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纾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套子呢?”
“什么套子?”他一边吸吮著她的浑/圆,一边疑惑地问。
“保险套啊!”她将短裤丢得老远,伸手在床边的矮柜里摸索著。
“哦!这是五星级饭店,不会放那种东西的。”
“那你的呢?”她伸手将他埋在她胸前的头捧起来。
“我没买。”
听到这句话,庭纾马上撑起身子,离开他的大腿,双手擦腰,愤怒地质问他,“你一个人只身出国,又没老婆、小孩,居然没买保险套?”
他望著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捺著性子说:“小姐,我跟你说过了,这趟旅行又不是什么买春之旅,我压根儿没想过会有艳遇。”
“太好了!好端端的一件事就这样被你给毁了。”她快速地跳下床,捡起才刚丢下的短裤,一边套上裤子,一边对他怒目相向。
“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是那个要找男妓的人,怎么不会自备‘工具’呢?”这已经是今晚她第二次恶人先告状了。
她拉上裤链,接著又将胸罩扣上,扭著身体将被他拨到上方的紧身T恤拉下来,没达到目的的挫折感让她火气十足。
“你说这什么话?哪个男妓还需要女客人自备工具呢?”
“要我重复多少次,你才会听懂?我——不——是——男——妓!”面对无理的她,他完全丧失在法庭上惯有的冷静。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生气而想杀人,直到现在他才能体会。
“我管你是不是男妓,总之,今晚就算了,我可不想搞不清楚小孩的父亲是谁。”
她走到梳妆台前,用手指随意地爬梳著红色短发,镜中的她两颊泛红,眉眼间带著几许妩媚风情,唯一正常的只有两片嘴唇,因为他们做了所有床上的亲热前戏,就是没有接吻。
“你打算和他生小孩?他六十岁才当父亲,不嫌年纪太大了吗?”他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著内裤。
“不会呀!刚刚好。”
突然,一阵门铃声传来,她回头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自告奋勇地说:“大概是租车公司的人吧!我帮你把他挡在门外,你先把衣服穿好。”说完,她潇洒地转身走去应门。
段明在床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上衣,还花了一分钟的时间让身体恢复正常,当他冲到门边拉开大门时,一张写满惊愕的陌生脸孔出现在他面前。
段明探头在走廊上梭巡庭纾的踪影,却遍寻不找,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呢?那位穿短裤的小姐呢?”
“走了,她说事情已经办完了,然后掉头就走了。”租车公司的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著段明满头的乱发,还有他身上凌乱的衣服。
段明大声地咒骂,“该死!她有留下什么讯息,像是名片之类的吗?”
“她只有说……”租车公司的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段明凶狠地逼问他。
“她说,原来看起来愈壮的人愈不中用。”他愈说声音愈小,头也跟著垂下去,视线却不小心瞄到段明的胯部——匆忙之中,他的拉链忘了拉上。
“你……”他好心地指著段明的胯下。
段明无视于他的暗示,杀气腾腾地瞪著他,警告地说:“不准你看它,也不准你相信那个恶婆娘造的谣,还有,不准你说任何话!”
说完,他生气地关上房门,率先走向电梯,带著租车公司的人去停车场验车。
租车公司的人默默地跟在段明身后,将即将脱口的告诫又吞了回去,心想,算了!如果那位小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客户应该也没有什么看头,不是吗?
