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不到吉米的店里呢?”
刘韵如上身穿着一件改良式的中国小肚兜,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窄管长裤和白色的凉鞋。
“你走慢一点啦!”死没良心的,天气已经够热了,他还走得那么快,为了跟上他,她的汗珠都有雨点大了。
“又怎么了?”巴萨祺停下脚步,她怎么那么麻烦啊!
“你走那么快,我追得快累死了啦!”刘韵如一手搭在巴萨祺的肩上,低头喘息。
“谁要你穿成这样,累死活该。”看到她后背袒露出一大片,他心里就有气。
“我穿这样又怎么了?我平常不都是这样穿的,你发什么神经啊?”他是吃错药啦?前几天她不也穿了类似的衣服,他都没说话,怎么现在他才有意见?
“随你!走快点,时间可不等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看到她后背露出一大半给别人看,他就是不高兴。这大概是男人对自己女友的穿衣情结——好看的只能自己看。
不过,此刻的巴萨祺似乎又忘了他们是对假情侣,但他那股醋劲可不像是假的。
“好啦!催催催,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刘韵如瞪了他一眼,率先向前走。
半晌,他们俩站在一家在美国发迹的华人设计师所经营的服饰店门口。
这家服饰店开幕不到一个月,不论是店内的空间设计、服务品质以及服饰方面,均获得各方一致好评。
刘韵如轻吁出一口气,“哇——终于到了!”她总算能好好地休息了。
“我说阿祺,这里的衣服可不是我们买得起的。”
他的头壳是不是烧坏了?这间店里就是连一件最普通的白色T恤少说也要一千块左右,更何况是晚礼服!要是到吉米的店里,说不定可以用借的,不然最起码也能打折嘛!
“放心,既然是我爷爷要我去,所有开销自然是他出啰!”巴萨祺推开玻璃门,很绅士地先让刘韵如进入。
他拉着刘韵如来到二楼礼服区。“你自己选一件吧!”
“我哪会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参加过要穿礼服的宴会耶!你是存心要我出糗是吗?”连这时候都要欺负她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那我帮你挑。”
“你会吗?”刘韵如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能力。
这时,一位服务小姐亲切地向他们走近。“请问两位需要帮忙吗?”
刘韵如看了她一眼,赶紧说:“麻烦你帮我们各挑一套适合的晚礼服。”有服务的小姐出马那就好办啦,以她专业的眼光,一定能帮他们挑到好衣服的。
“好的,请稍等。”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比较相信她。”她低声地对巴萨祺说。
巴萨祺没有答话,只是靠着墙站着,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这两套应该和两位的size差不多,样式也蛮适合两位的,你们可以试穿看看。”服务小姐一手各拿着一套衣服。
“喂,你试不试?”刘韵如转头问巴萨祺。
巴萨祺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那不用了,请帮我们包起来,谢谢。”她又惹到他了吗?刚才话一大堆,现在又半声不吭,真搞不懂他。
“你哑了啊?问你也不回答。”明明是他拉她来的,现在却好像是她硬把他拖来似的,竟摆出一张臭脸。
“两位,衣服已经包好了,请两位到柜台结账。”
巴萨祺拿出一张信用卡,交给柜台小姐。那张信用卡是前几天爷爷派来的秘书交给他的,本来就是让他购买礼服时用的。
“谢谢两位的光临。”
采购完毕后,他们回到公寓,刘韵如立即进浴室里洗澡,巴萨祺则是悠闲地看着报纸。
这时,楼梯传来嘎吱的声音,有人推开房间的门。
“二少爷。”
“张嫂?你怎么来了?”巴萨祺大感惊讶,没想到张嫂竟然会到事务所来。
“是老爷吩咐我来的,他要我把这盒首饰交给二少爷。”张嫂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绒布盒子。
“首饰?我又不戴。”巴萨祺笑着回道。
“二少爷,你就别寻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啦!是老爷听说二少爷自己有女伴,所以要我送来的。老爷说这些珍珠项链跟耳环就给那位小姐当见面礼。”张嫂四处看了看,想看看能不能见到那位让二少爷喜欢的小姐。
“张嫂,别找了,她在楼上。”
从小就是张嫂在照顾他,所以在张嫂面前,他从不隐藏自己,总是表现出自己最真的一面。
“在楼上?!那我可得上去瞧瞧!”
