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帅妃俊红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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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讲到这个又掀起多玛的愧疚,离开亦巴时,锦锦红著眼眶,硬是不肯来送行,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在指责她抢走了他的「阿金哥哥」似的,教人不舍。

  「你是不是又想说抱歉?」阿金看透她的心思,微笑地说。「那现在就掉头回去,让小不点跟我来好了。」

  「不,我……」这时,多玛才领悟到自己的自私。

  是啊,就算要跟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抢,她也想跟在他身边。她不想将他身边的位置让给任何人,即使是比起自己更需要阿金也不一定的人。

  多玛重整心情,正色以对。「从现在起,我不再说抱歉了,阿金公子。就算要跟再多人道歉,我还是想跟你一起,所以我要以行动证明,我会和你成功地带回能帮助珠樱姑娘解咒的方子,证明你选择我是对的。」

  「你非常聪明,多玛,总能举一反三,了解我想说的事。」阿金浅浅一笑。「那麽为了奖赏你的聪明,就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牛儿踩著一定的步伐走在越来越崎岖的道路上,风慢慢地刮起,多玛不得不用双手拉住自己的兜帽,怕被风给吹跑了,因此她差一点就听不到阿金所说的头一句话。

  「……关於我为何会在刚见到你的时候,有那样不寻常的讨厌反应。」

  心跳漏了一拍,多玛暗地心想,果然自己在初次相见时,还是惹他讨厌了。为什麽呢?她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没有生得一副甜美的脸孔,但大部分的人都说她举止有分寸,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并非她自夸,她至今还不曾一见面就惹得对方讨厌。

  「因为你有许多地方勾起了我的回忆。」

  多玛闻言哑然地望著阿金,而他也心有灵犀地回头一笑。「很讶异吗?听到我这麽说?其实,我和你有许多地方都很相似,所以在你身上彷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对我而言,「过去」是一种封印与禁忌,是我连碰都不想碰的东西,也因此……理智上我知道你是「非战之罪」,却还是免不了排斥你,希望能与你拉远距离,好让我不再回想起从前。」

  下意识地又想说抱歉,可是多玛看到阿金扬起眉头瞪著她的模样,又把抱歉吞回肚子里去。

  阿金高兴地点头,这才又往下说:「说来可笑,我说的那些责问你的话,其实也是在责问著过去的自己。还记得我问过你什麽吗?」

  多玛立刻点点头,当然,只要是阿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中。「你问过我是不是真的奥屯多玛?说我的态度很奇怪,懦弱、察言观色……我也没有无话可回。」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懦弱的是我,察言观色的也是过去的我。你的矛盾就像是我曾有过的内心矛盾一样。我只是强行将自己重叠在你身上,说了那些重话,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

  说出了积在心头已久的话,阿金有种重生的感觉,也许一直逃避去面对的过去,反而会成为隐而不见的包袱,压在自己背上而不自知。奥屯多玛的出现,正巧提供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清理掉内心污秽的垃圾。

  这也是阿金一改初衷,从不愿与奥屯多玛接触,极力排斥,转变为透过与她的接触,厘清自己与过去的自己所存在的矛盾关系。

  至於带她来这儿的决定,阿金也不知道将有著正面或负面的结果,他只能将这一切交给老天来作判断喽!

  「不……千万别这麽说……」多玛有些不知所措,了解了原因之後,她才能反省自我,这是她唯一值得高兴的。

  「你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岂不是没台阶可下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啊,那——」她急得慌乱无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

  见状,阿金哈哈地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别再那麽紧张,弄得自己又要跌下牛背了。我是跟你闹著玩的。」

  多玛红了红脸,嗫嚅地说:「想不到阿金公子是这麽坏心眼的人。」

  「我的坏心眼可多了,以後小心别被我骗得团团转。」他耸耸肩说道。「凡是认识我的人,都难逃被我出卖的下场。」

  她头低得几乎垂到了胸口,以有如蚊子般的叫声说:「如果是你,就算被卖,也会被卖得很开心。」

  高高地挑起一眉,阿金岂会不知她说出这话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不禁逗著她说:「喔喔,真是难得大胆的发言。没关系吗?真被我卖了也无所谓的话,我就开始物色买主了。」

