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仿佛遭受到五雷轰顶般的震惊!
三年前、竹屋,还有她身上的桂花香?难道……
他抖着手紧握着女绫的双肩,在他们之间挪出了些许距离,对着她急急的追问着:“绫儿,你三年前去过京城?在一间竹屋待过一夜?”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开,女绫原无焦距的目光突被赵旭赤裸胸口上的一只玉坠给完全定住,意识也全然清醒过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映入她眼帘的东西竟令她熟悉得害怕。
“月牙玉坠!?”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不停的来回于赵旭的脸庞和那玉坠之间。“你……是你!”
“不可能……”她无法接受的猛摇着头,“你不可能会是三年前那个……有月牙玉坠的男人……”
“绫儿,是你!三年前的那个女子真的是你!”
赵旭又惊又喜的紧拥着她,月牙玉坠是父皇专门请玉匠为他雕刻的,全天下不可能有第二只,她认得这枚玉坠,代表她果然就是三年前那个不知名的女子。
他立即找出他贴身收藏的那条手绢,递王女绫眼前,“这条手绢,你可认得?”
“我的手绢……”如山的铁证,让女绫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她爱之却不敢奢望得到的男人,竟然是造成她痛苦了三年的男人。
她激动的推开他,恨恨的打了他一巴掌,难以自抑的哭喊着:“是你,原来就是你,你害得我好苦,我恨死你了……”
这一个巴掌赵旭受得心甘情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三年前的无心之过,害她那么的痛苦,还让她差点送掉了小命,即使是万死都不足以弥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更何况只是这小小的一巴掌
“绫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你!只是三年前的那个夜里,我醉得一塌糊涂,等我清醒时,你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这条手绢,和手绢上的桂花香气。”
他深情的轻抚着她泪湿的脸庞,心疼的继续说着:“来到杭州初见你时,我就已经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我正奇怪着为什么你身上有着同样的桂花香气?为什么我的心只为你而跳跃?为什么我就是想要娶你为妻?原来这是上天刻意安排让我们俩重逢,因为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是吗?”
女绫一直想知道侵犯了她身子的人究竟是谁,想不到当真相大白,竟会令她如此的难以接受,她蜷曲着身子痛哭失声。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爱之不得的人,竟然就是我恨之欲死的人?”
“对不起,绫儿,原谅我,这一切全是我的错。从今以后,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好吗?”他既自责又心疼的环住女绫柔弱的身躯,抬起她的脸庞,为她拭去满布的泪珠,试图以不断落在她额上的细吻让她了解他的真心。
“可是……我是那么的恨你啊……”除了落泪,女绫已不知该如何自处。
“但是你也同样的爱我,对吧?”
女绫哭得更是伤心,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
“我爱你,绫儿,给我机会弥补我的错,请你忘掉所有对我的恨,重新接受我所有的爱好吗?”
赵旭如对待珍宝般的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吻,深情的表白逐渐温暖了女绫的心,炽热的吻也逐渐淹没了她心中纷乱的思绪,她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的吻,并且主动让自己贴上他的身躯。
此刻她才发现,这个让她恨了三年的男人,竟也教她思念了三年,对他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她已经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了,现在她只想待在他的怀中,一偿她三年来的思念。
她抛下所有的矜持和礼教,主动的攀住他的颈子,而这举动对赵旭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他又惊又喜的轻抚着她如缎般的身躯,“绫儿,你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女绫以指轻触他的唇,闪动的双眼因渴望而显得氲氤。“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赵旭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毫不迟疑的再度吻上她微启的红唇,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埋首汲取鲜明的桂花香气和熨烫着胸口的温馨,三年前的记忆从此不再虚无缥缈,只因女绫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身边。
