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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对对,我肚子饿了。”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元律不惜说谎。

  “你想吃什么,我吩咐膳房去做。”

  元律摇摇头,笑得有些邪气,在她耳畔低语,“你明知道我想吃你。”拉来她的柔莠在唇边轻轻摩拳。

  念薏愣了半晌,感到掌心一阵温热,才惊觉他竟伸出舌在里头画圈圈,眼神闪烁着暖昧的光华。

  “啊!”慌忙地抽回手,念薏小脸通红。

  她怎么可以听得懂他的暗示,她一定是个色女,要不然为何他一说想吃她,她满脑子浮现的净是他曾对她做过的那些煽情举动?

  “小柳儿,我好热……”元律故作难受的扭身,端出痛苦的神色要她担心。

  一听他说不舒服,念薏紧张得凑近,“天啊,你怎会流那么多汗?”她忘了自己怕他受凉,强迫他穿了一件又一件的厚重衣裳,一躺上暖炕,当然汗流浃背了。

  下意识的掏出手绢要替他拭汗,目光一见绢布上的黑字,立刻又折叠收了起来。“我去拧毛巾来。”

  “别忙了,帮我脱掉这身湿衣比较实际吧。”元律看到了;她将那方巾帕宝贝的随身携带着。为此,他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辨的笑意。

  不作他想,念薏立刻伸手欲帮他脱除,就在手指肌肤碰到略带冷意的衣服时,摹地大惊。

  “还是你自己来吧……”

  “你那么狠心,要个浑身无力的病人自己脱衣服?”

  他胯间的欲望迅速胀满张力,她绝不能在这当口搬出女性矜持那一套,否则他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我若帮你脱,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她好为难的咬着下唇说道。

  “你再不帮我脱,也许我的病会更加严重。”元律不容她在紧要关头退却,再使出绝招。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就见念薏几个深呼吸后,闭着眼睛,一双手乱剥乱抓,碰到扣子便解扣子,触到裤头便拉下,凭着触觉加上适时的眯眼瞄戏,飞快将他的衣物剥个精光。

  有时候迫不得已,眼脸就眨开一条缝偷看……

  “啊——”当元律全身光溜溜时,冷不防地,她被反压在床上。

  “小柳儿,老实招认是不是无罪?”

  “你……”念薏有些怔住了,因为他突然变大的力气,不该属于病人的力道。

  “骗你的,我没有生病,所以我有好多的精力想要爱你一次又一次。”当个病人最大的煎熬,莫过于美人当前却碰也不能碰。他千算万算唯独忘了将这点计算在内。

  “你骗我?你居然骗我?!”拔尖声音,她不敢置信的叫着,“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开玩笑,你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吗?”

  既是生气又因绷紧的心瞬间放松,念薏握拳捶打他精壮的胸膛,哭出了泪。

  “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你装病的事情?要不然为何你生病了,王爷和福晋都没来关心你?天底下怎会有不担心自己儿子病情的父母?

  我好怕你伤心、以为自己不被疼爱……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那天福晋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直胡思乱想,想说你们亲子的感情不好……你好可恶!”念薏不住地嘤嘤啜泣,多日来承受的精神压力终于溃防了。

  “小柳儿,别哭……”元律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为我担心……”他胸臆溢满感动,本以为粗线条的他原来也有如此纤细体贴的一面。

  她说的一部分是事实,他和双亲的感情原本就不是特别亲密,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倚赖、学会独立了。

  “你、你以后再这样骗人,我真的不理你了!”

  元律皱皱脸十分委屈的样子,放缓攻势,鼻尖探入她如云长发,狠狠地汲取幽香,语气像个孩子,“你别不理我。”

  安抚的吻随着指尖卸落衣裳,落在赤裸的娇躯上。

  “元律……”

  第八章

  早冬的初雪静静落下,如鹅毛似柳絮的飞霜虽是沾衣不湿,却朦胧地收点了大地,宣告着冬日的脚步正一步步的逼近。

  敬谨亲王府,苇心郡主的特别楼苑,架筑在小桥流水之间的小亭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出兴师问罪的戏码。

  “你这丫头还真是姗姗来迟呀,竟敢教咱们郡主等你?”苇心的左右护法丫环其中之一的双心,气不过的上前拧了她一把。

  “一只不起眼的麻雀罢了,还自以为是凤凰,居然要人三催四请才来!”另一名丫环双情也上前掴了她一个耳光。

  “你们做什么打人呀?”念薏不服地抚脸问道。

  “还敢顶嘴?你以为现在有大阿哥让你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是吗?”