“她在洗澡,你也要瞧吗?”巴萨祺大声笑了起来。
“那位小姐住这儿呀?”二少爷动作可真快。
“是啊,前几天我要她搬过来的。”
“二少爷,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啊!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可不能随随便便糟蹋的!”张嫂劝道。
“张嫂,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虽然说利用张嫂对他的信任不太好,但为了让爷爷相信,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啊!既然那位小姐在洗澡,那我也不打扰她,我先回去了。二少爷,你一个人住在外头,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别弄坏身体啊!”在张嫂的眼里。巴萨祺永远是个还没长大的小男孩。
“张嫂,我会的。这几年我不是过得好好的。你别担心我了,路上小心。”巴萨祺送张嫂到门口。
“还说呢!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头住,就没看你长胖些,总是这副瘦巴巴的样子。记得要多吃点!”张嫂心疼不已,临走前仍不忘唠叨几句。
“我会的!”巴萨祺拍了拍胸脯保证。
“好了,我该回去煮饭了。”张嫂挥挥手向他道别。
“张嫂再见。”巴萨祺目送着她离开。
他反身走上了四楼,刘韵如正在擦头发。
“你刚才在跟谁讲话?”刘韵如低着头,侧脸看着他。
“张嫂,她送来一副珍珠首饰,我爷爷要送你的。”巴萨祺将东西抛了过去。
“小心——”刘韵如丢下毛巾去接盒子,“你有病啊。首饰这样丢?”
她打开一看。哇塞——百分之百是上等货!每一颗珍珠的大小可说是一模一样,圆滑的表面泛着光润的色泽,不刺眼、不夺目,但却让人一眼就喜欢。“不对,无功不受禄,你爷爷干吗送我这个?”
万一他爷爷把这当做订婚礼物或结婚礼物,她收下后不就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那她的幸福也太不值钱了吧!
“放心,他说是见面礼。”巴萨祺说完进入四楼的浴室。
“见面礼?我都没见过他,收什么见面礼?我不要!”刘韵如挂命地摇头。
“随便你!不然你就先当做借用也行,反正参加宴会本来就需要那种东西。”巴萨祺在浴室里喊道。
“那你自己戴吧!要是被我弄丢不就惨了,我可赔不起。”刘韵如把盒子放在矮桌上便开始着手化妆。
“丢掉就算了,反正是我爷爷送给你的,无所谓。”对于那种东西,他向来不在意,来就来,去就让它去吧!反正只是身外之物。
刘韵如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没有答话,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戴它们。
这种关系到高额金钱的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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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城市中并没有因为太阳落入地平线而降低太多的温度。这对于一向怕热的刘韵如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所幸饭店有代客泊车的服务,使得她不需要从停车场走到会场,也不至于教她一身是汗。
巴萨祺挽着刘韵如,两人显得浓情蜜意,莫不羡煞人。
巴萨祺的到来,首先引起场内女士们的震撼。因为在这种宴会场合,他是一张新面孔,有着一张好看得没话说的俊脸,一对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双唇、修长结实的身材,再加上那一脸漠不在乎的吊儿郎当表情,更是令在场大部分的女性难以抗拒。
而他身旁的刘韵如,一袭象牙白色的缎面削肩小礼服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诱人,粉色系的彩妆将她装点得像个从天而降的天使,而身上的珍珠耳环及项链则呈现了华丽与高贵的气息。兼具性感诱人、纯洁无邪而又高贵华丽的她,自是让男士们惊艳不已。
“巴萨祺,戴着这些贵重的珍珠让我全身神经紧绷。”刘韵如压低声音地说道,脸上却若无其事般笑着。
“刚才我爷爷打过电话来你也知道,坚持要你戴上它们的是他不是我,要抱怨就去找他。”巴萨祺环顾四周。很好,目前没有任何人认识他。
“他又不来,我没戴他不可能知道的。戴着它们,我头都不敢乱动了。”刘韵如脸上又勾起一个笑容,其实她是想哭到了极点。
“不怕他知道,你尽管拿下来啊!”巴萨祺的口气摆明了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