  「就怕你找不到买主。」也学得他几分笑闹本领的她,放松了心情,开怀地说。

  「这不试试看怎麽知道?」

  「卖得的钱,我有得分吗?」

  「别想,我可是黑心家族的一份子,既然把你一买了,当然要中饱私囊,哪可能分你一杯羹,门儿都没有。」

  「呜呜,我可是会哭给你看的喔——」

  「尽量哭,梨花带雨的小美人儿一个,贱价出售,谁要买啊?大叔,怎麽样,价钱好商量喔!」

  多玛被他那副作戏般的夸张叫卖声逗得笑声连连,莫名其妙被搭讪的大叔更是无辜,也不知自己碰上了哪门子的怪人,立刻仓皇走避。

  此时,距离神山七险第一关——「土关」,还有半天的路程。

  ※ ※ ※

  「你说什麽?有人在入山不远处看到那家伙,此事千真万确吗?」

  「不会错的,大小姐。这是守在土关的人传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熟知金家长女脾气的下人,畏怯地往後缩,以防等一会儿她发起脾气来,自己会不幸遭殃。

  「那家伙居然有胆子再靠近神山一步。」金家长女奋力地拍桌。「来人啊,去把地道给封了,绝对不许那家伙由地道进来。」

  「是,大小姐。不过根据探子的说法,少……那家伙似乎不打算进地道,因为他身边还带著一名女子。」

  「女人?他带著女人想闯七险,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想死吗?」

  「要是他想死,这不正合了大姊的心意?」

  「二妹,你来做什麽?」眯起一眼,金家长女不悦地瞪著气焰嚣张的金家次女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里来。

  「来跟大姊问候请安啊!我听说这个月每个人的月俸要减半,这是怎麽回事?即使你想趁著爹爹不在,将大家的俸金占为己有,也别做得太明显,凭什麽我们的月俸遭到苛扣,你自己却不以身作则?」

  「那是你们几个太会花钱,开销太大了。学著省点用,金家并不是埋了座金山在脚底下,按照你花钱的方式,迟早会被你败光家产。」长女不齿地喷鼻说道。

  「我养的咒兽都是食量庞大的动物,为了弄到能喂饲它们的「食物」,你知道我得花多少心思?所以比你多花点银子也是应该的。谁叫大姊养的都是些没用的小咒兽,还有一个更没用处,光是吃饱不干事的饭桶丈夫呢!」

  穿得花枝招展的金家次女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加以还击,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我家良人是饭桶!」长女抖动著手指头,指著妹妹的鼻端说。「明明是你妒忌我们夫妻感情好,看不过我过幸福的日子,想去勾搭他,他不理你,你就恼羞成怒。」

  「感情好?你整年留守在这神山之中,一年三节去见他几次,算哪门子感情好?他不过是在你面前作作戏,假装乖乖听话,背地里趁你不在,不知道沾惹了多少女人,只有你还傻傻地以为他为你守贞呢!」弹了弹指头,次女满不在乎地踩著姊姊最最疼的伤口。

  为了不让任何人抢走继承金家的权利,即使在把唯一的弟弟赶走後,金家长女依旧夜夜不得安枕,非必要绝不敢离开金家半步,也因此与入赘的夫君聚少离多,她又何尝不知道男人是根本不值得信赖的动物,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夫君趁她不在时,可能会带女人回家。

  可是——

  她就是不许自家人说这种话,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

  「白狐,去咬她!」

  长女气得忘记绝不得自相残杀的家训。「黑虎,保护我。」

  老神在在的次女,冷笑地弹指,身後出现一只比寻常老虎还要大上一圈的黑虎,朝著那头白狐威胁地咆哮著,白牙在鲜红虎口内闪闪发亮,虎牙上滴落的唾涎,看了令人不寒而栗。

  眼见自己养的咒兽占不了上风,长女接著还想以「数量」取胜,正待召唤第二、第三只咒兽时,次女往前一步大喊著:「你别再闹了,大姊,要是我真心下令黑虎攻击你,即使你有再多的咒兽也无法保护你自己。我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只要你调回我的月俸,我才不想留在这乌烟瘴气之处。」

  可恨,她知道自己实在太害怕那头邪恶的禽兽了。但就这麽白白地屈服,也太失长姊的面子。有什麽方法可以让自己扳回这一城呢?突然间,金家长女的脑海里晃过一个绝佳的点子,在保留自己颜面的同时!还可以解决步步逼近的敌人,简直是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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