  “我又没做错事情,用不着元律当我的靠山。”

  闻言,双心气得浑身发颤,扬手又要摔下一巴掌。

  “双心,莫要冲动。”

  “郡主,可您听听,她又耍嘴皮子,”

  双情亦出面为同胞姐姐说话,“是呀,郡主,这丫头不好好管教不行!”

  “郡主,对敌人客气,便是要自己生气。”两姐妹挑拨着主子的火气,要她想起自己受到的屈辱。

  侍奉苇心几年了,双心自认摸清她的脾性,于是自作主张地又将矛头指向柳念薏,“你这穷酸丫头给我昕清楚了,元律贝勒身份何等尊贵,不是你这种卑贱出身的汉女能够亵渎的,你体再痴心妄想攀上枝头了!”

  “没错,就算大阿哥喜欢你又如何,王爷和福晋还是不会答应的,他们不会让汉人之后入门的。”

  “这两天王府运来了一批上好的苏州料子,听说是给她做新衣的,吱,凭她,”

  双情在她面前站定,用力戳了她额头一记,念薏细嫩的皮肤上立刻留下指甲的印痕,“穿什么苏州料子嘛,看你矮不隆咚的个头,穿咱们郡主小时候的衣裳便成了。”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和大阿哥是不可能的!”

  听着她们不留情面、一针见血的一言一语,念薏这才深刻体认到她与元律的悬殊差距,终于知道自己的出身比起他是多么卑微……元律喜欢她又如何,她爱元律又怎样,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元律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在她印象中,天底下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然而一旦和生养他的至亲意见不合,她没有把握他的心仍旧会向着自己……

  “拿出来。”苇心缓慢的开口,在两名丫环为自己出气发泄后。

  “拿什么?”

  “晴儿告诉我了,元律写了一首诗给你,拿出来给我看。”即便内心恙恨不已,苇心不让在乎表现在言辞之间。

  元律没送过东西给她,就算她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与他相见的机率还是微乎其微,云鹤楼是她的禁地,他一向严禁宾客靠近,而她在王府的楼苑他更是不曾涉足……

  早已记不清自己究竟何时倾心于他,该是受到他那身冷漠的气质所吸引吧,自此甘心沦陷。纵然他一直客气有礼,表现得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但她还是不曾死心,希冀有一天能融化他心上的寒冰,教他看见自己的好……

  然而这么多年了,他非但未曾给予关爱的眼神,如今眼里心里更是只有柳念薏一人!

  这般的羞辱,她纵有再大的度量也要生气了。

  “不行,那是我的!”

  念薏望向晴儿,后者愧疚的垂着头颅,无颜见她,那副神情似是在说:她是被逼的,绝非蓄意背叛拿自己当好友看待的念薏。

  “你以为郡主会和你抢那种东西吗?不过是借看一下罢了。”双情不屑的哼嘲。

  “我念给你听就好了……”想到或许可以借助她的知识解惑,念薏让步了,“如果郡主知道诗文的意思,麻烦请你顺便帮我解释一下。”

  她拿过这首诗求助福霖生,他一径暧昧的瞧她,要笑不笑的死样子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最后没要到答案便自动放弃。

  自怀袖轻巧地取出白色绢质巾帕,她好不专心的读着:“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进。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毫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够了,别再念了!”苇心霍地大吼。

  念薏因她突几的反应吓着,讷讷的说:“郡主,我不念了,已经念完了……”

  “你给我闭嘴,”心下一把烈火在狂炙,所有不悦的情绪翻搅着,苇心睁着烧红的眼瞪向她娇斥,“为什么是你,你凭什么!”

  一双手掌火速扑袭而来,凶狠地掐住念薏的颈项,企图直接施劲钳断她的颈骨。怎么也不相信温文内蕴的元律,竟以如此大胆的方式求情示爱,不该是他主动的……她不相信自己竟输给这个丫头片子!

  念薏眼前一片黑漩星光,脖子上残暴的劲道几乎截断了她的气息与声音,使劲之猛,令她完全无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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