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颂文和子夜交换了会心一笑,然后由子夜道:“我们决定先在家里住一年,等经济能力一许可便马上买房子。其实我们并不急着搬出去,因为颂文他妈很宠我的,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所谓的婆媳问题。”
身为家中老大的伍颂文,下面三个全是弟弟,而当初伍妈妈是为了想生女儿才会连续增产,但可惜的是偏偏与女儿无缘。如今身为伍家第一个进门的媳妇,身价必定是倍受珍爱的。
“你们就不晓得我妈对她有多偏心,只要冬天一到,我妈便是要求我一定得天天带子夜回家,好让她拿些东西给子夜补。由此可见,你们就知道她有多幸福了。”伍颂文脸上满是委屈的抱怨伍妈妈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
“那是因为我乖巧伶俐呀!不然要是换成尔言,只怕是早被伍妈妈给踢出门了,因为她可不要再多一个儿子来自找麻烦了。”两家是邻居就有这个好处,对于曲尔言的种种好事迹是一字不漏的都会传入伍妈妈耳里,但相反的,坏的消息也一样,例如:小时候爬树为的是偷摘苹果啦、或是恶作剧的乱报火灾啦……等等。
听见这一席话,曲尔言大喊抗议,“喂,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干啥扯到我身上来。再说,唐泛他妈对我也是满意得不得了,直要我马上嫁进他们家,以免让我这个好媳妇给跑了。”
跟伍颂文正好相反的唐泛由于家中上有三个姊姊只有他一个男孩,所以在成长的过程中就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应属男人的男子气概。而曲尔言的男孩子作风正好补足了唐泛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并适时的引发出他的本性,只不过都是些劣根性,例如:大发火爆脾气啦,或是做出些令人瞠目结舌、热情火辣的动作啦……所以唐妈妈认为她是启发唐泛最好的老师,理当也是最适合的老婆人选。
“我妈是真的很喜欢她,也要我赶快将她给订下来,但她……”唐泛责难的瞥了曲尔言一眼,话语则中断不再继续。
子夜皱了皱秀眉,用手肘顶了顶伍颂文,问他知不知晓他们俩的问题。
伍颂文用嘴形说了:我不知道。
子夜清了清喉咙开口问:“出了什么问题吗?”都怪自己一径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所以忽略了好友的感情世界。“有没有我和颂文能帮上忙的?”
曲尔言无所谓的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洒脱模样,一旁的唐泛则是沉了张脸,低下头把玩着餐巾。
子夜捏捏曲尔言的手,希望她能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一些小问题,用不着太担心。”曲尔言苦涩一笑。
唐泛开口道:“我并不强求她一定要马上收起事业心而在家相夫教子,但我要求一场小小的订婚并不过分吧!但她就是不答应。”这两年来,他总共求了多少次婚?而她就是连个订婚也不愿意,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知道颂文他们要结婚时,自己心底的苦涩更是难受。
“订婚有什么用?就是结了婚的夫妻都可以离婚,光是一个小小的订婚有什么用,你以为光这样就能绑住我吗?”曲尔言激动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伍颂文赶紧出面调停,“你们都静下来听我一句话好吗?”待两人都能平心静气时,他才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道:“你们的问题我和子夜也曾经历过,但我们彼此相爱,所以这些问题根本阻挡不了我们两颗极欲相守的心。”
子夜的一颗心正因曲尔言的一席话而惊慌失措着。是呀!一对结了婚的夫妻都能离婚,而订婚又能给双方什么保证呢,
“子夜?你还好吧!”伍颂文的轻唤震醒了恍惚的子夜。
“没事。”喝了口冰水,她逼自己别再陷在冥思中,那是个不良的影响,因为她和颂文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根本不会让离婚这等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唐泛,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而我保证我也是以真心来回报你的情,但是你知道我自由惯了,不想一毕业就马上被家庭给绑住,如果你愿意,我答应在你三十岁时再结婚好吗,说不定到时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而我也亦然。”
