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点叫开我们,你喜欢看我出糗是不是?”一旁吃吃笑的曲尔言无辜的睁大眼眸,由着子夜谩骂。
“然后白白损失看春宫秀的机会?”曲尔言坏坏的说,“这事我才不干咧!”拉着唐泛径自就走,徒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观。
曲尔先绅士的挽起她的手,柔声道:“走吧!”
也只有如此啦!反正天塌下来也没比现在糟,里面的一场仗还等着她去打呢!怎么可以把心思浪费在其他方面,子夜努力拉回仅存的神智。
不过,他的吻还真不是盖的。
第六章
子夜及曲尔先一入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此次不是为了他们亮丽的外表,而是大家全都聚精会神的期待一场好戏。
子夜环视了整个舞厅,却在最边边找到了她今晚的目标——伍颂文。
就在她要朝伍颂文走去时,曲尔先便毫不费力的拉回她,“今晚你是我的女伴,怎么可以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朝别的男人走去?”
子夜拂开他的手,轻拨秀发道:“笑话,我做事还得征求你的‘恩准’,那是不是去厕所还得央求你作伴呀?”这男人以为他是皇帝老子呀!一副睥睨群臣的做样看了就令她一肚子火,更别提那霸道的口吻。
“你想试试吗?”危险的目光威胁着她,但她体内的那股倔脾气使她大胆的捋虎须。子夜昂起漂亮的下巴,坚毅的朝她要去的地方前进。
“如果古逸君的羞辱能唤回你的理智,那就尽量去吧!”曲尔先丢下话,背对她往唐泛他们走去。不知好歹的女人,而他自己又是在吃什么干醋?今夜的目的不正是要帮她试探伍颂文的心意?看来他得随时提醒自己今晚的身份只是项工具才行。
子夜忿忿地跺着脚,光听他说话就使她有再次杀人的冲动。没错,她是不能让古逸君逮到她的小辫子,但是,伍颂文就在距她不远的前方呀!这教她怎么能忍得住呢?
乖乖跟随曲尔先入座的子夜,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所以没发觉曲尔先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而如果她曾稍稍注意,一定能发现他深邃的眸子盈满了对她的浓密情感,及一份从不间断的爱。
“你看他们两人好像两只笨鸟哦!”曲尔言支着下巴,嘴巴苛薄的道。
“如果子夜也能喜欢尔先,她一定会是最快乐的新娘。”自尔言向唐泛表明立场后,他便也跟着她一起来帮助尔先,但子夜会有接纳尔先的可能吗?
“光看他们刚在门口的表演——哇!火辣辣呀!”一记羡慕的笑意闪在唇边,令唐泛不由得抗议出击。
“女人,你是在抱怨我的技巧吗?”唐泛恶狠狠的吻住她,让她的娇笑顿时化为呻吟。
子夜的注意力被同座的人给拉回,“拜托,这是公共场所耶!”就算是热恋的情侣也不必太放荡吧!何况他们两人的恋爱年龄都可以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
推开唐泛,曲尔言回驳道:“比得上你刚才所表演的吗?”
促狭的玩笑使得子夜噘起嘴向曲尔先讨救兵。“她是在嫉妒我吗?不然我怎么听出一股呛人的酸味呀!”她故意偎向曲尔先,用眼神要他配合自己。
“大概是唐泛的技术太差,所以才让她抱怨连连,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是很可怜的。”他拥紧子夜,乘机使她贴服在自己身上,并确信正向这走来的伍颂文也有瞧见他的手摆在哪。
“笑,古逸君他们来了。”曲尔先将唇贴放在她的耳际,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子夜来不及摆出最美的笑容就被他偷袭,“唉!你吓了我一跳。”她反身捶打着曲尔先,并认出他眼里闪着的幽默。
伍颂文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嬉闹着,完全不同于他们以前相处的方式,苦涩顿时溢满胸口。
“我们能一起加入吗?”古逸君拉着伍颂文一起坐下,微凸的肚子根本掩饰不了她依然可人的事实,而这点令子夜更是憎恨。
“听说前阵子你还想不开的自杀是不是?”古逸君特意在此时撩起子夜最不想想起的回忆。
就在子夜感到孤立无援时,曲尔先的大手默默的握住她的,窝心的提供她坚定的力量,于是她开始反击。
“一时想不开罢了。”子夜潇洒的扬扬手,“但我真正的目的是为颂文叫屈,因为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已经很惨了,而更糟的是,你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生动的语调加上丰富的手势,她简直可以去演讲了,而更过瘾的是看见古逸君脸上出现的愠色。
曲尔先真想为她的表现喝采,但只要一想到子夜仍一心一意要挽回伍颂文,他那张俊脸就忍不住的垮了下来。
“我想跟颂文私下谈谈,能不能请你将古逸君带开一会儿,拜托你?”子夜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偷偷向曲尔先请求。
本能的冲动让他想拒绝,但她的恳求又使他硬不下心肠,所以他也只有无奈认命的向古逸君邀舞。“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最美丽的孕妇跳舞吗?”
