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秋鸾,妳知道臧仲繁为什么会逃婚?」
「天知道他干么去了,人家九岁就当了总裁,人生际遇跟咱们大不同,谁晓得他有什么想法。不过呢,我肯定他不喜欢秋豫,要不然不会给她这么大的难堪。」
听到最后,宁湘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呢,她还为了要跟臧仲繁结婚一事,紧张了好一阵子,不过,这会儿她倒对他这个人,感到无比的兴趣。
「听说他以前有个女朋友,妳晓不晓得这件事?」
「知道是知道,不过内情却不了。干么,妳不是对他没兴趣的吗?怎么又忽然讨论起他。」
宁湘荷也不晓得。不过她对臧仲繁是檞盘集团总裁的身分,的确没什么好感。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婚礼上跑掉的原因是什么嘛!」
「呵!那妳得去问问孙泽野。」
「他是谁?」
「檞盘集团在台湾分公司的总经理呀,他是臧仲繁最要好的朋友,搞不好那个落跑事件,他也有份。」
孙泽野?
对于这个人,宁湘荷一点印象都没有。
「秋鸾,怎么妳知道这么多事?」
「没办法呀,谁叫我当初也想嫁入檞盘集团当总裁夫人,所以曾调查过。不过呢,人家可看不上我这个中等美女。好了啦,别再说他们的事,我肚子饿死了,等妳去买个东西回来,我们再来探讨总裁为什么会在婚礼上溜之大吉这件大事。」刘秋鸾已经饿到肚子咕噜咕噜作响。
宁湘荷只好无奈结束这个话题。如果她再继续问下去的话,秋鸾肯定发火。
只是,在她带着不解与惊惶未定的心走出松盈的办公室时,她还不知道,今天在花店前面强吻她的那个男人,就是让她百思不解为何在婚礼上会突然不见的臧仲繁。
第二章
「两份煎蛋,一杯黑咖啡,还要双份吐司。」
近年来的每个清晨,孙泽野都是这么叫餐的。
不过,因为纽约的突发事件,他已经很多天没这么轻松的用餐了。
他惯性的坐在老位置,冷不防的,有个人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仲繁?」
看到臧仲繁出现,孙泽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而且他居然还有心情咧口作笑,挥手对着他打招呼。
「嗨,泽野,想我吗?」
「你想找死吗?」孙泽野真的很想揍死他。
他干么一声不响的跑回台湾,害得他被老爸痛骂了好几天,要不是一定要他回来台湾签定一份重要合约,这会儿的他铁定还在纽约受苦受难。
「几时回来的?你好大的胆子,老太太已经撒下天罗地网要捉拿你回纽约,你居然还有心情坐在这里笑。」他压低声音道,还不时的四处张望,生怕臧老太太的眼线,埋伏在四周。
「喂,你太紧张了,奶奶要找的人是我,你怕什么?」
孙泽野将注意力投向他,发现他的表情和平常不大一样。
他是怎么了?
明明看起来很疲累的模样,可是脸上那喜悦与快乐的神色,他已经十多年不曾见过。
「我的少爷,你这副诡异模样,呵!别告诉我,你遇到什么好事了。」
这时,服务生将孙泽野的早餐送来,臧仲繁二话不说的请她打包,然后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拨了公司的电话,再把手机交给他。
「干么?」
「请假呀,嗯……你一向奉公守法的,这样吧,就说身体不舒服好了。」
臧仲繁替他想好理由了。
「我才不……呃……喂,陈秘书吗?嗯,是我、我……噢,身体不太舒服……对,请假看医生……嗯,好,麻烦妳将所有的会议取消,谢谢。」
孙泽野没有选择的撒谎请了假,挂掉电话后,他不发一语的紧看着臧仲繁。
「干么这么看我?太想我了吗?」他拿起打包好的黑咖啡,轻啜了一口。
见孙泽野还直看着他,他不得不投降。
「好吧,算我对不起你,没事先告诉你。可是我也是事出突然,所以才来不及通知你嘛!」
这家伙……孙泽野实在不想再因为他的事而遭受责骂,但他总有办法消弭他的决定。
「走吧,去咱们的秘密基地。」
臧仲繁主动提起打包好的早餐,拉着孙泽野,准备到他们在台湾私下开设的撞球店,秘密会谈。
半个小时后……
「怎么突然跑回来?」
拿着撞球杆轻轻一推,将球撞入底袋。孙泽野不想问连日来的他怎么过,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丢下一堆人,悄悄的飞来台湾。
他之所以这么问,全因为台湾曾是让仲繁最为伤心的地方,也是臧老太太最不喜欢他前来的禁地。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台湾会是臧家人禁止通行的地方?而仲繁是为谁伤心?身为麻吉好友的他,可是从来不敢问。
「因为一个女人。」
「谁?」
听到臧仲繁为的是一个女人,孙泽野立刻将球杆竖直于地。
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女人进得了他的世界。
为了一个女人,他在讲笑话吗?
