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着眉,听着三人的谈笑声,还有蒋亦之刺耳的讨好,夏绮之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起身,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快让她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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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吐。
拿下眼镜,夏绮之掬起水泼向脸,深呼口气,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她的近视不深,才三百度左右,其实并不需时时戴着眼镜,不过她已习惯隔着一层镜片的保护,面对人时,不戴眼镜总会觉得奇怪。
「原来拿下眼镜,你长得还能见人嘛!」突然,身后传来一句轻嘲。
夏绮之一愣,镜面映出一抹修长的身影,还有那张漂亮俊颜。
她轻呼一声,急忙转身,手不经意一挥,放在洗手台上的眼镜不小心被她扫到地上。
「啊——」夏绮之弯身想捡,他却往前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正好踩在她的眼镜上。
喀一声,眼镜碎了一半。
「啊——」这次,她叫的更大声。
「啊——」堂御谦也跟着发出轻呼。「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眼镜踩坏了。」他的语气很无辜,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你!」夏绮之瞪着被踩断的眼镜,气到结巴。「你明明是故意的!」扬首瞪他,她气到脸涨的通红。
「还有,这、这是女生厕所,你、你怎会进来」这男人是哪根筋有问题竞连女厕也敢堂而皇之进来,他就不怕被当成变态吗
「女厕又如何,我想进来就进来,不行吗」堂御谦无谓地耸肩,他可没兴趣在那听蒋亦文说些无聊的谄媚话,那些话他早听腻了,随便找个藉口离席,他干脆跟过来看她在搞什么,果然,她的反应把他的无聊全打发走了。
「你、你……」瞧他那自大的表情,这人有没有廉耻呀!还、还有她的眼镜……
瞪着断成一半的眼镜,夏绮之气得捏紧拳,奸想骂人,却又气到不知从何骂起。
「只是一副眼镜,何必气成这样大不了我赔你一副,不就得了。」堂御谦好笑地看着她,对她的激烈反应觉得有趣:
「你、你……」又来了,这混蛋又想用钱砸人了。「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她气到用吼的。
「不然呢」他耸肩。
「是道歉!道歉!」夏绮之低吼,「谁希罕你的钱,重要的是对不起三个字好不好」
「哦。」堂御谦不置可否地轻应一声,俊眸玩味地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好看的唇角轻扬。
夏绮之被他看得极不自在,「看什么看」她瞪他一眼。
「我觉得奇怪。」双手环胸,堂御谦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什么」夏绮之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你现在敢对我这么吼,为什么刚刚不敢对你的未婚夫说出心里的不满」她两极化的态度令他玩味。
「我……」被他这么一说,夏绮之也愣住了。在他面前她就是控制不住脾气,一经撩拨便爆发,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是、是你太过分。」她勉强找个理由。
「是吗」嗤笑一声,堂御谦不以为然。「明明是未婚妻却说是朋友,这个就不过分吗」
夏绮之咬唇,没有回话,却又突然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和蒋亦文是未婚夫妻。
「我的耳朵刚好很灵,你们又不巧坐在我附近,所以你们的对话我恰好都听进耳里。」换言之,所有该听的不该听的,他全听了。
夏绮之红了脸,是羞也是怒。「你想怎样来笑话我的吗」咬牙,她扬首,倔傲地看着他。
没有回她的话,堂御谦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低头看向她。「女人,你该把这股气势展现在你未婚夫面前,而不是针对我。」
「这不关你的事。」夏绮之不悦地拍开他的手。
「是不关我的事。」这话他同意,「只是给你个忠告,再这么顺从下去,你只会被吃得死死的,没人会知道你这只猫是有爪子的,而且还很利。」
像他,就曾被抓过一次。
「这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紧捏着掌心,她讨厌他怜悯的口吻,更厌恶方才蒋亦文对他的必恭必敬,那只显出被蒋亦文高傲对待的她的不堪。
「我才懒得管。」堂御谦嗤哼,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值得他管她,他只不过觉得她有点可怜,大发慈悲一下而已。
「那就请你闭嘴!」夏绮之忍不住低咆。「还有,这是女生厕所,请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随你!」好心忠告却自讨没趣,堂御谦耸肩,转身离开。
「对了,再劝你,长得就已经不怎样了,就别再把自己打扮得像欧巴桑,令人倒足胃口,难怪你那亲亲未婚夫会不想承认你的存在。」踏出门口前,他丢下这句。
「滚!」夏绮之气得大吼!
