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他居然升起了热切的欲望。
随即,他以钢铁般的意志加以控制,缓缓开口:
「在海德居内你有绝对的自由,但西翼是禁地,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到那里去,明白吗?」
「明白。」
「还有,入夜之後,不要随意离开房间。」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蓝眸微微眯了起来。「不许问这么多,这是规炬!」
「我明白了……」她轻声地说道,垂下眼睛。
「你有什么要求?」
纳兰斯琴拾起眼,微微讶异地望住他。
「别那么惊讶,我不是苛刻之人。」他顿了下,继续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纳兰斯琴沉思了会儿。「这里很好,我什么都不缺。」
弗雷的浓眉微微扬起。 「真的?我的财富足够你挥霍不尽。」隐於语意下的,是微不可辨的嘲讽。
女人和他在一起,莫不极尽能事的挥霍,他不信眼前这个女人会是例外!
纳兰斯琴瞧着他,心里有一点点难过。
若说她真要什么,那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对她好一些些,不要像陌生人般的冷漠……可是,这些话,她却说不出口。
「我真的什么都不缺。」她半垂下眼,掮动的长睫掩去明眸深处的渴望。
出乎意料的,他伸出手勾起她的脸。
「在我面前不需要装模做样,女人和我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我的钱。」他顿了下,接口道: 「在你还有机会的时候,不要放弃自己的权益!」冰冷的语气含着微微的怒意。
纳兰斯琴咬住唇,瞧住他阴冷的俊颜。
「我嫁给你,并不是为了你的钱!」她勇敢的迎视他冷厉的眸。
「哦?那么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嫁给我?」
这个问题,把纳兰斯琴问住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他?
「说不出来了是吗?」
「我……我是奉旨成婚的。」这是她唯一想得出的理由,也是他们告诉她的。
蓦地,弗雷大笑起来,双手轻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说得好!你是堂堂大清皇朝的格格,怎会为了区区钱财而下嫁予我呢?你我皆为奉旨成婚,真是天生一对,是不?」他放开手,转身回到窗边。
望着他倚窗而立的背影,纳兰斯琴心底有说不出的难受。
半响,他轻轻开口:「你可以离开了!」
纳兰斯琴起身,默默退出房门外。
这一次,她站在长廊外,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大海。
仅隔一墙的弗雷,视线亦与她落在同一处。然而,两人心绪却各自迥异;一个阴沉,另一个却是深深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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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纳兰斯琴被一阵奇异的声响惊醒。
那声音隐约而持续着,挣扎了半晌,她决定一探究竟。
这些日子以来,她始终认为海德居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令她十分的困惑。
循着那隐约的声音,她来到西翼。长廊的尽头有一扇门,而那奇异的声响,正是由那道门後发出。
为什么西翼是禁地?
这和门後的声响有关系吗?她该进去吗?
挣扎间,那道声音再度传出,纳兰斯琴一步步朝门扉走近……
此时,天边一道白光骤闪,紧接着传来雷声,大雨在一瞬间降临大地!
纳兰斯琴手握门把,深吸了口气之後,她悄悄推开门扉。
在她推开门扉的同时,那道声音随即消失!
未适应黑暗的眼,瞧不清楚房内有什么。突地,白光再度闪起,在倾刻间照亮一室。
在这惊鸿一瞥中,纳兰斯琴瞧见一个被铁链锁住手脚的男人!
是弗雷,她的丈夫!
「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进来?」他开口。
纳兰斯琴心怀震颤地走入房内。窗外的雷雨加剧,接连而来的闪电让她瞧清他阴鸶的俊颜……
「你……」
「不必问,是弗雷把我锁住的!」他知道她心底的疑问。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弗雷吗?
为什么自己锁住自己?
