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会令人厌恶呢?这只是碰巧罢了!”蕊纪拿起绢帕,心疼的为小姐拭去眼泪。
“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刚好?”她也很想相信表哥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发生的次数已经多到她不能再欺骗自己;而姑母最近更是频频催促她下决定……
“小姐,您想太多了!”
“但……”
“如果您真的不放心的话,我会好好想个法子的。”
“蕊纪……”邱兰玲感激的握著侍女的手。
“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出法子的……”她保证著。
* * *
即使是在睡梦中,侯星甫仍没有失去他的警戒心;当一个柔软的身体轻轻依偎在他身旁时,他马上就察觉到了。
不需要身旁的人发出声音,他就能由她身上的味道猜到是谁了;但他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轻怜蜜爱的拥住身旁的人,而是牢牢钳紧她的纤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上!
“哇!”她挣扎著想掰开他的大手,却因敌不过他的力气而宣告失败;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怒气,她也静默了下来。
“是你让颐儿发生意外的?”侯星甫咬牙切齿的问。明知道把梦中的事当真是件很傻的事,但他还是问了,他希望能听到她亲口否认。
她没有说话。
“说呀!”
她为甚么不说?侯星甫心互钥了一阵恐慌,难道真是她做的?
“如果是我的话,你要怎么样?”她挑衅地问。
如果是她做的话,他会怎么做?
他不知道!
“说呀!星甫,如果真是我让颐儿落水,你要怎么办呢?”她低俯在他耳旁轻轻的吐气,逼他说出答案。
侯星甫还是不开口,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你是要处罚我……打我……”她诱惑的轻吻他愈形僵硬的脸颊,“还是……要我一辈子都不再出现?”
炽热的唇已经来到了他的唇边,舌尖描绘著他刚毅的唇形,挑逗著要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但他仍不为所动,只是双手警告性的握紧。
他的举动却让身上的人更肆无忌惮!
为了挑战他的无动于衷,更为了逼他说出她想听的话,她更加努力的媚惑他,两只小手在他胸前游移,滑进了他的领口,再加入了身体扭动的无言暗示,放肆的散播她的诱惑,一定要他不能自主的随她而动!
她的唇轻拂过他的下巴时,他的身体条地震了一下;她的唇经过他的脖子,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又啃又吮,想让他有所反应……但他除了心跳急了些、鼻息粗重了点之外,仍没有任何行动;于是她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将自己香甜的唇缓缓印上了他的唇,丁香舌全力进攻著他的感官神经……在这全然的黑暗之中,只能靠著互相贴紧的两具躯体的交缠颤动,来牵动埋在身体最深处的激情!
侯星甫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一个大翻身,两人的位置马上互换了过来。
他重重的、狠狠的啃吮著身下的人娇嫩甜蜜的双唇,两手齐动将她身上轻薄的衣棠粗暴的剥下;即使两人之间的误会仍有待化解,也无法阻止这激情氾滥的一刻……她仍旧没有给他答案,但交融的心却已不分彼此。
湘儿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不需要再怀疑,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
* * *
她顺著石板路一路慢步而出,随手摘了一朵开得艳红的玫瑰,然后离开了院子,任由双脚牵引著她。
“你……你……是谁?”突然,有人抖著声问道。
她几乎可以听到牙齿因打颤而相撞的声音;她缓缓的回头,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也清楚的看到那个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她知道她,她叫阿好婶。
她给了她一个自认为善意的微笑。
这个笑容却令阿好婶脸上的表情更为扭曲,有如看见索命使者!
“哇!你……”砰的一声,阿好婶昏倒在路上。
她轻轻的移近,将手中鲜红的花放在她身上,慢慢地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
* * *
阿好婶见鬼了!
隔天一大早,两个长工起了个大早,看到阿好婶昏死在地上,胸前还有一朵红花;两人在叫不醒人的情况之下,只好把人抬了回去,再去禀告戴总管。
火速赶到的戴总管拨开围在床边的好事人群,看到阿好婶已经醒过来了。
“阿好婶,听说你躺在路上睡觉,是怎么回事?”教导府内的佣人行为有分寸是他这个总管的责任;他必须纠正佣人不当的行为!
