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曲尔言愣了下。“可是他现在又不在这儿,你该不是要我去找他吧?”何况唐泛如今还不知道肯不肯再向自己求一次婚呢!万一他已不愿,那多糗呀!
“这简单。”子夜弹了下手,拿起电话就拨。
“你想干么?”好可怕哦!谁知道子夜会不会乘机整她?
“打电话帮你向他求婚呀!你就光会撮合我们。”想抵赖,门都没有。
话筒的另一边一接通,子夜直接找寻唐泛,而恰巧接电话的人正好是他本人,她便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只逼问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限你三十分钟之内立刻带着戒指来,不然我就当没这回事。”啪!子夜毫不留情的挂上电话。
“万一他不来怎么办?”曲尔言焦急的问,眸里尽是溢满担心。
“放心,他一定会来,如果三十分钟后人没来——”子夜停下话,转身进人厨房,“你就拿它去砍了他。”笔直射入桌面的锐刀,闪闪吓人,而子夜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
“答应我,别真的跟我大哥离婚,他是恼了才会口不择言。”她朝步上楼的子夜恳求。
子夜豪爽的一笑,表情里是十足的有自信,“我才没笨到跟一个气头上的人计较,何况我才不想让古逸君有机会捉到我的小辫子呢!”明亮及绚丽的外表原本就令人将眼睛移不开她,而今又多了一份成熟的迷人风韵,大概是全来自于她眼里一抹浓郁的爱吧!“祝好运。”子夜微微颔首。
“你也一样。”曲尔言真心祝福他俩能白头到老。
第九章
曲尔先冷静的坐在书桌前,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就那样笔直的坐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势令子夜在无形之中有着极大的压迫感,想拔腿就跑的冲动驱策着她,但内心里的强烈罪恶感逼得她不得不压下胆小的心态,昂起下巴面对他。
“我道歉,我不该拿我们的婚姻来开玩笑,但请你相信我纯粹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子夜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勇敢的站在一个严厉老师面前认错。
“无所谓,反正你说得正是事实,是我太奢求了,在这场婚姻中投注了太多心力。”
凝望着她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温柔,所以子夜根本分辨不出来他说得究竟只是气话或是存心。
“不。我诚心的道歉,所以你也不必再生气了,好吗?”她态度放软的恳求,对付男人,这招向来有效。
在曲尔先的思绪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以狐疑、不信任的眼光打量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出虚假。“如果你是在打离婚的主意,那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她或许可以指责自己不守信用,也可以咒骂自己的说话不算话,但无论如何他是豁出去了,这辈子她是休想和自己分开,永远休想。
“谁在提离婚的事了。”子夜谴责似的娇嗔了句,双手撒娇的攀在他颈子上。
由于子夜是站在他身后,所以她见不到他的表情,但明显的感觉到曲尔先僵了下。“现在的我是个快乐的新婚妻子,由于丈夫的宠爱,使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满足,所以我怎会舍得拱手断送了美好的日子。昨天我们不也才说过,一切重新来过,我以我的心发誓,我是真心的想保护这份新生的脆弱情愫。”子夜被他抱搂到大腿上,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那两片性感的嘴唇,“说不定现在我的肚子里就有了我们的结晶。”
她傻气的冲他一笑,并快速补上句:“不过应该没那么快才对。”她吐舌俏皮笑着。“所以综合以上数点,你还舍化放我走吗?”子夜害羞的低头屏息以待,把玩他胸前扣子的手正显示她有多不冷静,他该不会玩真的吧!子夜不确定的自问着。
“在期待与你共守了这么久,你想我会轻易的为了几句气话便毁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婚姻吗?”这小妮子真是折磨人,肯定是上辈子欠她太多,这一世才如此的为她神魂颠倒,搞得自己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
子夜傲慢一笑,趾高气扬的像位尊贵的皇后般,“算你识货,像我这样一个既温柔又贤慧的好女人实在是不多了,懂得好好珍惜是你最大的福气。”
曲尔先揶揄的朗声大笑,换来的是一记力道不小的粉拳,“好好好,不笑行了吧!但我亲爱的老婆,昨晚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害得我意犹未尽的想再尝一次。”暧昧的暗示惊得子夜张嘴喘了一口气,只能瞪大眼睛呆愣着。
“你又好到哪去了?还不是弄得我……我……唉!你知道啦!”这情事哪能说得出口,她可是个保守的传统妇女耶!怎么可以将这等事搬上台面来说?但只有天知道,她做的事可是一点也不保守,甚至还称得上是放荡了。
“可是这又不能怪我。”曲尔先挤出一个好无辜的笑容。
“哦!那你的意思是指在婚前我就先该找个男人,使我自己更有经验些喽!”子夜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心里其实是在骂:你这个世界超级大烂人,居然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难道稍微承担些罪过会死吗?