「你不认识的。」
臧仲繁拿过他手上的球杆,将一颗贴紧母球的球,撞进腰袋。
「我不认识没关系,只要你介绍给我不就得了。」孙泽野兴致勃勃。
「你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你暗恋我?」
见到臧仲繁暧昧的眼神,孙泽野捉起另一根球杆,作势要狠K他。
「好了啦,别闹了。」
放下球杆,两人来到了贵宾室,嘴里叼根烟的孙泽野趴在阳台边的铁栏杆上。只有在这种偷闲的时光,他才能不用一直顾及形象,像个小流氓一样恣意,懒洋洋的叼根烟。
坐在椅子上的臧仲繁则轻晃着酒杯里暗红的液体,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将跌落入回忆的自己,重新拉回现实。
「我十四岁那年,也曾干下总裁不见了的戏码。」
孙泽野听到他的话,惊讶得连烟都掉在阳台上。为了想知道整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索性蹲在阳台边,瞅着漫不经心的臧仲繁。
「十五年前那次,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十五年后,我却怎么都找不着她。」
「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
「很简单,十五年前,我初遇了她,但你也知道奶奶,我虽然九岁就当了檞盘集团的总裁,但很多事情都是她替我决定的,最后,连我的婚事,也是她决定的。在婚礼即将开始的半小时前,我接到一通电话。」
「什么电话,谁打来的?」孙泽野站起身坐在他身旁。
「一个不重要的人,但他告诉我那女孩的下落。」
「你找到她了!」孙泽野替他高兴。
臧仲繁却突然放下酒杯身子站起身,这次,换他倚在铁栏杆上,两眼漫无目的的梭巡前方。
「没有。消息是错误的,她并没有在台湾外婆家,那里也已经成了废墟。」
孙泽野听出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所以你才来找我,你很难过吧!」
「应该说是很失望,本来,我以为又要失望的离开了,但是……」臧仲繁倏地转过身,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却在兰生街上,遇到了一个女孩。」
「谁?不会是刘秋豫吧!」他开玩笑的猜。
「当然不是,我遇到……那女孩了。」
「真的吗?」他被吓到了。
「嗯,我认为,她就是那女孩。」
孙泽野替他感到很高兴,可是,认为她就是那女孩的疑惑语气,表示她有可能不是那个女孩。
「你不能确定吗?」
惊鸿一瞥的巧遇,他没时间问清楚,再加上事隔十五年,他们都长大了,臧仲繁当然不敢完全确定,但她的确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应该错不了了。
「我只能说,我认为她就是那女孩。」
听到这里,孙泽野也不晓得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
「仲繁,既然你只是认为她是那女孩,还无法确定,你突然不见了的事,把檞盘搞得满城风雨,你不觉得应该先回去纽约,消消老太太的火吗?」
听到孙泽野规劝自己回纽约,臧仲繁那双陶醉的欢喜眼神,立刻凛然正色。
「你不要乱出什么鬼主意,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利用地缘关系,帮我查出那女孩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是让你来劝我回去的。」
没找到她,得知她的一切,他是绝对不会回纽约。
「仲繁……」
「少废话,我只要听你说一句,帮,或不帮?」
这简直是在为难他,他可是被付予找回总裁的重责大任,而仲繁却要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他。
「不行,我爸已经先警告我,如果你来找我而我不把你供出去的话,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那是你的事。」
听到他的话,孙泽野差点没哭出来。
他算什么好朋友嘛!亏他还替他的事担心得吃不下饭。
「我的事。好,反正你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也不必太在乎你会不会被逮个正着,我立刻告诉你答案,不帮。我决定打电话给老太太,说你就在这附近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