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之后,你就急着叫我出来吃饭了,我哪来时间揽镜自照。”交傅永惠这个朋友还是有好处的,像成语她就学了不少。
不再生气,周母要她自己感到不好意思而向她认错,“这样的话你是坦承又没用我拿给你的那些保养品了?”
发觉到母亲设陷阱让自己跳下去,周易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种母亲“妈……”
“你看看你,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天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就不听我的劝告,现在皮肤搞成这样样子,失去光泽,像一个不到二匀的女孩子家该有的吗?”
“妈,你不要拿对待客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嘛,你自己都常说年轻就是本钱,我还这么年轻,老在脸上涂那些瓶瓶罐罐,反而会伤害肌肤,那不好啦!”
她母亲是个美容师,懂得一大堆的保养方法,不是三天两头煲一次养颜美容汤要她喝,就是老往她房里塞保养品,不过那些乳液还是什么柔肤水,一套用下来往往得花费她好长的时间,她通常在打开之后闻了一次味道就它撇在一旁。
“你以为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可以说多久?你现在不好好保养,再过几年你就得像妈妈沙龙里的女人一样,不时来做脸。”她很少想到未来的。
知道又失败了,周母亲也没有力气再做最后的挣扎,“好吧……就算你什么都嫌麻烦,至少也养成作息时间固定好不好,每天在外头晃到一。两点才回家,学人家跳那个什么街舞,如果被你老爸知道我没有好好管教你,他一气之下,结束了我的美容沙龙怎么办?“
“妈,你不会说的,对不对?”周易终于展现些许孩子家专属的气质——撒娇。
她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包青天”,老是不分青红皂白,只管他自己的颜色——黑,什么事情都得顺着他的主意去做,他的自我色彩很浓厚,意思就是很大男人主义,所以他们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拿主意。
不过惟一庆幸的是,他长年外做生意,比较少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否则她哪能这般随心所欲。
她应该早利用女儿的这个弱点,就知道她的父亲,自己客气什么,用这个来要胁不就得了?可心里的宠溺却教周母亲狠不下心,这个年龄的青少年就是冲动,不喜大人控制他们的行动,反正自己明白女儿不可能做出什么坏事就好了。
“当然,但如果你再这样常常。许逆我,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嘛好嘛……”
“还有,你现代舞的课多久没去上了?”
这突来的一问,周易没有准备,想了好久仍没有答案。
“也许我应该问你除了开课那一天是你父亲强押着你去的之外,你还去上过几次?”
她还是无语。
“JOYCE,你什么事妈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发生,但这项课程可是爸爸替你安排的,你如果都不去上,到时候他知道了,我可帮不上你的忙。”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跳现代舞嘛,我怎么知道爸爸一交就是一年的学费……”
“你就把它当作是你的兴趣——街舞一样去学不就得了?”
“差很多的,一个让人一跳活力就来,一个却是死板板的,了无生气。”其实她看电视上很多人跳现代舞也是挺有精神、挺漂亮的,可是她自己就是学不来,怎么跳都觉得滑稽。
“不喜欢跳舞,那你的钢琴课?老师都打电话来说你一阵子没去了。”接了那么多通告状的电话,周母的自己实在也不好意思。
“妈,我不要再去上了啦,你帮我向老爸说好不好?”她拼命找理由想逃脱,“我不喜欢那个老师看我的眼,爸爸不知道上哪儿打听他很厉害,我怎么看都不觉得。”
“不行,你好歹也得学一样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还是乖一点才好。”虽然和她老公做夫妻那么多年了,周母亲是不敢以身试法。
“爸真讨厌耶!我都几岁了才要我学这些?”她愤愤不平的抱怨着,为什么他就不像妈妈那么好说话?
“好了,别说这么多,赶快去学校,今天下课后到我的沙龙找我。”周母怕女儿晚出门,等一下开车的速度又像在飘车。
“干么?”周易预防母亲又有企图。
“到我店里帮我拿东西!怎么不方便呀?”周母生气女儿竟防自己的母亲像防贼一样。
“方便,只要你不是要我做脸,什么都方便。”周易脑海里又浮现她躺在床上,让美容师两只手在她的脸上搓来搓去,她就毛骨懒然。
“我才不会浪费人力和物力在你身上。”女儿的确聪明,她就是要女儿做脸。
☆☆☆
左霆猛看着表,不愿意相信他竟会迟到?