游移在她身上的双手,犹如火焰般的烧灼着她,令她忍不住轻颤的将身体更加贴近他,从他同样火热的身上找寻有力的依靠,但来自于他胯下的硬挺,却令她因忆起了痛楚的经验而退却。
赵旭由她突然的僵直明白她在害怕些什么,他将她抱得更紧,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别怕,把你完全的交给我,我会给你所有的爱和快乐,绝对不会再有痛苦。”
她抬起如雾如霭般的星眸,努力的凝聚双目的焦点,在赵旭俊俏的脸庞巡视着,他深情的眼神,驱走了她的恐惧。
“我不怕……”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怯怯的沿着他脸部的棱线轻划着,“既然决定把自己交给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绫儿……我的爱……”赵旭申吟般的呼唤,吞没在她那诱人的饱满之中,他贪恋的含吮着那粉红的山峰之巅,令女绫浑身像着了火般,不能遏抑的发着抖,任他将她带入无尽的欢愉中。
当他终于挺身进入她湿润而期待的体内时,同时填满了她空虚已久的心房,两人时深、时浅,或急、或缓的水乳交融着,在汗水与泪水、吟哦和呼喊的交织中,任狂喜淹没了两人炙热的身躯,他们身心紧紧相系着,再也不愿放开彼此了……
第6章(1)
京城 皇城驿馆
“气死我了!”龙崇隽咆哮着进入偏厅,可怜的圆几在他的大掌一挥之下,立即应声裂成了两半。
龙沁儿捣住了差点跳出来的心,一脸惊惧的望着龙崇隽突来的勃然大怒:“爹,你又在气些什么了?”
“刚才我进宫里去,福公公告诉我,皇上自认年迈已经不想再纳妃了。”
“那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入宫了?”这消息对龙崇隽来说可算是青天霹雳,但是对龙沁儿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龙崇隽虽名为镇守西域门户的大将军,但由于天下太平多年,边陲各地均无用兵之地,再加上当今皇上重文轻武,驻守边防的各将领几乎是有名无实,因此回到皇城另谋发展,可说是每个稍具野心的将领皆有的渴望,只是当所有人还在想的阶段时,龙崇隽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可惜他空有野心却毫无谋略,他的法子可说是最不具创意的陈年手段——遣女入宫。
当他发现他的小女儿沁儿已经成长得水灵而秀雅时,他就处心积虑的想尽法子要安排她入宫,还花费了大把的精神来训练她的举止进退,期待她有朝一日能进入后宫,得到皇上的宠爱,他就少不了加官晋爵,也可以不用待在那个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了。
沁儿当然不喜欢父亲的主意,试问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怎会愿意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更何况她只能成为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
但是向来听话的她,对父亲的命令也不敢有所违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父亲回到京城来,如今听到皇上并无纳妃的意愿,她心中的高兴自是不可言喻。
龙崇隽看到女儿喜上眉梢的模样,原本就气郁难平的心更是怒火中烧,伸手就给了沁儿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
“你高兴个什么劲?我的心血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五条指痕清晰的浮上沁儿细嫩的脸颊,她红着眼眶,满腹的委屈,但也只能乖乖的跪在龙崇隽面前,抽抽噎噎的说:“爹,对不起,女儿错了。”
跟在龙崇隽身边的谋士不忍见到小姐受到无辜的迁怒,连忙出言劝着龙崇隽:“将军请息怒,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法子啊。”
“你还有什么好法子?”龙崇隽瞪了谋士一眼。
谋士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从皇上宠信的人着手……例如三皇子?”
“三皇子?”龙崇隽低头沉思了一会,“嗯,他是皇上最亲信的皇子,当今太子向来体弱多病,而二皇子早殁,万一太子有个什么……那他是理所当然的继位者。”
谋士接着说:“而三皇子至今仍未娶亲,如果小姐能当上三皇子妃,那放眼天下还有谁敢得罪将军您呢?”
“哈!哈,哈!”龙崇隽顺着谋士的话在脑中钩勒起美丽的蓝图,不由得放声大笑:“好,就这么办,你赶快去帮我铺这条路子。”
“不过将军……这事办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谋士面有难色的说。
“还有什么因难?”
“将军有所不知。”谋士踱着方步,摇头晃脑的说着:“京城之中的王公大臣们,为了得到权贵,只要家中有千金的,哪个不想攀上这门亲事?但是没有一个不被三皇子给回绝,我们若这么贸然,难保不会也被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