「门边的墙上挂着钥匙,快拿过来!」他命道。
这时的纳兰斯琴双眸已适应黑暗,她轻易地便瞧见了墙上的钥匙。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有一道声音叫她不要动手。
「快一点!」他怒叫道,脚下因不耐而急速地踏地。
终於,纳兰斯琴明白引她前来的,是铁链拖地的声音,迟疑了会,她取下墙上钥匙,来到他身前。
「解开!」他递上双手。
她双手微颤,解开他手上的锁链。
双手一得到自由,他立即接过她手上的钥匙,迅速解开脚上的锁链。
纳兰斯琴将一切瞧在眼底,感觉一切有说不出的诡异。
「真好,终於自由了!」他深深凝住她,目光似要将她吞噬。
纳兰斯琴心头一颤,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倏地,他一把抄起她的手腕,唇畔掀起一抹邪佞的笑。 「既然来了,我绝不会放你走!」语毕,他拦腰抱起她,走向床榻。
「你……你想做什么?」她惊惶地问。
「当然是享受我的新婚之夜,伯爵夫人!」此时闪电遽闪,映出他布满邪恶的蓝眸。 「你该不会忘了这是你的义务吧?」说完,他纵声狂笑起来。
随即,他将她抛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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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海瑟来到西翼。
当她打开门之後,里头的情景令她惊异地张大了嘴!
躺在床榻上的赤裸身躯,除了伯爵夫人之外,还有爵爷……
他是怎么挣脱铁链的?思及此,海瑟的眸光立即转向墙上的钥匙……果然不在了!
弗雷与纳兰斯琴在此时醒来,她一见站在门口的海瑟,立即羞赧地拉高被褥。
「海瑟,你先下去吧!」弗雷开口,
「是的,爵爷。」海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爵爷每一晚都把自己锁在西翼,但每一天早晨都是她来为爵爷解开锁链的,日复一日。
而这个秘密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之前的三位伯爵夫人也不知道这个秘密……看来斯琴夫人算是例外,而她不知道这对斯琴夫人来说,是喜或不幸。
海瑟离开之後,弗雷盯住纳兰斯琴,目不转睛。 「昨晚,我做了什么?」他勾起她低垂的小脸问。
斯琴微微讶异,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
「快说!」他沉声道,加重手上的劲道,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颚。
纳兰斯琴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惊,望着他突然阴暗的蓝眸,她回道:「你……你要我打开铁链。」
「然後呢?」
纳兰斯琴咬了咬唇,小声地回道:
「你我成了夫妻。」
「该死!」他咒骂一声之後掀开被褥,果然看见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是她成为人妻的证明……该死!
纳兰斯琴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心底十分惊惧。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她低声问道。
蓝眸怒眯了起来,弗雷大吼:
「我不是告诉过你,西翼是禁地,要你入夜之後待在自己房里?」
「我……我是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才一路循声来到这里,并非有意破坏规矩。」
他看着她,半晌无语。
「你不该解开铁链的!」他放开手,离开床榻,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穿回身上。
挣扎了会儿,纳兰斯琴轻轻开口:「为什么要把自己锁住?」
「你以为我喜欢把自己当成野兽一样锁住?」他大笑出声,阴暗的眼眸深凝她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有那么一刻,纳兰斯琴似在他眼底瞧见哀伤……
为什么?
到底,海德居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第三章
这日,纳兰斯琴为了想了解海德居,因此来到了厨房。因为,她认为海瑟是她了解这个庄园的主要关键。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海瑟看见她之後,面无表情地问。
「我想知道弗雷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海瑟微感讶异,不过她没有显露出来。
「爵爷一向最爱吃炖鹿肉。」她答。
「那么你可不可以教我做这道炖鹿肉呢?」纳兰斯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爵爷想吃这道菜的时候,只需吩咐厨房一声即可,夫人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亲自动手才有诚意。」清丽的小脸上露出温婉的神情,丝毫没有半点伯爵夫人的架子。
「夫人身分矜贵,还是别学的好。」海瑟冷淡地表示。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海瑟看着她,好半晌才回答:「夫人是海瑟的主人,海瑟别无选择,只能尽量听命行事。」一番话,说得是心不诚意不真。
「那好,现在我就命令你教我这一道菜——以主人的身分!」纳兰斯琴毫不迟疑地回答。
「是的,主人。既然您想学,就由生火开始学起吧。」海瑟眸光诡闪,有意让她知难而退。
过了一会儿,原以为生火对夫人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来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岂料,她非但做得迅速而且熟练,看得所有下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