不知道他又哪儿犯着他的兄弟了,昨天左霖和左霁联合起来,在用餐时间拼命向他父亲推荐他,希望由他来接管美丽斯新乐园,不肯放弃教书工作的他定是费力站稳他的立场,不由得他人来动摇,所以一场辩论就顺着晚餐时间一直手续到消夜,结果证明他有个英明的父亲,没有囚了势单力薄就将工作交给自己。
但这表示事情就此结,死不认输,不承认自己被定了死罪的左霁,竟然在半夜找来了左霖这个夜猫子,两上个守在他的房门外,叫喊着不公平,最后还玩起了扑克牌,硬是不让他好好休息。
直至清晨四点,也许是抵不过瞌睡虫的催眠,他们才饶了他,休战回到各自的房间去睡觉。他也从那时候才开始真正的享受睡眠。
不过这一享受就不得了,他竟然睡过头了!在家是所有成员讶异的眼神下,他仓仓皇皇的连中餐也来不及吃就出门了。
左霆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班级解释老师为什么第一次上课就迟到。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第二次上课了,但因上个星期的这天,举办班级的干部训练,所以那一节课全校除了担任干部的学生之外都留在教室自修,他也因此少了一节课。
这本来是没关系的,但这会儿他却愧疚不已,因比起其他同年的班级,他们这一班已经落后一节课,现在却又因他的迟到,进度必然会慢了更多……
他实在后悔自己昨晚处理事情的态度,他不该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他至少该开门斥骂他们一番,让他们知道这般欺侮人是不对的,只是后悔这两个字通常都在事后才知道怎么写……
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反了他优良驾驶的好德行,左霆终于抵达了学校正门前,稍微考虑了一下,他决定将车子住在这个离企二乙教室较近的学生停车场,否则再待他将车子开到地下教师停车场走上来时,恐怕下课钟都敲了。
看到视线左前方仅剩的一个停车位,他熟稔的方向盘一转,迅速倒车开人定位,然后拿着书本住企管大楼跑去……还好,到教室应该才晚几分钟而已,他边跑边安慰自己。
☆☆☆
八点零七分,周易在交通颠峰时段,以短短十五分的车程,飙到了学校停车场,她差点就要高声为自己的厉害喝采。
可在看到自己的停车位被窃占了后,周易连笑都笑不出来,熄了火,她步出父亲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喜美跑车,走进那那辆鸠占鹊巢的轿车,仔细观察它。
这是她的车位耶,到底是谁那么不要脸的占了它?
以往她就算迟到再久,这个停车位也没有人占去,在今天前发生这件事,她或许会不计较的算了,可是今天不能…
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八点十分,她的最后底限了。
这学期刚开学,周易就和担任副班代的傅永惠约定好了,一个月内迟到绝对不超过五次,免得她难估答,而自己也给了她一个十分钟缓冲时间,害自己又要因迟到而在班会时间被导师削!
她觉得很对不起傅永惠……不过这一切都是这辆黑绿色的轿车害的,她得报仇,横竖都迟到了!
从后座的一个小袋中取出一支布袋针,这是他们班上的男孩子给她的,说什么要是看到不爽的轿车乱停放,就戳破他的轮,以示惩原以为它仅是他们开玩笔的一支计罢了,没想到现在竟可以派上用场。
绕着“肇事”的事辆来来回回走了两趟,周易思考着要对哪一个轮胎支计,再次走到车头,她瞄了眼里头的东西,却被一张贴在车窗的贴纸给吸引住了。
教职员停车证?这是辆学校老师还是某位工作人员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呀?
周易又开始想着原因,最后答案没有出来,脾气反而先来了。
“喔,难道在学校工作的还是教书的,都比较伟大,车子说乱停就乱停,不管别人方便与否?”她不满的嘀咕。“我管你是老师还是谁,得罪我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