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为此区区小事焦躁不已,更在看到她浑身湿透而气急败坏?这根本不像那个选择以冷静与理智来面对栀儿的他呀!他到底是怎么了?!
“哈啾!”
一道细细的喷嚏声,打醒方寸全乱的慕容湍,他横抱起冷得发抖的她,将她置於床榻。
栀儿一沾到床,立刻用棉被将自己裹成粽子,一抬头瞥见他逐渐裸裎的精壮身躯,她倒抽一口气,倏地别开眼,下一刻却察觉欺压而来的重量——
他动手扯开碍事的棉被,强势地将她揽入怀中,再让棉被覆在两人身上。
“少爷,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敢了……”她惊惧地闭紧眼,小手抗拒地推阻温热的胸膛,感到一股自他身上传来的热力透入她掌心,她陡地一颤,无措的小手捏成粉拳。
看她吓成这样,慕容湍眉峰微拧,没好气道:“不必求我,我不是在惩罚你,这么做才能让你保暖。”
思索他话里的可能性,栀儿感觉与他贴合的部位都被烘得暖暖的,俏脸上的苍白被一抹羞怯的酡红取代,不禁赧然挣扎。
可是他们……他们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好羞人哪……
“别动,栀儿。”他嗄声制止她无心的扭动。
“少爷……这样不妥……”她睁开氲氲羞眸,眼波轻漾水意。
她的羞涩让慕容湍呼吸一窒,紧紧凝睇她动人秋眸。“我是你的谁?”
“少爷是栀儿的主——亲——”在他连番两次的警告目光下,她只能呐呐的回答:“夫君。”少爷不是不爱听么,为何还要她说?
“既然我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有亲密的举动再自然不过。”没错,栀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为她焦心著急是理所当然的反应,用不著跟自己过不去。
厘清心绪失控的原因後,慕容湍顿觉轻松无比,嘴角噙起哂然浅笑。
他的笑容在栀儿的心湖荡起幽幽涟漪,一股热流涌上她双眼。
“栀儿不敢奢求成为少爷的妻,只要能陪在少爷身边,就够了……”
“为什么?你不想嫁我?”他唇角一敛,无法形容此刻如麻的心乱,有些许的不悦,些许郁闷,甚至些许……恐惧。
“栀儿配不上少爷,少爷该娶的是像咏蝶小姐那般美好的女子,而不是我。”
“不许再说这种话,我会娶你。”她将他推给别人的心意,令他无端不悦。
“少爷……”她心头一颤。
“你本来就是我的童养媳,我不娶你,谁能?”
这句听似无庸置疑的言语,却在栀儿心上重重打破一个缺口。这就是少爷的本意吧,娶她,无关乎情、也无关乎爱,而她还偷偷期待什么?她好傻……
“别多想,闭上眼睡一觉,我也累了。”他捂住她的眼,免得这对翦翦水眸老是干扰他的自制力,让他等不到新婚之夜就先要了她,她淋了雨需要保暖休息;慕容湍频频告诉自己。
栀儿原以为在他怀里会别扭得睡不著,没想到睡意很快就造访她,到染坊帮忙收拾丝绸的确花了她许多气力,让她不知不觉便沉沉坠入梦乡……
第八章
夜深沉,细雨滴阶。
事实上,佳人在怀,慕容湍就算想睡也睡不著。
凝视倚在他肩臂沉睡的信赖小脸,感受肌肤相亲的亲昵,栀儿柔嫩的肤触和轻吐如兰的气息,在在令慕容湍体内的血液躁动不已,压根无法像她一样安稳入睡。
尤其之前替她褪除湿衣时,她纤柔的胴体整夜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浮动的欲火。
“嗯……”突然,怀中的睡人儿嘤咛了声,细嫩的脸颊和小手满足地往他温热的胸膛摩挲。
天……他闷哼一声,好似有一团火在炙烧他的身心灵,他再也无法克制。
他要她!好想要她!
