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文不是。颂文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娶古逸君。”她怎会认为自己不恨他呢?瞧他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甚至还抓痛她的手,他是凭什么来对她大呼小叫的。
“哼!一个白痴女人,他连你为他死都不曾来看过你,甚至是一通电话也不曾打来,你竟还笨笨的说他不得已?”蠢女人,曲尔先恨恨的咒着。但有个人更蠢更笨,那就是他自己。
“我爸妈呢?他们为什么不在?”子夜不想见到他,因为那只会令她更火气上升。
曲尔先转身步出门外,一会儿之后,黎家人鱼贯进来,接下来的是一连串的嘘寒问暖,而责备的话则是半句也没有。
“爸、妈,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请你们原谅。”子夜垂着泪向父母道歉。
“好、好、好,事情过了就算,今日就当是个重生日,一切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嗯?”黎沂仲宠爱的抚着女儿脸颊,温和的语气让子夜的泪是不停的落下。
“我想回家。”子夜要求着。
因为她的要求,他们便开始七手八脚的忙着,为的是想让爱女快点回到熟悉的环境。
“咦!尔先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呢?”黎沂仲询问着嘟着一张嘴的曲尔言。
“是子夜把我大哥赶跑的,所以你得问她。”
众人谴责的将眼光全放住她身上,子夜立刻哇哇大叫:“喂!做啥那样看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白芷不赞同的道。
“古代人都是以身相许,姊,你是不是也该效法一下呀,,”子旭顽皮的道。
“对呀!我大哥为你所做的,理当有此回报。”曲尔言朝黎沂仲眨眨眼,要他也帮着说好话。
“子夜,你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对一个有恩于自己的人是该道谢而不是怒目相对。”
“你们——”全是给曲尔先那小子收买了嘛!“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大哥到底有哪点好了?”曲尔言气不过的冲口道。
“你大哥又有哪点好?”子夜回嘴道。
两个女人怒目相向的对峙着根本忘了身在何处,惹得护士小姐只有快快请他们走,以免妨碍其他病人休息。
“都是你。”两人共口同声斥责对方。
“好了,要吵回家再吵,好不好?”白芷以对小孩子耐心的口气说着。
“羞死人了,两个都二十几岁的老女人了,竟还跟个小孩似的吵闹。”子旭幸灾乐祸的道。
“闭嘴。”两人又是相视而笑。
回到家后,曲尔言立即和子夜促膝长谈,“我想你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嗯!除了手上的绷带,其余均无大碍。”看着白纱缠手,心里不禁懊悔自己为何会冲动到动刀?这时回想起来大概是自尊心受损吧
“你知道吗?在我自杀的前一天,古逸君曾来过电话,她说:她是故意向我报复,既然她过不了好日子,所以她也不会让我好过,毕竟两个人难受总好过她一人独自受苦。”子夜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所以,这才是你自杀的原因?”她不懂,这又跟子夜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是想利用我的自杀来破坏他们的婚礼,没想到——”
“伍颂文竟没有来,对不对?”这下曲尔言可明白了。
子夜点点头,“这回合算古逸君赢,但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我发誓一定要将颂文给夺回来。”她一脸的誓在必得。
“你——唉!算了,我懒得理你。”她可是打算要助大哥一臂之力的,所以对子夜也只有抱歉啦!不过她可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你是说你不打算帮我?”子夜一脸的惊慌失措,这怎么可以呢?鬼点子最多的她可是自己的军师呀!
曲尔言爱莫能助的回眸一笑。开什么玩笑,她难道会不帮自己的大哥而再次帮子夜夺回伍颂文?嗯,下辈子吧!
“拜托!黎大小姐,请你动动脑行不行,现在伍颂文的身份已是有妇之夫,而你又是打算如何和他重温旧梦?”
