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他就这点好,不会强迫人。
两人没有太多的依依不舍,各自转身忙碌去。
辛亦妘不懂,为什么全医院的女人老把政鑫捧在手掌心上,钦崇备至得像对待神祇,可他也不过是个男人,没啥特别的啊!
会答应他的求婚,就因为他身家清白人也很殷勤,懂得尊重她的意愿,对她而言,一个男人懂得尊重这就够了,所以她就点头答应,没太多的浓情蜜意,因为她根本不相信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爱情,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实在些。
「啧啧,枉费了妳那一身美艳婀娜的皮相。」邢美娟冷不防的推开门说。
「妳偷听……」
「我光明正大的听。」她没好气的道,「妳啊,说话温柔些吧!别浪费妳的容貌,男人偶尔要给点甜头,要不然当心哪天老公被抢走!」
「我很温柔啊!又没拳来脚踢的。」
「妳……算了,要叫一个男人活得像女人,是困难了些。」
「美娟,说清楚!」辛亦妘不懂她的率直为什么老被说像男人,她不过是独立了点、大而化之了点,偶尔还会固执了些,可她还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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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帝国饭店六楼宴会厅--
一早花店、婚礼顾问公司就匆匆忙忙进场布置,饭店工作人员也马不停蹄的奔走着,因为今天晚上将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大婚礼要举行。
只见宴会厅里工作人员爬高趴低的忙着张罗场布,在巧手装点的布置下,原本空旷冷清的场地瞬间变得浪漫梦幻,桃紫艳丽的蝴蝶兰充斥整个婚宴现场,雪纺丝带轻飘飘的衬着花朵,届时香氛蜡烛一点,那空气、那氛围绝对浪漫得叫人随时可以驾鹤归西。
几名工作人员搬来进口地毯,气派的一展手,红绒布地毯从这端极其高贵的滚到尽头,贵气又喜庆。
此时一楼大厅前车道上,凝着一张脸的章继姝在司机的护送下下了车,年轻英挺的门房侍者马上体贴的为她拉开厚重贵气的金镂雕花大门。
「欢迎光临。」门房侍者露出洁白的牙。
她没多瞧,踩着高跟鞋丰姿绰约的走来,她瞥扫着大厅墙上标示着各楼层今晚的宴会主题。
「大小姐,您来了。」柜台人员恭敬的致意。
「嗯,今天宴会厅怎么又是婚礼,不说是孤鸾年吗?怎么我看昏头的男男女女还真是多得数?清。」嘲讽的语调、睥睨的神情,让人退避三舍。
「呵呵……」柜台人员干笑着,不知道怎么回话。
这章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难搞,看似冷若冰霜却爱刁难人,虽然已经嫁做人妻了,不过三天两头还是回自家饭店看管督促一番,俨然视己为饭店继承人,不过这要细说起来,只怕又是一场换汤不换药的豪门恩怨。
敛了神色,章继姝不再多言,没有搭上电梯,反倒是一层阶梯一层阶梯的逐一视察着,直到来到六楼的婚宴现场。
看着那富丽堂皇又浪漫甜蜜的布置,她禁不住想发出一阵轻蔑的哧笑,看来这场婚礼花个两三百万是跑不掉了,只是不知道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
「我看能熬过三个月都值得称许了。」冷冷的口吻带点幸灾乐祸,随即转身走进电梯,直往楼下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走到木质的办公室门前,她连敲门都懒,霸气的摒开秘书径自推开门进去,紫檀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了头,对这种擅闯早习以为常的他,一点也不恼火的扯出一抹微笑,食指一拨,让为难的秘书退下。
章继青,天际帝国饭店的总经理,不过那只是暂职,大家都在等着他成为董事长的那天,因为那将意味着老董事长打算将事业全权交给第二代掌管。
「妳来了,怎么最近越来越空闲,回自家饭店的次数频繁得吓人,难怪这阵子老听到员工们在窃窃私语。」双手拱在桌上,一派从容模样,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
相较于无礼闯入的傲慢女人来说,章继青是属于亲切和善的好好先生,其实也不然,身为饭店人,他只是希望多点亲切而不是傲慢,脸上的笑容自然多过于眼前的女人。
至于真实性格……或许他是收敛得太过了。
瞧他笑得牲畜无害,章继姝姿态优雅的坐入皮沙发,「怎么?不能回来?」冰冷的嘴角泛着一抹挑衅的弧度,「不常回来瞧瞧,走动走动,难不成真让这饭店被你给独霸了才后悔?我好歹也是章家的女儿。」
「是啊,嫁出去的女儿。」他的口吻揶揄。
蓦的,她抿起嘴,眸光发冷,「我说章总经理,法律上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都有继承遗产的权利吧?」
「唔,这倒是。」他搓着下颚,故作惊讶状。
他这妹子个性就是刁蛮,成天巴望着要接掌这全台第一的大饭店,嫁做人妻还不安分,逼得妹婿得用囚困的手段胁迫她安分。
可真能安分就不是章继姝了,先是偷偷跑去进修什么饭店经营管理硕士,把儿子丢给老公,然后成天上饭店来盯着他,唯恐他这哥哥会败光家产似的,更好笑的是她还明目张胆表明要争夺饭店所有权,真是笑煞他也。
等改天他真不幸挂了,唱完五子哭墓再来争家产也还不迟,不知她现在急啥?
