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斋’的糕点都很好吃呢!不过,璿少爷似乎只独锺这一味,我也不懂他为何那般喜欢!”
“这样啊……等会儿我也来吃吃看……”
就这样,一说一笑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挤满买糕点人群的店门口前……
“呃……怜儿姊姊,你确定我们挤得进去吗?”见到几乎快将小小店面挤爆的夸张人潮,童水心吐了吐舌,非常担心自己恐怕还没买到糕点就先被踩死了!
“今儿个来买糕点的人真的很多呢!”莫怜儿亦感奇怪,觉得来买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倍。
“那,那咱们还要跟著挤吗?”要和这么多人挤成一堆,情愿不吃算了。
似乎能理解她的面有难色,莫怜儿轻笑不已。“放心!咱们先进到店里去。”
话落,纤瘦身影已挤入人群、钻入店面中。
童水心瞧了哀哀叹气,也只能尾随挤进去了。
穿过重重人群,还没到柜台前,眼尖的老板娘已经瞧见她了,忙络的双手没停过,大大的嗓门已朝她喊著。“怜儿姑娘,这儿挤,你先到里头去。”
微微点头示意,她未曾开口多说一句话,拉著童水心自行掀开布廉直往里头行去,脱离了拥挤的人群。
布廉后是一座小小的中庭,一名矮胖小子正赖坐在园中扯玩著花花草草,一瞧清掀开布廉进来的人是谁后,他迈开肥短小腿“咚咚咚”直冲而来──
“姨……姨……抱……抱抱……,”
“呵呵……大宝乖乖……”一把将口齿不清、还泛滥口水的胖小子抱起来,莫怜儿开心地香了他白嫩脸颊好几记,这才笑问:“爹爹呢?”
“爹爹……做糕糕……”又在她温软胸前磨蹭好几下,大宝笑得好幸福。
“耶!好可爱的胖小子!”忍不住伸手揉著兩坨白面团,童水心边扮鬼脸让胖小子笑得乐哈哈,边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怜儿姊姊你认识店老板啊!”
“嗯!”抱著大宝,她轻柔微笑。“咱们先等会儿好吗?”
“当然好!”将笑得流出一长串口水的胖小子抢过来玩,童水心可乐了。“有这么好玩的玩具可供消遗,等再久都没关系!”
唉……根本是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嘛!眼见她与大宝笑闹成一团,莫怜儿不由得摇头叹笑,安坐在旁注意著两人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当店老板夫妇忙完后、来到中庭一看,却见大宝与眼生的姑娘玩得一身脏,而莫怜儿则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清灵秀气的脸庞始终挂著柔美浅笑。
“怜儿姑娘,这两、三天都不见你来,咱夫妻俩可真担心要离开前都见不到你一面……”走近她身边,老板娘开口第一句话竟显得有些伤感。
“离开?”莫怜儿惊讶地起身,忙不迭地直问。“你们要去哪儿?”
“老家捎来信息,说我家那口子的大哥在苏州城开了间酒楼,要我们回去帮忙呢!我们夫妻俩商量后,觉得一家子人胼手胝足共同打拚、互相照应倒也可行,所以便决定回苏州老家去了。”老板娘笑著解释。
“那你们不回京城了?”莫怜儿显得不舍。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老板娘亦觉离情依依,见她神情难过,故意玩笑道:“不如这样吧!你随我们回苏州,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咱们作邻居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闻言,莫怜儿莞尔一笑。“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往后再也品尝不到你们‘宝珍斋’的‘广寒糕’了。”唉……璿少爷可能会很失望吧!
将预留的一大包糕点塞给她,老板娘笑得很得意。“会让你一辈子想念喔!”
笑了笑,莫怜儿不舍轻问:“啥时候走呢?”