“啊,啊……”阿好婶只是瞪大了失神的双眼,啊啊叫个不停。
“总管,没用的;阿好吓傻了,一醒过来就呆呆愣愣的,谁叫都不理。”有人好心的告诉不明所以的戴总管。
“傻了?”戴总管瞪大了眼,她到底是被甚么吓到?又有谁能吓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没有钱的阿好婶呢?
“李大夫来了!”有人大声宣布道。
李大夫来到阿好婶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她呆滞的神情,点点头,然后就伸手掴了阿好婶一巴掌!
“李……李大夫,你怎么动手打人?”戴总管吃惊的扯住了李大夫的手。
李大夫没有理会众人震惊的眼神,只是专注地看著阿好婶的神情由木然转变为惊愕。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拿起自己的药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哇──”清醒的阿好婶摸著自己被打肿的右脸,分不清是受惊还是疼痛。
众人还没有从李大夫突如其来的举动之中回复过来,就听到一阵鬼哭神号的哭叫声,鞭挞著大家的耳膜……
“够了,阿好婶,不要哭了!”戴总管大声暴吼,终于镇住了她的吵闹声。
他赶走了该上工的下人,只留下杨婶来照顾阿好婶。
“好了,阿好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上为甚么睡在路上?”
“我……我睡在路上?”阿好婶茫然的问。
“对啊!是阿青和阿宗发现,将你抬回来的。”
“戴……戴总管,我……我真的睡在路上,而不是我的床上?”她又问了一次。
“当然是真的,阿青他们不可能说谎的。”
“那……那昨晚不是梦了……”她失神的喃喃自语。
戴总管和一旁的杨婶都听不懂她在说甚么,“阿好婶,你到底怎么了?”
只见阿好婶脸色惨白的捉住杨婶的手,“我……我昨晚见鬼了!”
“胡扯!”戴总管怨声斥责,“我们晋王府哪来的鬼?”太不像话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阿好婶慌乱地看著戴总管,“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阿好婶,你先定下心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婶安抚著。她在王府待这么久了,可从没有见过那种“东西”!
见有人信了她的话,阿好婶便一古脑的将昨天的情形说了出来。
“昨天我睡到半夜,忽然闹肚子疼,只好起身去上茅厕;回来时,我忽然瞧见有人从松露院那方向走了过来,我起初以为是跟我一样半夜起来上茅厕的人,没想到走近一看……她……”阿好婶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眼瞪得大大的,心跳几乎要停了;她只要一想起那个微笑……
“阿好嬏,你慢慢说!来,先喝口水。”杨婶拿过了桌上的水杯给阿好婶。
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阿好婶才继续说下去:“她一转过来就给我一个微笑,而那张脸……分明是已去世的王妃啊!”她紧拉住杨婶的手,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力量。
“这……阿好婶,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杨婶还是不太相信有这种事。
王妃虽然已经去世了,但她待下人一向很好,不可能出来吓人的。
“不,我没有,我没有!”阿好婶努力地想让别人相信她说的话,“对了,我昨天看到她手上拿著一朵红花……”
红花?
两人看了看四周,真的在木桌上看到了一朵红色的花,丝绒般的花瓣上还沾著露珠,看来是刚摘下不久……杨婶仔细一看,也吓了一大跳。
“总管,这……”这花是只有松露院内才有种植的,而且这是王妃生前最喜爱的花!
戴总管也沉下了脸,他也约莫知道这花的来处;但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松露院不是闲人可以进去的,何况还胆敢采了那里的花……戴总管沉声道:“阿好婶,不管你昨天是作梦还是怎么著,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要是让王爷知道你说王妃的这种闲话,以王爷的脾气……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事关王妃,王爷是从不留情面的!
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要是传出去了,整个王府定会闹得鸡犬不宁;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到王爷的耳中。
“是,我知道的!”阿好婶也是个明白人,这事张扬出去对她也没有好处。
“知道就好!那你今天就先休息,等身子好些再去工作吧。”戴总管吩咐完毕就离开了。
第6章
事实证明,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