他翻身将她置於身下,绵密轻颤的俯吻忍不住在她小巧耳窝、如云鬓发辗转落下,饥渴地游走在细嫩的脸蛋、纤颈、锁骨间。
“唔……”睡梦中的栀儿被他点燃的骚动扰醒,不由得微微低吟。
媚惑般的呻吟,无疑加速催化慕容湍的难耐欲火。
“栀儿,我等不到新婚之夜了……”他在她耳畔粗嗄道。
什么意思?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双焚热浓浊的深邃黑眸,然後是比上回更浓烈炽热的吻,侵占她毫无防备的菱唇。
激颤的深吻持续很久,直到她娇喘连连,他才放开她,转而轻轻吮咬她泛著润泽的粉唇。
“少爷……”才刚转醒就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栀儿,小嘴轻吟,眼儿蒙胧她看清上方的男人,熟悉的面孔有著她不明白的露骨情欲,更在看清两人的姿态时,羞颤得面红耳赤。
“少爷?!你、你……我……”她慌乱地低喊,想要挣扎,却被他牢牢压住。
“嘘,我要你成为我的。”他在她颤抖的唇办印下安抚的吻,然後逐渐加深、再加深……
“不要怕,我会温柔待你,放轻松。”灼热的气息,轻暖地笼罩她耳边。
枕畔间温存的爱语,逐渐安抚了栀儿的紧张与惶恐,对於他只针对她一人的温柔,她动容得想哭。
纱帐内,春情荡漾,销魂蚀骨的欢爱味道久久不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时近年关,慕容湍镇日几乎都在书房内审查帐册,偶与各作坊管事会商事情。是日,染坊管事程大兴和儿子程斌也来到慕容府。
叩叩——
书房外敲门声传来,接著是清细的嗓音轻响。“少爷,栀儿送茶点来。”
“进来。”慕容湍扬声。
栀儿一进书房,程大兴与程斌见著她,莫不开心。
“栀儿,半月余不见,你一切都好?”对她赏誉有加的程大兴,早把栀儿当女儿看待,要不是最近得知她是少爷的童养媳,他绝对会叫儿子加把劲讨栀儿过门当儿媳妇,可现在,想都甭想了!
“程叔,我很好。”栀儿嫣然巧笑的回答,受到春情润泽的她,看起来更为清丽动人。“大家也都好么?”她回问,一面把茶点置於他们身旁的桌几上。
自从大雨那夜过後,少爷便不让她再到染坊帮忙,理由是,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自然不需再去做那些杂事,但她总不免挂记大家,加上五年来她已经在染色上学出兴趣来了,不能去碰,总是有些落寞。
“大夥都是老样子,可是少了你,就没人能拼染出漂亮的新色了。不过少爷要我们带些色样来给你,往後还得请你多费心。”
“我把颜料装在陶罐里,已经差人搬至湍楼後院。”程斌接口,在慕容湍犀利的目光下呐呐补充。“是少爷吩咐的……”
栀儿讶异地望向桌案後的慕容湍,惊喜的笑靥比花娇。
少爷答应她的请求了!她总算能继续为慕容家尽点力。
慕容湍将她雀跃感激的小脸尽收眼底,因她纯然笑容而微微屏息,不自觉的沉沦在那朵令人心醉的笑花中。
“少爷,谢谢你。”栀儿开心地福身道谢。
她的声音唤回慕容湍的理智,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和别人分享栀儿甜美的笑颜,於是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你先下去。”
“是。”
在她离去前,他又补上一句。“可以去湍楼後院看看。”
栀儿微笑点头,又朝程大兴父子颔首道别,便离开书房。
窗外的纤影渐远,慕容湍才收摄心神投人眼前的帐本,但他丝毫没意识到,那抹印在心头的笑靥所激起的余韵……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道硕长身影,缓步接近蹲在地上忙得不亦乐乎的人儿。
“吓——”正要掀开下一个陶罐的栀儿,一个劲地被人从身後揽起,吓得倒抽一口气。熟悉的气息喷在颈畔,她耳根子一热,连忙旋过身。
“少爷……”他最近怎么这么爱突如其来地吓她?不是趁她读书练字的时候,就是趁她睡觉的时候,对她——对她——哦,她不敢想了,好羞人……
比起粉颊上的嫣红,更敦慕容湍感到兴味的是她脸上的五颜六色,他看了忍俊不住,失笑出声。“哈、哈……”
栀儿楞楞盯著他朗声大笑的俊逸模样:心儿猛然跳漏一拍。
少爷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从以前就知道。但少爷面对的是她呀,怎会笑得如此开怀?是她眼花了么……
“怎么玩成小花脸了?”他以衣袖擦拭她沾上颜料的小脸。
他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手上、衣上所不小心沾到的颜料,连忙退开他的怀抱。
“我告诉过你了,当我抱著你的时候,不准退开。”他挑眉。
“不退开的话,会弄脏少爷的衣服……”回想他夜里“教导”她的点滴,她羞涩地垂首低语。
“衣服弄脏再换一件不就成了。”慕容湍执意搂回专属於他的娇软。她虽然瘦小,但女人该有的,她一样也没少,而且让他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