“大约五日后吧!待一切整顿好了就出发。”
“难怪今天来买糕点的人这么多!”大概大家都知道以后吃不到了,所以趁现在多品尝些,以供日后回味。
“是啊!这些天真是忙坏我们了。”店老板笑著回应,总觉得这些天手快忙断了。
轻柔低笑,本还想多聊会儿,玩得浑身脏兮兮的童水心忽地抱著大宝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叫笑道:“怜儿姊姊,人家肚子饿了!”玩了这么久,不只她饿,连大宝都抓著她的手当鸡腿啃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瞧了下天色,才发现日已西沉,彩霞满天,莫怜儿只好赶紧告辞。“我们该走了,这是糕点的钱……”
“不用了!”将递来的银两推了回去,趁她还来不及说话前,老板娘坚持道。“我们都要离开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能收钱,就当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
是啊!都要离开了……莫怜儿这回总算没再坚拒,收回银两后,提著糕点与童水心齐往外走,却在到了布廉前,她犹豫地顿足回头。
“怜儿姑娘,你想说什么吗?”老板娘见她欲言又止,便主动问起了。
“嗯……”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己要求太过,她低声询问。“请、请问你们能趁这五日将‘广寒糕’的作法教我吗?因为我家少爷很喜欢吃,我想说以后吃不到你们做的,至少我还能做给我家少爷品尝……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将祖传秘方传与外人,我可以理解的……”越说越小声,觉得自己似乎太强人所难,毕竟他们的糕点会如此受欢迎,靠的就是独门秘方,怎可能轻易教给外人。
“当然好啊!”店老板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
“啊?”这下反而换她不敢置信,还以为听错了呢!
“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教你‘广寒糕’的作法算啥?要命我都会送你!”宛若猜出她的惊愕,店老板爽朗大笑。
“谢、谢谢!”莫怜儿高兴极了,娇靥笑容灿烂。“那我啥时候来学?”
“从明日午饭过后,你就来吧!”老板娘挥著手,眉开眼笑的。“明天等你来喔!”
“嗯!”噙著满足笑容,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到,随后就在饿坏肚子的童水心拉扯下,离开了“宝珍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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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急什么?
才用完午膳,见她迅速收拾碗筷,神情匆促忙碌,南靖璿持续了两、三天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
这两三日来,她行踪诡异,总在过午后神秘地消失,直到晚膳前才又匆匆赶回府里来,神态显得兴奋却又混杂疲惫,叫人好生质疑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有啥事会吸引一个向来沉静、温婉的姑娘高兴得日日出府去?难不成去和情郎相会?
想到这,南靖璿不自觉地神色一绷,五指紧握,额上隐浮青筋。可恶!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野男人敢勾引她?何时勾搭上的?竟然无声无息地让他毫不知情!
“璿少爷,我……”整理好一切后,想说要告退了。
“不准!”话还没听完,直接截断否决。
“啊……”她什么都还没说呢!莫怜儿一脸的无辜与惊愕。
光瞧也知她在想啥,南靖璿心情很是恶劣。“我今天要上‘天香楼’视察,你得跟著我。”哼!直接将人揣在身边,说啥也不让她去找外头的野男人。
天香楼──号称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以菜色精致豪华与价钱昂贵闻名,可偏偏它生意却又好得不得了,日日门庭若市,许多达官贵人、名门富商以能来此消费用餐,为一种身分地位的表徵。而这样的一间日进斗金的酒楼,竟是南靖璿在几年前,因穷极无聊下所开设的,每月总会去视察个一、二回。
“可、可您以前视察从不要怜儿跟随的……”她讷讷质疑,不懂他今儿个怎反常了?
“现在要了!”冷冷斜睨,沉声质问:“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当然是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怎么,你有问题吗?”
他散发出的冷冽深沉怒意刺得人心惊胆跳,就算有问题,这会儿也得硬说没问题!莫怜儿忙不迭地摇头,一边暗暗揣测自己今儿个是哪里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如此不快;一边则深感对不起店老板夫妇,可能会让他们空等一下午。
“既然没问题,那就该出发了!”瞅了她茫然不知自己身犯何罪的无辜脸庞一眼,南靖璿私心决定,今儿个绝不让她离开眼皮子底下一分一秒,外头那个野男人──去痴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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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是下得漂亮,可一来到“天香楼”,被关入帐房中查阅帐册后,怕她无聊没事干,南靖璿也只能分身乏术地交代掌柜、带她到视野良好的二楼靠窗雅座去,点了一大堆最道地、招牌的精致好菜让她好生享用。
眼看一道道奢华菜肴端上桌,莫怜儿自觉实在一个人吃不完,连忙叫住小二。“小二哥,别再送菜来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若吃不完倒掉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