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阎尘攀交情的人比比皆是,今晚算是个大汇集。
「各位自便。」阎尘仰首将酒卮里的醇酒一饮而尽,刚毅的眉眼间却是隐藏着不耐,不过,无人能轻易识破。
无聊至极!他们就这么点能耐吗?
「阎堡主,在下特地为您请了一流的舞伶,据说为首的舞伶舞艺之精湛,若不是阎堡主这等大人物,根本无法轻易欣赏,有幸能见到传闻中的『蝶舞』,在下等人今日是沾了阎堡主的光。」其中一人奉承地说。
蝶舞?若只有蝶舞能配得上他的身分,好,他有兴趣瞧瞧。
阎尘冷邪的嘴角出现笑容,那是一抹睥睨天下的嘲讽。
「让她上场。」阎尘淡道。
「是,我这就吩咐。」奉承阎尘的人见阎尘出现兴趣,立刻兴奋地吩咐下去。
「告诉厅外的,准备开始!」
先前的丝竹乐停下,富丽堂皇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特殊的静默弥漫全场。
六名身着薄纱红衣的舞伶鱼贯地进入大厅,粉红的绢丝水袖飘然飞舞,洒落一地,六人围成的圆,像一朵出水的粉莲。
一名覆着面纱的白纱薄衣女子,赤着精巧的莲足,轻移至圆圈的正中央,右脚踝上的银铃炼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踏上舞伶们铺放的水袖,娇纤的身段婀娜柔婉,立在粉莲中的她,宛如待放的蕊心。
今夜,这些水袖,是她献身给堕落的祭台。
全场除了阎尘,每个男人莫不屏息以待,光是她这几步路,便将窈窕的身段展露无遗,薄纱衬着赛雪的肌肤,清灵的好似花中仙子,要是舞动起来,那又会是怎生的绝姿!
接着,她顺着男人们的心思掀起面纱,一张巧夺精工的绝世娇颜就这么展现在所有人眼前,在场的男人均惊艳地倒抽一口气。
是她?!
阎尘若有深意地噙着一抹几不可辨的笑。
有趣!她的淡然不适合黑暗,更不适合应付男人,但,她都遇上了。
就算韩浣儿星灿的水眸始终低垂,但由四面八方传来的抽气声,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引起男人的兴趣,娇嫩的朱唇勾起一抹不带笑意的微笑。
堕落,自此而始。
她任自己的心空白,在没有乐音的伴奏下,翩翩起舞,这样的情况下,乐音根本是多余,她用不着音乐,依然能攫取所有人的目光。
伴随她的只有踝上的铃声,每踩一下,她的心便向下坠一分。
此时此刻,她不是韩浣儿,她是舞蝶,将蝶舞发挥至淋漓尽致。
她的舞姿就像只舞在花上的白蝶,系在双腕连及腰间的绸绢宛如一对灵秀飘逸的薄翼,若隐若现的雪白臂膀和修长的双腿,展现了最美的女性肢体,纤软的腰枝和举手投足,柔柔地展现不经意的收放动作,挑动着男人最脆弱的感官情欲。
所有的目光都集结在她身上,忘却今夕是何夕……
舞至高潮,妙乐奏起,六名红衣舞伶扬起水袖,衬托舞蝶释放魅惑之美,霎时间,红转粉飞,在舞蝶身边酿出一波波的蜜,甜得在场的男人全心痒难耐地猛咽唾沫。
一曲舞罢,舞蝶福身在厅下,等候着阎尘的发落。
阎尘注意到了全场的气氛,心思回转。
他对于在场男人的眼光集中在她身上感到相当不悦,她只适合被藏起来,藏在只有他看得见的地方……
一旦成为他的女人,直到他厌了为止,都只能属于他。
他对她感兴趣,而这兴趣,就像他所拥有过的女人一样。
「在我的寿宴上穿著白衣,你是第一人。」
这时,请来舞伶的男人冷汗直冒,暗自咒骂自己被舞蝶吸了魂,完全忘了注意舞蝶的穿著。
「你没有话想说?」阎尘注视着伏跪在他脚下的舞蝶。
他的声音让舞蝶有一时的怔忡,甩去不该有的情绪,她轻软的嗓音缓缓流泄而出。
「舞蝶祝阎堡主『年寿长松鹤,富身如心贵』。」当下,她轻柔的嗓音令其它男人的骨头当场酥了一半。
俄顷,阎尘低沉的浅笑自喉咙散出。
「哈!好个『贵心如身富,鹤松长寿年』,有意思!你是叫我好生修养心性,才配得到长寿年?难道在你眼中,我是个应该短命的恶徒?」
其它人闻言,全都屏气不敢出声,替舞蝶的出言不逊捏了一把冷汗,她不知道阎尘以残暴狠绝闻名吗?竟敢在他的寿宴上捋虎须!
