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才好?”龙崇隽闻言发急。
谋士向龙崇隽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如果有办法让皇上赐婚,那就万无一失了。”
“请皇上赐婚?行,我再进宫去拜托福公公……”
龙崇隽性急的就要动身,谋士立刻阻止了他,“将军,事情没那么容易,三皇子既是皇上最宠信的人,虽然皇上也为三皇子的婚事急得很,但皇上又怎么会随便听个内侍的话就把婚给指了呢?”
“那……”谋士的话不无道理,这让龙崇隽更是着急,“那到底该怎么做才行呢?”
“属下有一计,不过将军还需耐心等待。”谋士胸有成竹的说着。
还要等?龙崇隽皱起了眉头,但是为了他的鸿图大颢,他也只好点头。“我已经等那么久了,还怕再多等一些时日吗?只要真的有用,我一定等!”
“我们先在京城广为流传小姐美貌和娴德的消息,到时必定会有许多王孙公子登门求亲,而有关小姐的美名,自然也会传到皇上耳边……”
龙崇隽听得连连点头称好,“到时我再请福公公美言几句,那么这件亲事就十拿九稳了,就算到时不能攀上三皇子,最起码藉此攀上京城内的权贵应该也不成问题的。哈!哈,哈!”
龙崇隽为这计画得意的放声大笑,但听在沁儿的耳里却很不是滋味,虽说女人的婚姻大事该听从双亲的意思,但她却不得不为自己沦为父亲攀权附贵的工具而感到悲哀。
她不禁猜想着他们口中的三皇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位高权重却又尚未娶妻,这个人若不是其貌不扬,那肯定是个有奇怪性格的人!沁儿暗暗的叹口气,她实在不敢奢望自己会有什么好归宿了。
御书房内,身为九五之尊的赵元极,正对着成堆的奏折发呆,最后他叹口气无力的揉着太阳穴。
面对问题层出不穷的军国大事,实在让他觉得疲累不堪,不禁想到此时如果有三皇儿在,以他的聪明才智来处理这些问题应该是容易多了。
赵元极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小福子,旭儿回京了没?”
“回皇上,三皇子还没回来呢,”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的福公公回着。
“旭儿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提到赵旭,赵元极就忍不住要叹气,“亏他才捷思敏、是个辅国之才,但他却宁愿成天往宫外跑,也不来为我这个做父皇的分忧解劳,难不成他想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
赵元极不是不知道赵旭的心思,为了这权位之争而造成他们兄弟的不和,这就是生在王族的不幸和悲哀,所以过去对于他自我放纵的行为,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以为过一阵子他就会自己想开了;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赵旭依然我行我素,他这个做父皇的又怎么能放任他继续下去呢
福公公自从收了龙崇隽的好处之后,一直苦无机会向皇上提出赐婚之事,现在听到皇上主动提起三皇子,心中不禁大喜,认为这正是向皇上提出婚事的良机,连忙上前说着:
“皇上,恕奴才斗胆直言,三皇子之所以心性不定,乃是尚未成亲的因素啊!”
赵元极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点朕也知道,但这几年来多的是名门淑女任他选择,他却总是这个不好、那个不要的,教朕也莫可奈何啊!”
“皇上若再任凭三皇子东挑西选的,那三皇子可能一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那朕又能怎么办呢?”赵元极愁眉苦脸的说。
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说出最主要的意图,“皇上可亲自为三皇子赐婚啊!”
见皇上没有反对的神情,福公公便接着说:“只要是皇上开金口赐婚,相信三皇子不会、也不敢拒绝的。”
“可是……这朝中大臣尚未出阁的千金帮让他给回绝过了……还有谁合适呢?”赵元极低头寻思,他也觉得这似乎是不错的主意,但是人选可就让他伤脑筋了。
见时机成熟,福公公赶快将日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古脑儿的给全祭了出来。
“皇上有所不知,镇守西域的龙崇隽将军有一个闺女,闺名唤沁儿,今年十六岁。近日她随龙将军回京省亲,其姿色、才德在京城之中广为流传,不少登门求亲的王孙公子,都快将他们父女俩暂居的驿馆门槛给踏平了,不过龙沁儿也似三皇于那般的高眼界,至今尚未应了哪门亲事,皇上不觉得他们两人是极为登对的一对吗? ”
赵元极回想起日前在后宫的百花宴上曾见过龙沁儿一面,当时她正为嫔妃们弹琴助兴,的确是个才貌兼俱的女子,如果将她指给旭儿……
“嗯!”赵元极想到此满意的笑了起来。
“那么皇上的意思……”
赵元极抚须笑了笑,“有关龙沁儿的传言朕也确实听过,这主意倒真的不错,你就这么去办吧.”
