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给你,这就是我的要求。”刘韵如并没有任何不悦。她相信,即使是贺勋赢了,他也不会真那么做。虽然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对贺勋的感觉已从先前的反感渐渐转好,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幽默的男人。
“如果是阿祺这么说呢?”
“他不会这么说的,他甚至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她太了解巴萨祺那个人了。
“你是在影射我无聊吗?”
“嘿嘿,被你发现了!”刘韵如干笑了几声,拔腿便跑。
一直到太阳西下,两人才结束这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极短假期。
回到巴家,贺姨和巴爷爷都坐在客厅里。两位长辈对于贺勋与刘韵如两人的同时归来,脸上都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你们回来啦!阿祺也才刚进门,他还带了个客人回来呢!”贺姨说话时,眼神还不时瞄向刘韵如,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变化。
“喔。”刘韵如不动声色地瞄了楼上一眼。他还是把那个叫桑妮的女人带回来了,那她是不是该自动搬出巴萨祺的房间了?
刘韵如平淡的反应,教贺姨难以看出她的真正想法和心情。
“小如,‘喔’是什么意思啊?”贺姨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意思,我……我先上去了。”刘韵如不想再待在客厅面对贺姨审视的目光。
“小如,那你待会儿顺便叫阿祺和桑妮下来,你也一起来哦!”贺姨在她身后喊道。
留在客厅的三人贼兮兮地对看了一眼,目送着刘韵如上楼。
刘韵如一上楼就看到桑妮提着行李,站在巴萨祺的房门前。而巴萨祺则杵在门口,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咳咳!”刘韵如轻咳几声,让他们发现她的存在。
“你是早上的那个小妹妹。”桑妮首先发现刘韵如的存在。
“你好。”刘韵如冷淡地礼尚往来。不知怎么的,一向爱交朋友的她竞没办法以平常和善的口气跟她打招呼。
“你今天下午跑到哪儿去了?找你一个下午,连Call机也不回。”巴萨祺的口气略显不满。
他还会想到她呀?!真是难得。“我下午出去了,没带call机。”她简短地回答。
“甜心,你不替我介绍呀?”桑妮放下行李,推了推巴萨祺。
“刘韵如,桑妮。”巴萨祺被动地开口,为两人介绍彼此。
“这是哪一国的介绍法啊?”桑妮不满意地娇嗔道,“不过呢,这个待会儿再讨论,我们先来讨论我睡哪儿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同睡一间?在L.A.就可以,为什么在这里不行?”
“桑妮,现在和那时候不同。”巴萨祺快要失去耐性了。
“有什么不同?”桑妮就是不死心。
刘韵如听了桑妮的话,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们在美国曾睡在同一个房间……虽然看他们那副亲昵的模样,她也早猜想有这个可能,但亲口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而巴萨祺所说的不同,是指自己的存在吧!
“贺姨请你们下去,有什么问题,请待会儿再讨论吧!”刘韵如语气僵硬地说完便转身下楼,也忘了自己本来是为了避开贺姨才上楼来的。
巴萨祺立刻将桑妮抛在身后,追下楼去。
“你做什么?”巴萨祺在楼梯间拉住刘韵如,目光炯炯地盯住她。她竟然在生气?!该生气的人是他吧!她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将他推给另一个女人呀!
“我正在下楼,看不出来吗?”刘韵如喷听切齿地回道。
“我问你在生什么气?”巴萨祺气急败坏地低吼。
“生气?我哪敢!更何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左眼?还是右眼?”刘韵如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今天晚上你非得解释清楚,包括早上的事。”巴萨祺看到贺姨已经走向楼梯口,便凑在刘韵如耳边说道。
刘韵如抬头想看巴萨祺,却看到来自他后方的桑妮一双打量的眼睛。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若无其事地下楼。
巴萨祺也只好闷着一肚子气跟着下楼。
待大家都坐定,贺姨清了清喉咙说道:“是这样的,明天是爷爷的生日,所以我想在家里开个小小的派对,替爷爷庆祝一下,所以希望大家把明晚空下来,全部都得参加。有意见吗?”