传来的却是堂御谦得意的笑声。
可恶!可恶!可恶的臭男人!
夏绮之气得跳脚。
这次对决,堂御谦轻易胜利,光荣退场。
第三章
没了眼镜,夏绮之发现自己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恶棍的错!
低着头,夏绮之重重踩着高跟鞋,眯眼注视有点模糊的地面,还得小心不要撞到人,而她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全是那可恶的臭男人害的。
咬牙,她忿忿的在心里臭骂堂御谦。
她只有那副眼镜,昨天却被那可恶的臭男人踩坏,要去重配眼镜也太晚了,害她今天只得眯着眼上班。
而且,少了眼镜,让她不敢抬头挺胸走路,反正视线都是蒙胧的,看地面走路还比较安全,她只要小心不要撞到人就好。
抬头看了下,模糊中,她看到了眼熟的公车站牌,加快脚步,她可不能迟到,放学后她还得去眼镜公司配副眼镜,那副被踩碎的眼镜怕是不能用了。
想到那副被踩坏的眼镜,夏绮之义不免想到那可恶的罪魁祸首,她咬牙切齿,无声地在嘴里咒骂。
可恶的臭男人,遇到他就没好事,他最好离她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叩!
好痛!
突来的撞击打断她的咒骂,捣住额头,阵阵剠痛从额头发出,疼得她快掉下泪
呜,她撞到公车站牌了啦!
揉着额头,夏绮之痛到眼角含泪,而周遭传来的窃笑声,更让她觉得丢脸,好想找个洞钻。
可恶!这都是那可恶的臭男人害的啦!
才想着,一抹熟悉又可恶的大笑声从身旁清楚传来,夏绮之迅速转头,双眸微眯,眼前张狂的俊颜虽然模糊,不过那刺耳的笑声却让她清楚地知道是那可恶的臭男人。
「堂御谦!」她咬牙吐出这三个字,没想到又碰到他,而且还让他看到自己丢脸的画面。
「嗨!真巧。」止住笑声,堂御谦悠闲地看着她,俊美的神采引来旁人欣羡和爱慕。
不想理他,夏绮之转头当作没看见,一只手仍拚命揉菩红肿的额头,恰好公车也来了。
「喂!女人,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堂御谦难得好心。
不理他,没听到。
夏绮之迳自往前走,对他视而不见。
「喂!老处女!」
这人烦不烦呀!「别叫我老……啊——」卡啦一声,正往前的右脚一拐,夏绮之整个人往下跪,右膝直直撞向水泥地。
「好痛!」捣住膝盖,她看着断掉的鞋跟,欲哭无泪,而前面的男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竞还笑得出来。
「女人,你也不用感动的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右手靠着窗,堂御谦撑着俊脸,仍然悠闲的坐在车子里,嘴里说着风凉话。
「谁要跪……啊!我的公车!」夏绮之抬头反驳,却发现她的公车早已出发,完全不等她。
「完了!」车跑了,她的鞋跟还断了,这下怎么办
「噗,女人,你需不需要曼陀珠」对她的狼狈,堂御谦丝毫不同情,反而笑得更开心。
「你闭嘴!」夏绮之气到拿鞋子丢他,可恶!遇到他就没好事。
堂御谦轻松地闪过丢来的高跟鞋,侧头看向落在一旁座位的鞋子,他淡淡扬眉,又转头看向她。
「女人,你的修养真差。」他啧声摇头,唇角却忍不住轻扬,说真的,看这女人失控还蛮好玩的。
「要你管!」夏绮之气到不想理他,想站起来,可一扯到右脚,痛就从脚踝升起。
「奸痛。」紧皱眉,她咬唇瞪着脚踝,冷汗自额头冒出。
「喂!你还好吧」见她似乎很疼,堂御谦下车,弯身看她。
「走开啦!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猫哭耗子假慈悲。
堂御谦扬眉,对她的指控感到好笑。
「女人,是我害你跌倒的吗」他很无辜,明明是她的鞋跟断了才跌倒,他可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你把我的眼镜踩坏,我今天哪会遇到这些事!」撞到公车站牌就算了,鞋跟还断了,遇到他,她就倒楣。
「我有说要赔你一副眼镜,是你自己不要的,」耸肩,堂御谦不认为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