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嘛?上次你说了要来,结果又没有来,害人家空等了一个晚上,这次又……』她的娇嗔在见了铁穆尔深情却又坚持的眼光之后主动停住。
「迷香楼,乖。」铁穆尔温柔地重复著。
他性感低柔的声音向来没有女人能够抗拒,李娜当然也不例外。
她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宽阔的胸膛,依依不舍地叮咛著:
「这次你可别再爽约了。」
香雪清楚的看见正拐弯上桥的女子衣襟散乱、云鬓蓬松,含著一脸春色,目光脉脉含情地凝视著铁穆尔的方向。女子看来年纪虽然比她大上许多,但丰姿娇媚,艳丽如花。
她眼神一垂,忍不住将手放在自己胸前,感觉有某种东西正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遣走了李娜之后,铁穆尔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凳上,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之后忽然道: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吗?」
香雪浑身一震,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被他发现,于是怯怯地移动脚步,先探出头,身体才跟著慢慢出现。
假山成三面包围之势,只有一面望向清澈的池水,刚好形成一处十分隐蔽的偷情之所。
除了酒跟美女之外,这个人似乎对其余的事物一律没有兴趣。
「坐。」他并不看向香雪,只是自顾自的喝著他的酒,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香雪选择坐在他的对面,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也不打算开口,仍优闲地喝著他的酒,酒杯里面的东西似乎比坐在他眼前的蒙面女孩要有趣得多。
香雪忽然觉得很生气,这个三皇子夺走了她的初吻,却好像一点儿也不记得她,那种被忽略的感觉,使得她碧绿色的眼底燃起不愉快的火焰。
「喂,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有点意外她单刀直入的质问,但是那双会传情的眼却故意露出迷惑,修长的手指搓著下巴。
「我记得每一个跟我要好过的女子,却不记得有哪一个是蒙著面的。这样吧,如果你愿意让我看看面纱底下的脸,我也许就想得起来。」左手轻轻一托,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阳光照著他懒洋洋的脸,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充满探索。
她脸色一变,当场面红耳赤。
「你、你竟敢说你不记得我,你竟敢说你不记得你对我……对我……」她无法再说下去,承认初吻被他夺走毕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铁穆尔在心里轻笑,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样一双眼呢?那是一泓最美丽的碧潭,现在他有兴趣的是,如何让碧潭的主人承认自己就是香雪公主。
「对你怎么样?」他充满挑逗的眼神对上了那双碧绿色的眼,看得十分入迷。即使身著裘装,他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香气正缓缓沁人肌肤,深深一吸,他迷醉地道:「好香啊,真是奇怪,香雪公主不是已经随父汗游猎去了吗?怎么这儿还会有她的香味?」说著,他居然站起来,一路嗅到她身上。
她惊地跳到一边,怒斥:
「放肆!」话一出口,她才猛然惊觉自己不该使用这种语气,她现在扮演的是回回国的宫女,而回回国的宫女不该有这样的语气。
他邪肆的眼神闪著有趣的光芒。
「放肆?呵呵,全蒙古国都知道我铁穆尔是个放肆的人,尤其在女人面前。」
他忽然大步一跨,来到了香雪的面前,香雪仓皇地退到假山边,背抵著假山。
她开始懊悔自己不该出现在恶魔面前,她想尽量表现出从容镇定的样子,但偏偏一双波动的眼频频泄漏自己内心的紧张。
「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她虽然想尽量说得大声些,可是声音偏偏有些发抖。
这真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有如黄莺啼啭、清澈异常,拥有这样娇喉的人,不是美名远播的香雪公主那还会是谁呢?
「不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他俯身,像猫戏老鼠搬,让自己的眼靠近她那颤抖的睫毛。
「名、名字?」
「是啊,名字。你该不会是叫香雪吧?」他突如其来地这么问。
惊愕在那双碧绿色的眼底一闪即逝,她支吾地回答:
「当、当然不是!」
「呵呵,我也知道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是香雪公主,那么现在陪我父汗游猎的又是谁呢?」他发觉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他决定让她更手足无措些。
她抽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全是铁穆尔独特的男性气息。
他为何这样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说啊,既然你不是香雪公主,那么你是谁呢?」他诱哄的声音宛如催眠般。
「我、我叫伊兰。」
「嗯,伊兰、伊兰……」原来那个宫女叫作伊兰。
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铁穆尔的眼是一双会摄人魂魄的眼,仿佛具有某种吸力,她几乎无法将自己的视线自他的凝视下移开。
他一手著假山壁面,另一手极其自然地移至她面纱下的下颚,将它轻轻地抬起,那双充满野性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伊兰,你刚刚说,我忘记了什么事呢?」
「我……」她吐气如兰,忽然发觉自己很难在这双放著邪光的眼前说出完整的句子。
他是恶魔,若不是恶魔,怎么会有这么惑人心智的一双眼呢?