“我没问题。”贺勋首先发言。
“我有问题。”桑妮突然说道。
“桑妮,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出来,没关系。”贺姨热络地说。
“明天的派对上会有个小舞会吧!我要甜心当我的舞伴。”桑妮直截了当地要求,眼神暧昧地盯着巴萨祺。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阿祺答应就行了。”贺姨说着将眼光移到巴萨祺和刘韵如的身上。
桑妮马上状似亲昵地挽着巴萨祺,撒娇地说道:“甜心,你明天一定要当我的舞伴喔!”
巴萨祺没回答,反而望向刘韵如。但她却别过头,拒绝看他。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啰!太好了!”桑妮热情地在巴萨祺颊上亲了一下。
刘韵如一看,心里颇不是滋味地翻搅着。
巴萨祺恼怒地看了刘韵如一眼,随即低吼:“桑妮——”他回瞪着桑妮,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而且是相当气。
“好嘛!”桑妮见巴萨祺一脸严肃,赶紧乖乖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那么小如的护花使者我是当定哕!”
贺勋的话突然冒了出来,教巴萨祺和刘韵如同时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但两人的眼神却是迥然不同,巴萨祺是两道寒光直射贺勋。而刘韵如则是以了解的眼神取代了一闪即逝的惊讶。
“那是我的荣幸。”刘韵如的这句话无疑如同一锅热油浇在火上,教巴萨祺的怒火愈烧愈旺。
“既然大家都找到伴,那就没事了。你们可以上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贺姨相当满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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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桑妮和巴萨祺先后上楼。
刘韵如带着一肚子气地爬上二楼,就看见与饭前相同的一幕——桑妮和巴萨祺还是站在他房门前僵持不下。
“他们俩在干吗?”走在刘韵如身后的贺勋低声问她。
刘韵如被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讨论床位的问题。”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能说笑。
“你有什么看法?”贺勋颇感兴趣地问。
“床有很多张,我不一定得睡阿祺那一张091她的意思表达得相当明白。人家正主儿都远渡重洋从美国到这里来了,她这个冒牌货是该下场了,不是吗?
“说得也没错,我的床怎么样?”贺勋似笑非笑地提议。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这儿还有其他很多空床位。”刘韵如加快脚步地走向巴萨祺的房间。
“借过。”她从杵在门前的两人之间穿过,进入巴萨祺的房间。
“为什么她可以进去,而我却不可以?”桑妮见状可不服气了,立刻尖声说道。
“因为她睡这里。”巴萨祺很快地回道。
“从今晚开始不是了!”刘韵如提着行李袋,在巴萨祺身后平静地说。
“谁说的?!你哪儿也不准去,更何况你不睡这里,想睡哪?”巴萨祺愠怒地瞪着刘韵如。她今天做的“好事”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加一桩。今晚,他就算牺牲睡眠时间也要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我可以去睡贺勋房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违心之论,但她就是忍不住。
“我说不准,你不想睡这里可以,我们一起到客房去!”巴萨祺一把抓住刘韵如的手,不让她离开。
“桑妮,你是客人,若你坚持要睡这里,请便!我们到客房去。”巴萨祺让出了一条路。
“算了,我一个人睡客房就是了。”桑妮故作一副丧气的样子。
唉!这年头媒人真难当啊!不仅要卖弄风骚,还会遭人怨恨。瞧,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桑妮在心中感叹着。要不是看在和巴萨祺有交情,她何必受贺勋之托来淌这浑水呢!果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晚安。”盛怒下的巴萨祺努力地克制自己,吐出一句仿佛在咒人般的晚安,然后便位着刘韵如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
“你在搞什么鬼?”巴萨祺虽然压低了音量,但其中的怒气却是丝毫未减。
巴萨祺的质问,换来的是一片沉默。
“说话啊!”巴萨祺快气疯了,但刘韵如却自顾自地从行李袋里不知要拿出什么东西。
“我要洗澡。”刘韵如对他愤怒的质问置若罔闻,拿着一套换洗衣物便直接进入浴室,关上门。
“你……”巴萨祺瞪着门板,气得说不出话。
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巴萨祺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无法改善的,他必须先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