“奴才领旨!”福公公听到皇上同意了,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往御书房退出去,心中暗喜着这回他小福子可赚翻了!
“还有,”赵元极又出声叫住了福公公,提笔疾书了一纸诏书,交给福公公,“好了,你先去传龙崇隽父女进宫来见朕,再让人火速的替朕把三皇子召回京来吧!”
“奴才领旨!”
杭州 凌波布庄
当赵旭抱着湿淋淋的女绫回到凌波布庄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女缎首先气急败坏的发难,指着赵旭的鼻子厉声质问:“赵旭,我大姊怎么了?我把人好好的交给你,你怎么把她弄成这副德性?”
“她落到湖里去了,赶快找大夫来!”赵旭没心性和她多作解释,抱着怀中滚烫的身躯,心中净是无比的着急,女绫一定是着凉而发烧了。
“好端端的怎会落到湖里去?你是怎么看顾的?你真是……”女缎还想骂人,但是女绢阻止了她。
“女缎,别说了,大姊烧得很厉害,赶快去请大夫吧!”
女缎用手碰了碰女绫,才发现女绫真的烧得很厉害,她连忙往房外奔去,临到门前还回头瞪着赵旭。
“姓赵的,我大姊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赵旭根本就不把女缎的威胁听进耳去,他只是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女绫,紧握着她的手。
“绫儿……你还好吧?忍一忍,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因发烧而昏眩不已的女绫,听见他的叫唤,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他虚弱的一笑,“你放心……我没事的……”
话才说完,眼皮似撑不住的再次阖上,这可让赵旭心急如焚,他回头对着女绢直问:“大夫来了没?怎么那么久?”
看他守在女绫床边满脸忧心的模样,女绢又惊又喜的发现他们两人的情意,她走到赵旭身边,“赵公子,你别急,大夫马上就到,你还是先出去一会儿,好让我替大姊换上干衣裳啊!”
“可是……”望着女绫紧握着他的手,他实在不愿意在她这么虚弱的时刻放开她。
瞧他这么恋恋不舍,女绢忍不住掩嘴轻笑。“你再不出去好让我换下她身上的湿衣裳,等她病情加重,那可就糟了。”
虽不情愿,但女绢的话是对的,赵旭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女绫,到房门外去等侯。
当他一踏出清绫阁,便见到陆擎云疾步向他走来。
“公子,看来我们不能在杭州久待了。”
“为什么?”
陆擎云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会听见他们的谈话,这才小声的对赵旭说:“属下今日从衙门得到消息,皇上已经派人带着圣旨前来杭州,明日应该就会到了,看来是要催促您回京的。”
“不,我还不能回去!”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女绫的心,还未曾有向她吐露自己真实身分的机会,怎么能回去?更何况女绫现在还为了他而卧病在床,他更是不能在这时离开。
“可是……”
“父皇下了圣旨又如何?我不立刻回去,他又能奈我何?”
赵旭见到远处女缎正拉着大夫急急而来,当下也无心再讨论这个问题,他朝陆擎云挥挥手,阻止他再次发言。
“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当务之急是先让大夫治好绫儿的病要紧。”
看着赵旭大步迎向大夫和女缎,并随着他们进入清绫阁,陆擎云仍兀自站在原地。
他总觉得有些事不大对劲
皇上若只是要召三皇子回宫,飞鸽传书给他也就够了,何必要大费周章的派人传送圣旨?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不祥的念头油然而生,但是此刻只心系女绫安危的赵旭,又怎么可能听进他的话
罢了!无论如何,待明天圣旨一到,一切再说吧!
女绫幽幽的转醒过来,头部虽感到沉重,但她的心情和精神却好像是睡了个好觉般的愉悦,她已经有多久不曾感到迎接新的一天是那么的美好?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