子夜耸耸肩,“宪法又没规定他们不能离婚。”
“那敢情你是打算说服颂文主动跟古逸君提离婚喽?”傻瓜才会让自己的老公跑掉,尤其是在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之后。
“古逸君才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呢!”子夜说出曲尔言心里的话。“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呀!美人。”她谄媚的再加一句。
曲尔言斜睨了她一眼,心里正兀自盘算着。也好,趁着这个时候将子夜给骗进大哥的怀里不正是一石二鸟。哦!此刻她真该好好谢谢古逸君才是。
“好——吧!就看在咱们同窗四年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帮你喽!”就在子夜刚露出欣喜表情的同时,曲尔言又立刻抢道:“不过,你必须和我约法三章,凡事都听我的,并且不得反对。”
“行行行,你就是叫我去杀人都行。”这下可好了,相信再不久以后,伍颂文一定会和自己再度重逢。
“没那么夸张啦!”曲尔言笑着驳斥,下一刻里她立即严肃起面孔,“首先,我们必须找出弱点让古逸君知道伍颂文心里还是爱你的。”
“这没问题,但……”子夜困难的瞥了曲尔言一眼,支吾不定的低下头。
“你别跟我说伍颂文是不会吃醋的大圣人。”曲尔言促狭的玩笑着,对上子夜认真的神情,“不会吧!”乖乖,这男人度量真好,前辈子一定是个当宰相的料。
“曾几何时,你看过他为了别的男人来质问我?”子夜自己都在怀疑到底是她长得太安全,还是颂文对自己太有信心?才会一点干醋也不吃。
“是没有。”曲尔言嘟嚷了句。
一直以来,醋海生波的人全是她,每每有人追求自己时,她总希望颂文会像白马王子似的出现拯救她这个落难公主,把那些在她眼里全是一只只的丑青蛙给赶跑,虽然对方足可媲美四大天王,但她总是以此比喻。但,事实竟全然相反。
她总是苦等不到她的颂文王子前来,往往必须自己装出一副母夜叉的悍妇样,然后一一叫出人家的缺点,再残忍的加以批评,让对方知难而退,也因此树立了很多敌人。但颂文却只是盈着一张笑脸,大大的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说自己何必这么敏感而斥退了其他求爱者,说不定以后还会为今日的作为而后悔,更可恶的是,他竟还说什么:“货比三家不吃亏”的话来气她。所以,她怀疑尔言所提的方法会有效。
“不过,那有可能是因为对手的条件太差,令伍颂文看不上对手所致。”大哥就一定不会有这种问题,凭他那英挺伟岸的体格,哪个女人不闻风而至,纷纷昏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是吗?我可不敢抱任何希望。”最后她央求曲尔言还是换别的方法好了,这样一来胜算也大了点。
望着白纱缠绕的手,子夜第一次由心里升起一丝悔恨,即使再怎么受到情变的打击,她也不该冲动的想结束生命,但坦白说,下刀的那一刻,她并不感觉到痛,而是由一份轻松、自由的情绪所取代。
当她醒来接触到父母眼里的焦急时,她才惊觉自己差点错失了什么?!是一份爱、一份父母对子女的爱,而她却弃如敝屣的抛在自私的情爱下。
自她割腕的那天至今日,颂文诚如曲尔先所说的,连一通最基本的问候电话也没有,更遑论两家只有几步的路程。也许抱着重新相守的心态只有她一人,那么她还要执意的夺回一个心已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吗?
而这个答案就在几天后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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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同学会兼庆祝新婚的派对将在这五十坪不到的地下舞厅展开。
一早子夜及曲尔言便全副武装的出门做头发,甚至是临时抱佛脚的买衣服、买鞋子搭配,至于晚上的护花使者早就准备好了在家等候着两位小姐的电话。
“喂!快点下决定好不好?都快四点了那!鞋子没买、妆也没上,真不晓得我们来不来得及。”子夜催促着三心两意的曲尔言,真搞不懂明明就是喜欢白色的衣服,却偏偏又要比较红跟黑的差别,所以才会犹豫不决该挑哪件才好。
“哎呀!我都乱死了,你不来帮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曲尔言小脸不悦的瞪着她。
在经过一连串的试衣之后,她才下定决心的买了今晚的衣服及鞋子,接下来的,便是等待夜晚的来临。
“怎么样,够骚吧!”子夜性感的抚着美发师一上午的精心杰作——大波浪卷,不过那只能维持一晚上,因为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就要老了十岁。
“嗯!是够骚了。”曲尔言满意的点点头,“我想今晚的男士大概全都会被你迷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