***
当饭店的会议厅内因演讲者的风趣幽默,不断地传出鼓掌声时,一个娇小的人影用一张万用门卡,偷偷地闯入倪冬位于七楼的房间。
庭纾进房后,大方地把灯打开,快速地将所有的窗帘拉上。她看着手表,再过半小时,倪冬的演讲就结束了,她不知道他在会场是不是会被耽搁,但是,她仍然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妥当,以防他会随时回来。
她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拿出包包内的黑色半透明睡衣,接著又掏出一顶金黄色的假发戴上,在换装完毕之后,她审视著镜中的影像,却发现自己非常不适合金发,看起来一点特色都没有。
不过,这点小瑕疵并不会影响到她的计画,因为,她打算一切都摸黑进行,让他日后完全无法追查她的行踪。
眼见筹画多时的戏即将上演,她的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她关上房间内所有的灯,走到门旁的沙发,伸手将最后一盏灯熄掉。在全然的黑暗中,她屏息以待,将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幻想著一个小天才即将在其中孕育成长。
今天晚上,她只准成功不能失败,她的天才宝宝能否孕育就全靠她了。
***
第3章(2)
段明慢慢地走向倪冬的房间,手中摇晃著倪冬给他的房间钥匙。刚演讲完的心情就好像离开法庭一样,平静中带点轻松。
本来,今天应该是倪冬先上场,但他临时接到章华容远从英国打来的电话,两人甜言蜜语说不完,就由他先开场热身。
但是,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倪冬一定替他安排了什么特别的节目,要不然不会一直探问他今晚的行程,然后又要他先上来拿礼物。
段明将门卡插进去,绿色小灯一亮,门应声而开。
他在心中思忖,倪冬不是曾说过要介绍女性朋友给他吗?他只希望不是刚才从人群中挤过去,仰头和倪冬交谈的那个女人。
套句昨晚那个女人说过的话——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可口。
可口?段明关上房门,对自己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感到有些心烦。他一点都不想再想起那个开车撞他、吃他的晚餐、脱他的裤子、玩弄他的身体,然后又拒付赔偿金的恶劣女人。
他还来不及开灯,身后便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然后,一具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两只纤细的手臂如同蛇一般地从他的身后绕过他的腰际,搭在他的裤腰上。
“嗨!甜心。”庭纾压低嗓音,用英文说道。她知道倪冬从小在英国长大,也许,说英文比较容易解除他的心房。
“你是谁?”段明同样以英文冷静地发问,他感觉对方的身躯十分娇小,似乎也没什么恶意,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我是一个礼物。”庭纾的嗓音低沉沙哑,充满诱惑。
“谁送的?”
“一个朋友。”
段明差点失笑出声,原来倪冬帮他安排的就是这个小插曲,难怪倪冬会要他上来拿礼物。看来,倪冬八成认为要让他改变对台湾女人的印象,最好的方式就是送他一个台湾女人。
“你是什么样的礼物?”他带著笑意,好奇地问。
“一个热情难忘的夜晚。”
庭纾的双手已经爬上他的裤裆,轻柔地搓揉著他。虽然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是,他的英文非常流利,应该就是倪冬没错。
“我不需要,我已经有女人了。”
他捉住她的手,转过身去,但她却跟著他转身,紧贴在他的背后。
“她在这里吗?”庭纾以为他指的是他的太太。她快速的抽回手,伸至他的肩头,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再度用身体摩挲着他的背。
“在国外。”透过薄薄的丝质衬衫,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胸部正抵着他的背部,随著她身体的晃动在他身后游走。
“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再度将手搭在他的裤腰处,灵巧地解开他的皮带。
“我不需要救援。”他再度试著想转过身看她,却又被她敏捷地躲开来。
“你会需要的,相信我,尤其是在我为你特别服务之后。”她将他的拉链拉下,他的西装裤随即滑落到地上。
段明快速地转过身,却发现她已经蹲在他的身前,他低头看去,发现她有著一头微微发亮的淡色头发。
“听好,小姐,我知道你是收了钱来做这件事的,但是我心领了,就当作我已经收了这个礼物好吗?”
“钱已经付了,货就一定要送出去。”
……
“对不起,我应该再等久一点的。”他抱歉地说。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中虽然她是以妓女的身分和他做爱,可他却如此体贴。她不禁开始嫉妒章华容的幸运,竟能嫁给这么好的老公。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第一次……”此话一出,让两人都吓坏了。
庭纾懊恼地自责刚才的鲁莽,只是,她突然想让这次的经验变得美好,成为他俩共同的回忆,她希望让他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将自己纯洁的身体献给他。
段明的脑中轰隆作响,瞬间转换为怒气。
“要命!你到底几岁?说实话。”他直觉认为她是雏妓,而他刚好是她下海的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