「让我告诉你,我可以忘了世上所有的事,却绝对不会忘了这儿的美好。」他低下头,猛然含住她的唇。
「唔!」
她睁著眼,挣扎不得,一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她的身体都软了。
他的吻非常具有技巧,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必定都无法抗拒这样的吻。她不但身体发软,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铁穆尔同样带著魔力的修长手指沿著下颚的轮廓上移,来到面纱的最上端;在他企图扯下面纱时,香雪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她及时制止了铁穆尔的手。纵使心荡神驰,她仍未忘记一旦面纱被揭下后,她自己唯一的下场--死!
她仍清楚的记得太阳汗那阴森诡异又空洞的双眼,于是她慌张地推开铁穆尔,个刚从他的怀中窜出,却被他更快一步地伸手拉住。
嘶的一声,真丝的衣袖被扯去一截,露出一条丰盈但无赘肉,纤细却不骨感,如雪般洁白,如羊脂般柔滑的手臂。
她惊呼著,连忙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来遮挡,但隐隐若现的雪白光泽,仍是让铁穆尔看呆了。
多么美的一条手臂啊!若非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世上会有如此洁白无瑕、完美如珍珠的一只手;而单单只是一只手就如此令人惊心动魄,藏在面纱下的那张脸,又会是怎样的令人惊奇呢?
他已迫不急待了。
在女人堆里厮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个女人凭著一条手臂就能让他惊艳的,看来传言并没有夸大她的美丽。
在她企图转身逃走时,他及时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纤腰,手指迳袭她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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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尔?铁穆尔?你又躲在这里跟哪个骚蹄子乱来啦?」
六皇后吉思儿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在她怒气冲冲的出现之前,铁穆尔刚好来得及将她藏在自己身后。
「母后,找我什么事啊?」他主动迎了上去,一只手在背后摇动,示意她赶快从另一边逃走。
吉思儿锐利的目光当然不可能错过她。
「站住!」她大喝。
当她瞥见铁穆尔身后露出一角的回回国服饰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双肩已气得发抖。
又是个回回女子!香雪公主使得大汗无暇多看她一眼,现在这个女子又把铁穆尔弄得忙碌得不听她的召唤,使得她不得不亲自到各个隐蔽的地方找他。
这些回回国女子一定全是狐妖转世的,不然怎么会在瞬间迷走了与她最亲近的两个男子?
「铁穆尔,你真是太教我伤心了,难道眼前供你取乐的女人还不够,你就非得添上这一个吗?」这番话她不敢对大汗说,对自己的儿子总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了吧!
香雪躲在铁穆尔身后抖个不停,她不知道吉思儿是否已瞧见她的手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伊兰的寝宫。
铁穆尔当然知道母后是在借故发脾气,连忙上前笑嘻嘻地搂著吉思儿的肩膀道:
「您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呢?不过是个小小的回回女子嘛!哪能跟母后比?母后是咱们蒙古国后宫的支柱,父汗需要您,儿子也需要您啊,您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越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就越是需要男人哄。
香雪趁著铁穆尔的身体挡住吉思儿所有的视线时,猫一样地自另一边窜了出去。
吉思儿准备喝令的声音被铁穆尔及时拦下。
「母后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我们这就走吧!我知道父汗这几天不在,没人陪
您,儿子我刚好有空得很,就让我来陪陪您吧!」哄别的女人,他已经很有把握了,哄自己的母亲,他更是特别的有信心,因为他已经哄了二十几年,而且还没有失败的纪录。
被自己英俊的儿子一搂,吉思儿满腹的怨气顿时消去一大半。没有大汗,她总算还有这个儿子嘛;不像别的后妃,连个蛋都孵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