一想到子夜与伍颂文赤裸着身子在床上翻云覆雨,曲尔先就满心的气愤不痛快,在不自觉中抓疼了子夜,使得她大声抗议:“喂!你捏痛我了。”
曲尔先赶忙放开,但双眼仍是危险的眯着。
慧黠的她怎会不明白此刻在他心里,上映的会是怎样不堪的一幕,“嫉妒的心情可以停止了,既然我和他以前不曾、现在没有、那以后更是不可能,所以别再乱想了。”揉揉方才被捏疼的手腕,子夜有些幸灾乐祸的打趣着。
曲尔先冷哼了声,对于她的话颇不以为意,人人都晓得女人是善变,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我是你的最初,也将会是你的最终。”他爆出这笃定的一句话。
瞧他一副骄傲的神态、君临天下的模样,难道他真以为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阻止自己日后的出轨吗?不过,现在可不是和他争论这些的好时机,因为楼下还有一对姻缘待他们去牵成。
“是,少爷你说得就算。”子夜故意将话说得唯命是从,然而态度却是大大的相反。“现在唐泛可能已经在楼下,你最好下去让他快点向尔言求婚,这是你身为大哥的责任。”她抡起拳头,语带快意的逼近他。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搞不明白。”这简直是一头雾水嘛!
“哎呀!我边走再边和你说。”不待他反应过来,子夜兴奋的拉起他就冲,在出房门前,曲尔先仓卒的绊倒了放置在门口的椅子,就这样使得子夜和他一起倒向地面,幸而他动作极快的飞扑到子夜身下替她当肉垫。
唉哟!疼死了。子夜可怜兮兮的揉揉下巴。“天呀!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不然怎么老出这种状况!”这可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咧!
“你们夫妻真是恩爱呀!大白天的就等不及再来次温存,我们以后一定也会多多向你们效法,不过我想我们大概会选择在床上,因为那可能会比较舒适。”曲尔言悦耳的取笑在他们的上方响起。
子夜经由曲尔先的扶持坐起身子,然而她却拉下他与自己坐在地上。“看来你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升级了,是直接要结婚了吗?”偎在老公温暖的怀里,子夜衷心的替曲尔言高兴。
曲尔言微笑兴奋的用力点头,并大声的回答,就怕全世界的人会不知道似的。“我们决定赶在月底前公证,如此一来我们四人便可结伴一同度、蜜、月。”她娇羞的挽着唐泛的手臂,脸上净是不可抹灭的幸福甜美。
回想起自己的婚姻,子夜满心不甘的使劲撞向曲尔先厚实的胸膛,噘起的小嘴抗议的翘着,“我不想去。”扔下这句话,人便昂首阔步的踱回房间,心里的酸味却一直不停的冒出。
什么嘛!枉费自己掏心掏肺的替她铺路,而今事成了,她却跑出一句“度蜜月”来呕自己。明知道自己和曲尔先根本没好到可以去度蜜月的地步,偏偏又无心的扯出这令人妒恨的禁忌话题,真可恨。想当初,自己的人生中唯一的一场婚姻是抱着多么美丽的憧憬呀!
美丽如她,即使是在生气的时候仍是一样光彩夺目,吸引住每个人的爱慕眸光,就连片刻也舍不得移开。
“为什么不去?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曲尔先在她耳边轻柔的低喃。
“没错,就是因为你。”子夜心里那股无处可发的怒气,在这时全然爆发。
看见丈夫紧绷的下颚,子夜好后悔先前的不理智行为,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是——
“哼!是你自己提议重新来过,为何现在却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倨傲样?难道身为女人就可以不承认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僵硬冷直的身子倚靠墙站着,脸上的表情全然是冰冷的。他又再次受伤了,可憎的是,他竟被同一个女人重复的杀了数次。他自问:曲尔先,你到底在冀望什么?梦它终究只能是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