舞蝶心惧,没想到阎尘竟会识破她的言外之音,她此时才深刻地发觉,阎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甚至能看穿她的一切……
若他真看穿她了,她也只能选择失败。
「上来。」阎尘命令她。
舞蝶迟疑了,不过她还是踏出去,细碎的银铃声回荡在大厅,数计着她愈来愈接近命运判决的时刻。
她在他面前停下,无言,等着宣判。
阎尘的邪笑依旧,修长的指尖勾起她细巧的下巴,强迫她的眼填满了他深邪的刀凿俊颜。
这是她今晚投在他身上的第一道目光。
是他!那个在大杂院前轻薄了她的男子!
从她讶异的眼神,阎尘知道她认出他来了。很好,接下来该谈谈她的去处。
「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的女人,二是把你赐给在场的某个男人。提醒你,跟了我,你不会得到妳想要的;跟了他们,以你的条件,应能获得不少倾注在你身上的爱恋。」
阎尘的意思很明白,他的女人,不会拥有他的爱。
在场的男人听了阎尘的宣判,莫不兴奋,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活在没有爱的关系里,他们其中之一将会是今晚的幸运儿。
「我要做你的女人。」韩浣儿淡淡开口,眼中是可见的决心。
她的话引起厅下一阵丧气声。
「不后悔?」阎尘的大掌轻抚她清丽容颜,俊颜缓缓靠近她。
「不后悔。」走到这里,她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阎尘惑人的邪笑逼近韩浣儿,完全不顾几十双眼的注目,湿滑的热舌舔吮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慢慢滑至她的细颈,不重不轻地在她的颈项上嚙下一道齿印,韩浣儿只能颤抖地承受这一切。
然后,他抚着她颈间的齿印宣示。「你是我的礼物。」
女人,可以疼、可以惜,就是不能爱。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MyEid
沐浴过后,韩浣儿被送到阎尘的寝房,偌大堂皇的寝房媲美皇宫内院,虽然她没进过宫,但想也应该相去不远了。
她被一群侍女服侍净身、更衣,就如同宫中受召的嫔妃,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她的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终于,她见到了仇人之子,也顺利接近阎尘,接下来,接下来……
珍娘说她绝对有媚惑男人的本钱,可是,面对阎尘,她迷惑了……
韩浣儿看着身上这身薄如蝉翼的罗装,水蓝薄丝肚兜外罩着一件粉紫薄纱,根本遮不住胸前的风光,比起她之前跳舞时的舞衣还要暴露,不用想也知道,会对男人造成什么影响。
这张雕功精细的大床,将会是她献身的地方……
打小,珍娘给她的教育便是如何媚惑男人,目的就是要把她献给仇人之子。
献身,这点她已经向阎尘表明得很清楚了,但,献身了之后呢?她还得花多少心力让阎尘爱上她?
他说了,她不会得到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就是他的爱……
她忽然觉得好冷,冷得刺骨、冷得僵硬。
他什么时候会来?
她又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
冷……
韩浣儿拥被而坐,任由纷乱的心绪伴她蒙蒙入眠。
窗外,犹在降雪。
阎尘颀长的身躯立在床前,一双鹰眼静静地审视裹着锦被躺睡在床的女人。
睡在炕上还裹成这样,真有那么冷?
等他怜宠的女人不都该欢欢喜喜地「准备好」迎接他吗?
唯独她,径自睡下。
她有自信过了今夜,他一定会留下她?
看着她绝美却不安的睡颜,阎尘首次想知道这女人的梦中有谁?
他褪去上衣,来到她身边,俐落地解除缠在她身上的锦被,露出她一身几不蔽体的装束,粉紫的薄衣衬在她的雪肤上,映出更为剔透的嫩白。
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女人中的极品。
阎尘勾起一抹笑,轻拉她腰上的衣结,蓝衣随后敞开,只剩下包裹着浑圆的兜衣和薄得不能再薄的亵裤,若隐若现的浑圆和其上的尖挺顶着丝质兜衣,勾勒出美好的弧形。
「唔……」睡梦中的韩浣儿感觉寒意袭身,打了个哆嗦。
她似乎很怕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如此。
阎尘忆起她柔软唇瓣的香甜,刻意妆点过的她,唇色是淡红的玫瑰色,不若之前苍白。
「很快的,你就不会冷了。」他单手摩弄着在她颈上留下的齿痕。
阎尘侧身半撑在她两旁,温热的薄唇印上她的,舔去她唇上的胭脂,因为,她不再需要,他自会给她两瓣艳红的唇,用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