爱闹,他这好哥哥就陪她玩玩,他若连章继姝都治不了,哪还有脸面接掌饭店的事业。
「我就是担心你把我的份儿给侵吞了,所以三天两头的回来瞧瞧。」瞧她说得一点也不脸红气喘的,那么睥睨着,「我若是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你的外甥儿打算。」
忽的,「呵呵……」章继青爽声大笑,「继姝,妳呀,牙尖嘴利的,这饭店经营真要让妳掌管,一级主管可有赔不完的罪了,难怪当初爸爸宁可放妳到外头上班,也不让妳插手饭店的事务,原来是担心妳会把一些老客户得罪光了。」
「呿,随他们爱来不来的,爱来就会来,不来的理由一大堆,不尽然是我服务不佳的关系。」
「怎么,跟妳老公吵嘴了?」他起身走向端坐在皮沙发上的妹妹。
「谁爱跟他瞎起哄,还不是他自尊作祟。」从鼻子轻哼一气。
「妳就是这刺猬样,他疼妳可是公认的,我说妹子,脾气收敛点吧!好好拉拢他,以后争家产妳老公一定是妳得力助手。」
「疼?哼,把我关在家里就是疼?我还宁可他放我自由,也不要用囚禁的方式,我好歹也为了饭店经营特地去拿了硕士学位,总不能白费我当年的辛苦,日后争家产靠他?我早败了。」恼火的事,章继姝没细谈的兴致,转了话题,「饭店婚礼的场次还真是多得不象话,什么日子都有人摆喜宴。」
「这好呀,难不成让饭店空着养蚊子?我这儿又不是孑孓培养处。」
呿,孑孓!她这哥哥益发的幽默风趣了,不但揶揄人也会调侃自己,不过她不懂,大哥没事装和气干么,他明明还是有罩门的,老摆出一家亲的鬼样,真不屑!
别忘了他们都是章家人,脾气差早是沆瀣一气,别以为掩饰就成,只要罩门一现,就不信他脾气会好到哪里去。
「不说孤鸾年吗,怎么饭店的婚礼场次一样排得满满?」
章继青站起身走向办公桌后的帷幕造景,「平常年岁要在天际帝国饭店宴客得在一年半前预定,趁孤鸾年,不迷信的抢插迷信的队,就怕场地空闲的日子不够让他们去挑选,谁还管得了什么年岁孤鸾的。」
「一群昏头的男女。」章继姝再次用轻蔑的口吻说。
「妳不也曾经昏头过?」他转过身再次调侃妹妹。
说起这,就不是他爱说,心机深的章继姝不但拐了个老公,还把他养成肥猪,让所有美眉退避三舍,她好继续花枝招展,啧,真是最毒妇人心!
「章、继、青!」她恼得直呼哥哥名讳,「是啊!别人昏头,怎么就昏头不到你头上来?」她的语气仅是微愠,然而心头火早烧得漫野。
「呵呵……我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要昏头,再等几年吧!」他自信满满。
「别把话说满了,那家伙当初不也信誓旦旦抱着独身主义,还不让我给拐进婚礼!」她说得恨切。
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吗?扪心自问。
沉吟许久,章继青想起一些话:心理学家说,人在潜意识存着古老家庭照片,然后被与照片中相仿的人吸引,长久的酝酿等待,就是在等那样的人。
这些年他深信,他爱的也一定是在心中长久酝酿的人。
总有一天他会邂逅这样的人,只是早晚而已,所以他保持清醒在等待,因为酝酿的影像甚是模糊,唯有出现面前他才会懂。
觉察妹子打探的眼光,他浅浅一笑,「瞧妳脸红脖子粗的,肯定是跟他吵嘴了,别想了,妳这饭店未来的经营者,还不去跟妳的客人打声招呼?!」他取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挺拔的身材更显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