唐泛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握住曲尔言的手道:“如果你想要自由,我绝对不会吝啬给予,但我要你知道,今生我对你是不会变的,而如果你有对象出现时,请不要怕我伤心的坦白告诉我,我不要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承受得了才怪,所以他才不会让她有机会向外发展,他会紧紧捉住她全副的注意力,等着瞧好了。
“嗯!我答应。”曲尔言也真心的允应。
一旦彼此心结解开,两人便眉开眼笑的热烈讨论起要如何设计拍子夜他们的结婚照,转变之快速只能由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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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曲尔言满脸正盈着大大的微笑,拾步准备步上二楼,却被客厅里的一声低唤而停下坚定的步伐。“谁?”这声音是她许久未闻的。
“你说呢?”浑厚富磁性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促使曲尔言三步并两步的跳下楼来,快速的投入此人怀中。
“大哥!你可回来了。”惊讶之情在她眼中久久不散。
两人坐至客厅开始展开一连串的谈话。在谈话中曲尔言更加笃定老爸当初说的话是百分百对的,因为坐在她眼前的正是“扬天”集团的总经理。
当时曲尔先坚持出去闯天下,坚决不靠家里的一分一毫,但柯珞琰——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以眼泪来胁逼他们父子俩妥协,在这种情形下,曲尔先也只好答应进入“扬天”工作,但他的条件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曲善元的儿子,并且不要曲善元替他安排任何职位,因为他要以一个工读生去应征,如果他未能入选,柯珞琰就不得阻挠他去别处工作。
而事实证明,曲尔先的确是个天生的商人。扣除掉当兵的两年时间,实际算来他仅只用三年的时间就爬上总经理的位置,而目前尚无人知道他是总裁的儿子,这最是令他引以为傲。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搬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年妈是多么的想你呀!如今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是不是该放弃当流浪儿的日子,回来家里团圆?”曲尔先不在的日子,曲尔言就成了父母唯一的注意对象,搞得她晕头转向,一点自由也没有。
曲尔先的脸沉了下来,再度开口时则问了一个令曲尔言难以回答的问题。“她——现在好吗?”
曲尔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要结婚了。”曲尔言呐呐的道。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他脾气爆发的大吼道,“我这么的努力是为了谁?我极欲证明我的能力而离开我挚爱的家又是为了谁?如今我证明了自己,而她却要高高兴兴的嫁人!”曲尔先额上的青筋猛跳,臂上的肌肉正因紧握的双拳而绷着。
“大哥,你别这样,子夜她从来就不曾对你许下什么承诺呀!”曲尔言急急忙忙的替子夜澄清。
曲尔先回头怒瞪着妹妹,双手紧箝着她问道:“什么时候?子夜什么时候结婚?”他脸上的表情吓坏了曲尔言。
“大哥,你弄痛我了。”她奋力的挣扎,直到曲尔先自动的放开她。
曲尔先一手爬过因激动而凌乱的黑发,一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我失控了。”
“子夜对你的影响真这么深?在这么多年以后,你对她仍余情未了?”曲尔言不懂呀!“大哥,你知道吗?子夜她是非常的不喜欢你,甚至扬言只要你敢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她就……”
“一刀捅死我。”曲尔先讽刺的接道。
“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要执着于她呢?”曲尔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曾说过,她吸引你的是那份不妥协,又说只要时间一过,你就会忘了她而又继续你荒唐的日子。但现在看你这样……我已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了。”
“如果我对她只是一时迷恋,就不会为了改变她对我的错误想法而努力,大可要老爸替我安排一个高官厚位,又何必自找苦受呢?”
当初曲尔先以为当自己有朝一日在子夜面前证明了自己时,她会欣喜的投入他怀中,告诉他她是多么以他为荣。但今日他带着成功而来,她却狠心的要披衣待嫁,这教他情何以堪?
“你真的爱她?即使她从不曾爱过你,甚至是连句好话也不曾给过?”
“嗯!即使她要嫁人时依旧。”曲尔先坚定的语气令曲尔言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