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已经开过了,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答应他们赴这个约已经算给他们面子,而且不走的话,那么多人在场,我们要怎么谈?"德尔抚上她的面颊,试著舒缓她的紧张。"我只想和你单独相处。"
花忍冬的心跳猛然加快,脸上又泛起潮。
他真的是直接得令人面红心跳,心里直泛甜意。可是,她却要学著坦然视之;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他天生热情的一部分罢了,并不代表他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早在当年分离的时候,自己就该看透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德尔宠溺的看著她。"当著我的面失魂落魄?这真是打击我。"
"我没有!"花忍冬连忙摇头。
看著她的紧张,德尔笑得很乐。
"走吧!我住的地方就在上头。"
"啊?"花忍冬一愣,人已经被他扶著往电梯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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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德尔下榻的套房内,他将外套随手一抛,笑看著僵立在门口的花忍冬。
"又怎么了?坐呀!"
"我……"花忍冬没有移动步伐,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
怎么场景一下子就跳到这里?这样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花忍冬只觉得一阵危机感涌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德尔笑得很坏,"你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花忍冬的反驳可快了。
"别像只受到吓的小兔子吧!"德尔走近她,拉著她在沙发上坐下。"我只是想找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好好的和你聊聊天罢了。"
花忍冬被动的坐了下来,一颗心仍是飘呀飘的找不到定位;她从来没想到两人还能再见面,所以对於这一切,她都没有确切的真实感,也缺乏该有的应对。
他一定很失望吧?自己表现得这么差劲!
"想不想吃点东西?你刚刚根本就什么也没动到。"一想到方才,德尔还是忍不住气闷。
"不用了。"花忍冬摇摇头,"我不锇。"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德尔皱眉,仍是要了客房服务。
"你怎么会当起口译人员的?"德尔起了个头,决定好好和她聊一聊,除了想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如何,也希望她别对自己如此畏惧。
她居然怕他!这项认知让德尔相当在意。
"之前完全没听你提过有这项计划。"记忆回复得很快,德尔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身边伴有她的微笑。
"偶然的机会……"花忍冬控制著声音,想著该如何解释才不会不小心提到有绝大部分是为了能多点时间陪孩子。
"是吗?"看著她依然小心翼翼,德尔心上有如压了大石般,难以保持好心情。"忍冬?"
花忍冬吓得一震,胆怯的抬起眼望向他。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德尔忍不住了,他往她坐近,拉起她的手。"为什么要怕我?我不是陌生人啊!"
他知道她怕生胆小,但这不应该发生在他面前啊!
难道她已经忘了六年前他们是多么的……相爱?
是的,他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当年是多么的爱著她。短短的一个月,对他来说有如十年,和她在一块儿的日子充满了阳光与欢乐。
那……自己当初怎么会笨得放她走?
花忍冬心里也是一阵失落。他们两个的确不是陌生人,但多年后相逢,比陌生人更尴尬。
因为他们两个是分手的恋人,而她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了他的孩子。
六年的失联,再次见面只是一项意外。
这样的情况,教她怎么能自然的面对他?
"我要回去了!"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待下去,花忍冬抓起手提包,以最快的速度向门口移动。
"忍冬?"德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站起身想要追去,门已经再度合上。
握住门把的手一顿,德尔知道自己这样贸然的追出去也是无用,只会令她更加想逃罢了。
她怯弱怕生的个性自己不是不清楚,想当年自己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再度把这点套用在他的身上,就令他相当的难以接受。
为什么?自己做了什么吗?还是,她压根儿就不想再见到他?
六年的时间,自己在她心中已经什么也不是了吗?
这令他觉得气愤,尤其在发现自己仍是相当在意她时。
收回手,德尔的心中有了决定。
在方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发现自己这趟台湾行最重要的目的了。
那就是把从他身边逃离的人,再次争取回来。
第三章
"什么?"拿著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花忍冬觉得乌云罩顶。
"忍冬,你听得很清楚,应该不要我重复。"电话那头的林平娟,情况并不比花忍冬好。
"什么九重葛先生?"花忍冬一愣。啊,那个名字长到不行的大财主。林平娟一笑。
"就是Mr Bogainvillea啊,那个名字长到不行的大财主。"林平娟,一笑。"那天花店的老板过来取款,一看就笑了,说那个Bogainvillea其实是九重葛的学名呢"
"什么?"花忍冬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九重葛?"你说的是德尔吗?"
"德尔是你叫的,我们得叫他那一长串名字,所以现在公司内部都亲切的叫他一声'九重葛先生'哦!方便又好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大财主跟我们要求你随行,你说怎么办呢!"
"这……我最近有点事……”向来不擅说谎的花忍冬登时结结巴巴,"可能有点……呃……那个……"
"我看不是你有事,而是你和九重葛之间有点什么吧?"林平娟听不下去的直接打断她。"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认识他的呢!"
林平娟知道花忍冬家境不错,可是也没好到可以跨国际的攀上意大利的望族世家吧?那她和那位九重葛家族继任者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九重葛先生对她的态度,两人交情还不浅呢!
"就……旅行的时候认识的。"在家中年纪最小的花忍冬,从小就姊姊们培养出来有问必答的好习惯。
"就这样?"林平娟总觉得她答得过於避重就轻,不过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也提供了很大的幻想空间。
"嗯!"花忍冬不知道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对两人的关系下注解。
"你们多久不见了?既然是旅行时认识的,想必交情不深啊!"
"六年了。"
"六年中间都没联络?"林平娟觉得不可思议,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一点也不样。
"嗯!"当初他没问,她也就没留下联络方式,六年中间唯一的交集,就只有她抱著儿子思念他时。
"一点也不像。"林平娟快言快语,"看昨天饭局上他对你的样子,我真的以为你们两个私交好得很,一点也不像六年没见的人。"
"不像吗?"花忍冬却觉得两人之间有著化不开的尴尬。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何必穷追著你?"林平娟说出再明白不过的事实。"算了,现在的麻烦是他指名要你当随行翻译,而且很'亲切'的暗示我们,如果请不动你的话,他也不会太轻易答应合作的事。"
"怎么……"花忍冬想不到他会这样要求。
"所以,忍冬,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你就帮我这个吧!反正你和九重葛先生是旧识,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林平娟转回正题。
"我……最近……"
"不要再说谎了。"林平娟受不了的喊停,"忍冬,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和九重葛到底怎么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花忍冬赶紧否认。
既然没有,那你答应我的请求,可以吧?林平娟奸诈的乘机堵住她的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花忍冬的确无话可说。
"拜托啦,忍冬,如果你不答应的话,谁知道那个九重葛先生会怎么刁难我们!你也知道和他的合作案对我们公司来讲有多重要,如果他老兄一个不高兴翻案一的话……我一定会完蛋!"
花忍冬犹豫。"可是……"
"拜托啦!"林平娟使出绝招,知道心软的花忍冬一定会答应的。"求求你嘛,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花忍冬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忍冬……真的真的真的拜托你,求求你答应嘛!"林平娟加足了火力,努力的诉说著自己可怜的处境,就是怕她不答应。"你如果真的不答应的话,我大概只有拿著辞职书去回我老板的话了。"
"平娟……"花忍冬相当无奈。"真的这么严重啊?"
"当然啦,这位九重葛先生对我们公司真的很重要,全公司的人现在哪个不用看他脸色过日子啊?我做不到他的要求,没法请到你去当他的随行翻译,公司会放过我才怪!"说完,她很富戏剧性的附上一声长叹。