尊勚动作粗鲁地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