不给古逸君拒绝的机会,曲尔先直接拥她进入舞池,迅速的替子夜制造机会。这时唐泛他们也识相的各自带开,座位上只剩两个重逢的旧情人。
沉静了半晌,伍颂文才打破默静道:“最近好吗?”
子夜将视线由池里转回,“你说呢?在失去你之后,你觉得我会好过吗?”指责的视线跃到他脸上,而他的痛楚也益发艰涩。
“我也同样不好受,尤其在知道你割腕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抛下一切,只求能守在你身旁。”伍颂文执起子夜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浅白的伤痕,如果可能,他真想用吻来替代,但——“痛吗?我知道你的脾气很倔,却不知道你真会做出傻事。”
不晓得为什么,子夜缩回自己的手,仿佛不愿被他瞧见伤痕,因为那是一个愚蠢的作为。“是曲尔先及时救了我。”痛,当然痛,而且是痛在心里。
他痛苦的闭上眼,知道自己未能在子夜最需要帮助时待在她身边,这是惩罚吗?但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来看我,甚至是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子夜实在无法相信他真会如此无情,“难道我们多年的情感比不上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好,就撇开这不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不是邻居?”当她每每盼望能在睁眼看见他时,他人又在哪?
“你知道你在要求我什么吗?”这一份折磨要到何时才能休止,而他的灵魂何时才能得到救赎?“你明知道我不能丢下逸君一个人,而你又怎能要求我?”
失望,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而他的痛苦也是她的。
“你们很相配。”伍颂文突然冒出一句。
“啥?”在了解伍颂文所指为何时,子夜露出淡淡一笑,“他呀,我们只是朋友。”
“他依然喜欢你,尤其在为你所作的努力后更甚,或许你该试着接受他。”自己虽然痛苦,但只求她能幸福。
愤怒在她体内猛然窜起,“我不需要在你不要我时而将我推给别的男人,更不想听你那自以为是的狗屁建议。”子夜为了不再让自己失态,决定去厕所冷静一下,“现在恕我失陪。”
望着子夜扭身而去,曲尔言立刻坐进子夜先前的位子,“如果你真为了她好,就应该告诉子夜,我大哥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伍颂文面带凄苦的凝视着这个学妹,他知道事实诚如她所言,只有曲尔先才能为子夜——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带来欢笑。但在他的私心里,仍渴望子夜能再多等他一些时候,或许是待逸君将孩子生下,也或许是待嘉文回来,那时他就可卸下这份婚姻再跟子夜重续前情。
“子夜曾对我说,她不喜欢曲尔先。”淡啜口酒,在他泄漏出私心前,必须将它给藏好。
“那是以前,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你已经不要她了,所以我大哥有资格再次追求她。”曲尔言衡量着该如何说,才不会伤他太深。“我的要求也许很自私,但我相信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子夜着想,不是吗?”
伍颂文猛然放下酒杯,吓得曲尔言一自往后退去,在以前他从不曾这样过,莫非——
“不准任何人再说一次‘我不要她’的话,你们都清楚在这件事中,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为何你们要将所有的过错全往我身上推?为何就没人替我想一想呢?”失去一份爱,痛苦的是两个人呀!难道只因他是个男人就该承担这一切?
“颂文,我不是在责怪你,我也知道你无奈、无力可为,但是……”伍颂文凶恶的阻止曲尔言再往下辩解。
“我不奢望子夜会等我一辈子,我只求她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反正我们都还年轻,不在乎这白白浪费的一年。”他有信心笃定子夜会等自己,毕竟一份多年的感情不是短短时间就可以断、可以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